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257章 阿昀,我是父皇
    凌烈有些受不了了,怎麼又找阿昀?真的要認乾兒子嗎?那小子到底什麼來路?

    皇后找也就罷了,這皇帝怎麼也跟風了?

    這裏頭有鬼!

    剛想問女兒,她早沒影了。

    阿昀見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掏出手巾想給她擦汗。

    她奪了過去:「你爹和你娘來了!」

    「這麼快嗎?」

    她邊擦臉邊點頭:「馬上就到攬月軒了。」

    阿昀面上並無多少表情,平靜道:「來就來吧,也值得你跑成這樣,摔了怎麼辦?」

    她眉頭一挑,不滿道:「還不是爲了給你通風報信?還不領情!」

    他笑了:「我知道你對我好。」

    說給她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呸,自作多情!」

    雖然語氣嫌棄,還是叮囑他:「阿昀,你待會別太過分了。不管你喜不喜歡、願不願意,他們都是你爹孃,況且你需要他們。」

    「嗯。」他低頭應着,眸子變得冷靜淡漠。

    若不是爲了拿回他應得的,再有一個與她相配的身份,他纔不會妥協。

    她推了推他:「哎,你在聽嗎?」

    「哦,在聽呢。」他微笑說着。

    「還有,別太傲。要拉手就給拉,要抱就給抱,別一副生人勿近的德性。」

    他皺皺眉:「不習慣,看情況吧。要不大小姐陪我練習一下?」

    他壞笑着去拉她的手,手背上捱了一下。

    「少爺,你穩重一些好不好?最近總不老實,像個紈絝似的!」她滿眼不待見。

    他又笑了:「我只對你這樣。」

    「合着你就欺負我一個人?」

    擡手想去擰他的俊臉,想想算了,別又讓他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想說,他不是隻欺負她一個人,他是隻愛她一個人。

    對,是愛。

    來得寂靜無聲,如雪,一片一片地落。

    在他心中越積越厚,如山。

    她偶爾照耀一下,他的雪就化一些,露出青翠的山體。

    她偶爾冷落一下,化了的雪就結成了冰,讓他冷徹心扉。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的心情已經完全由她掌控。

    她給的一個笑他會開心半天,另外半天期待她的下一個笑。

    她給的親暱在意,他會慢慢回味,再久久收藏,成爲他孤寂落寞時的力量。

    這力量可以帶他走出黑暗,但也能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除非在墜入深淵前他能感覺到她的在乎。

    就比如那次「奇貨可居」,如果他沒有回頭找她,或許會走向破碎,或許會走向暴戾。

    她是他的救贖。

    救了他的人,同時禁錮了他的心。

    就如他腕上的鐲子一般,套牢了他,他卻不願意取下。

    但紅果跑來了,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

    「大小姐,老爺讓阿昀過去。」

    「知道了。」凌玥朝他揮揮手:「滾吧!」

    少年不開心了:「大小姐,你說粗話?」

    「說了,怎麼着?」

    「不怎麼着,等我回來。」

    走了幾步,他又折了回來,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等我回來。」

    「嗯,回得來再說。」

    她給了一個保守的說法。

    君心難測,或許他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即使回來了,也不再是阿昀了。

    至少不再是她

    的阿昀了。

    她的阿昀?她被這個想法驚到了。

    短短數月,他於她的意義似乎悄無聲息地發生了一些不易察覺的變化。

    當初的功利心早已蕩然無存,她已付出了感情。

    如同小王子對他的玫瑰,他付出了心血,他馴服了她。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玫瑰,但她是他獨一無二的玫瑰。那是他的玫瑰,他要對她負責。

    那麼阿昀呢?她也付出了心血,她也馴服了他。他是她的嗎?

    她覺得自己有些瘋了,她在書中是個無關緊要的存在,一個炮灰。他纔是主角,是那個睥睨天下、掌控所有人命運的太子。

    飛龍在天,從來不在淺水。

    阿昀望着她落寞的眼神,心頭一緊。

    他想將她被風吹亂的長髮拂到耳後,想輕輕撫摸她的臉,最終手顫了顫,背在了身後,跟着紅果去了。

    皇帝與皇后立着,凌烈也不敢坐。

    韓銘藉口驛館有事要處理先行告辭。

    樹葉嘩啦作響,時而幾聲蟬鳴,提醒着這個夏日的燥熱。

    皇帝目不轉睛地望着剛纔紅果離去的方向,他在等一個人,等他的兒子。

    明明前幾日剛見過,他卻像很久沒見到一般。

    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他的兒子流落在外十六年,受了十六年的苦。

    皇后的目光同樣殷切,終於,她看到了他,孤傲如松竹的少年。

    「皇上,他來了。」她激動的模樣像個孩子。

    皇帝拍拍她的手,攜着她迎了上去。

    凌烈更糊塗了,皇帝皇后居然去迎一個小廝?

    「小的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阿昀端正地行了個禮,語氣恭敬平靜、淡漠疏離。

    皇帝親手攙扶起他,望着那雙與他相似的眼睛,眼眶漸漸紅了。

    「凌烈,讓所有人退下,你留下。」

    縱然不解,凌烈還是照做。

    只不過看着阿昀的眼神多了許多探究,愈發覺得他高深莫測。

    阿昀本能地反感皇帝的親近,向後退了一步。

    他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皇后去拉他的手,他身子一震,還是抽了出去:「娘娘。」

    「阿昀,讓皇上看看你的胎記。」

    他看了她一眼,她微笑點頭,霧一般的眸子裏,他都有些模糊了。

    他解開了上衣,露出右肩上的紅梅狀印記。

    皇帝怔了怔,他認得,與皇后的一樣。

    他也曾聽岳家說過,父傳女,母傳子,當時只覺得是巧合,因爲葉離憂的身上沒有。

    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皇帝望着他的印記,淚水模糊了雙眼。剛要幫他把衣裳穿起來,猛然發現他身上的傷痕。

    「這傷.」

    皇后早已泣不成聲:「一些是幼時留下的,一些是葉離憂打的。」

    她讓阿昀轉身,露出背後的鞭痕。雖然凌玥已經給了他藥,使得這些傷沒那麼觸目驚心。

    但皇帝並未看過之前的,此時的疤痕於他來說仍難以接受,頓時老淚縱橫。

    一把抱住他:「阿昀,我是父皇。父皇不察,竟讓你流落在外這麼多年,你能原諒父皇嗎?」

    相對於阿昀的平靜,凌烈卻如晴天霹靂,什麼意思?阿昀是他的兒子?

    「阿昀,你不相信嗎?還是你怪父皇來晚了?」皇帝擦了擦眼睛,內疚不已。

    阿昀搖頭:「皇上,這太突然了,您會不會認錯了?小的是個孤兒,以前還是殘廢,剛出生就被父母拋棄了。」

    皇后聞言更是傷心,拉着他的手:「阿昀,你不是被拋棄的,這其中有誤會。你放心,當初做下這惡事的人都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再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阿昀又抽出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皇帝嘆了口氣,瞥見瞪大雙眼的凌烈:「你也不相信?」

    凌烈回過神,躬身道:「臣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阿昀是皇上的私生子.」

    「放肆!什麼私生子?阿昀是朕與皇后的兒子,是嫡出皇子!」皇帝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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