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217章 毀你名聲,我怎能輕饒?
    雖早已明白他的來意,甚至就爲等他而來,但當凌烈看到不可一世的陳泱向他低頭時,他不得不承認心中還是極爲受用的。

    他雙手扶起他,請他坐下。

    「陳將軍,你我同僚多年,一直配合默契,我不想因爲孩子們的事讓我們心生嫌隙,你可明白?」

    言下之意,這件事你不要再說了。

    陳泱哪能不說?再怎麼生氣陳文玉也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怎能放任她在大牢待着?

    語氣更爲謙恭:「凌相,文玉自幼嬌生慣養、任性慣了。下官知道都是她的錯,她不該陷害淩小姐,被投入大牢是自作自受。但請凌相看在下官就一個嫡女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下官保證她會痛改前非。」

    凌烈深深地嘆了口氣:「陳將軍,你疼女兒,難道本相不疼?你就一個嫡女,本相難道還有兩個不成?再怎麼說你嫡妻還在,本相的夫人卻早不在人世。若她知道本相身爲人父卻不能爲女兒討回公道,本相死後有何面目去見她?」

    陳泱語塞。

    凌烈的話匣子卻打開了。

    「陳將軍,玥兒自幼也是嬌生慣養,本相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對她說。你家女兒倒好,恨不得將這世上最污穢不堪的詞都用在她身上,這對一個姑娘來說是多麼大的屈辱!她日日茶飯不思、以淚洗面,家門都不願意出一步。」

    凌烈越說越激動,掏出手巾擦了擦眼睛,頓時紅了一片,還火辣辣的疼。

    暗罵柳姨娘下手太狠,辣椒水抹的也太多了!

    「陳將軍,你不知道,本相苦口婆心哄了好幾日,玥兒好不容易鬆口出去散心,誰料你女兒又當街侮辱她。幸而明逸大師出面作證,不然就她那剛烈的性子,若是想不開一條白綾去了,你讓本相如何承受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痛?同爲人父,陳將軍你定能理解。」

    喝了口茶,又嘆了口氣。

    「至於如何處置你女兒,不在本相職權範圍內。陳將軍要不還是去見見孫大人,問問惡意誹謗造謠該當何罪?」

    陳泱愕然,見孫安有什麼用?孫安還不是聽他的?

    他本想再求求凌烈,但見他的眼睛越來越紅、越來越紅,一向不怒自威的丞相竟然流淚了,他實在開不了口,只能先告退了。

    待他走後,凌烈忙去攬月軒找女兒,洗了眼睛,又塗了些藥膏在眼角,這才稍微舒服一些。

    「爹您這麼霸氣!」

    得知陳泱灰溜溜地走了,凌玥拍手稱快。

    凌烈笑道:「毀你名聲,我怎能輕饒?陳泱還會再來,我準備拖延幾日,讓陳文玉那個死丫頭多在牢裏受幾日罪。這一個個都昏頭了,阿貓阿狗都敢給你氣受!」

    他鬍子一翹,又道:「玥兒,要不爹把你的婚事辦了吧,省得一會一個謠言。雖然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煩人不是?」

    「辦辦婚事?和誰?」笑嘻嘻的小姑娘不敢笑了,「不會和薛家哥哥吧?」

    「不然還能是誰?」凌烈眉頭一揚。

    瞧她滿眼不樂意,試探性道:「你不會真喜歡阿昀那小子吧?」

    韓銘聽他爹說着說着就跑題了,趕緊打斷:「爹,您是丞相,不是冰人,怎麼總想着保媒拉縴?」

    凌烈瞪了他一眼:「丞相也是爹,是爹就關心女兒的終身大事,你個臭小子一門心思護着妹妹,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放了。但是玥兒的婚事您別插手,隨她心意。」

    語氣過於強硬,凌烈眉頭一挑:「臭小子,你是爹還是我是爹?你什麼態度?」

    韓銘笑了:「您是爹,但您可以小聲點嗎?隔牆有耳啊!雖然您是爹,但我先說明,誰都不

    能逼玥兒嫁給不喜歡的人。」

    雖然生氣,但凌烈的聲音明顯低了:「薛天哪兒不好?」

    「好是好,但不一定要成親。總之她的婚事您別操心,一切有我。您多關心關心政事,大梁的女幹細都沒查出來呢,哪兒來的空管這些?」

    雖然話不好聽,但說得在理。

    哼哼兩聲,拂袖而去。

    凌玥一臉崇拜地看着她哥:「點菜吧,我去做!」

    安平侯府。

    凌柔拿根樹枝狠狠地抽打着園中的花,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

    竹兒看得心驚膽戰,不時向四周望去,生怕被旁人發現。

    但怕什麼來什麼,遠處盈盈走來了一個淺綠色的身影,極爲悠閒。

    她定睛一看,是李暮晴。

    身旁還跟着丫鬟丹丹。

    「姨娘,小姐來了。」竹兒趕緊提醒。

    「來了又怎麼樣?」

    話是硬氣,但樹枝扔了。

    「呦,這是誰惹到我們凌姨娘了,害得這一園子的花都跟着遭殃!」

    李暮晴眉眼帶笑,不知爲什麼,只要看到凌柔不開心,她就尤爲開心。

    凌柔沒說話,轉身就走。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李暮晴端出了小姐的範兒,繞到凌柔面前。

    託着她的下巴仔仔細細打量着,又鬆了手。

    「心情不好啊?也難怪!我剛纔也聽說了,凌相爲了凌玥的謠言親往京都府衙送了狀紙,還將人證物證一併帶去。不僅還了凌玥清白,還將陳文玉收監。相比之下,當初凌姨娘你出事,他不僅無動於衷,反而將你倉促嫁了。同人不同命,是該難過。」

    凌柔被她說中了心事,更是氣得不行。

    「你來就爲了挑釁?」

    李暮晴輕擡眼皮,指了指旁邊的竹椅。

    丹丹會意,忙拿帕子去擦。

    李暮晴輕輕搖頭,柔聲道:「凌姨娘,麻煩你了。」

    「李暮晴,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凌柔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李暮晴不以爲意:「很過分嗎?我是嫡小姐,你不過是我哥哥的一個妾。竹兒,你說我過分嗎?」

    「不不過分。」

    凌柔深吸一口氣,拳頭握得緊緊的,還是俯身去將椅子擦了。

    李暮晴悠然坐下,拂了拂長髮。

    「我來是安慰你,你卻總誤會我。你別怪凌相偏心,爲什麼呢?凌玥的是謠言,不僅陳文玉承認了,就連明逸大師也給她作證。你不一樣,你與我哥哥婚前私相授受這是事實,並非謠言。父親愛女兒的心是一樣的,但女兒是不一樣的。一個是嬌花,一個呢,就像這地上的,殘花,你讓他如何一碗水端平?」

    李暮晴輕聲笑着,望見她眼中燃起的仇恨,擡手輕拍她的肩。

    「好了凌姨娘,別這麼看着我,怪嚇人的!對了,兩日後我的春花嫂嫂,也就是你的主母就要進門了。我提醒你一句,我願意包容你,嫂嫂可沒這好性子。她性子直,又做慣了粗活,你別讓她誤會。」

    凌柔錯愕:「兩日後,這麼快?」

    李暮晴又笑了:「可不是?本來打算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畢竟是皇后娘娘賜婚,馬虎不得。但我那嫂嫂說既然都要成李家的人了,那就不要鋪張,一切從簡。瞧瞧,這纔是當家主母的氣度。不說了,丹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