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289章 我今日在雜役房看到了你姨娘
    魏起從皇宮出來後就去酒樓買醉,以往喝幾瓶就沒意識了,但今日即便喝得胃裏翻江倒海,他卻仍毫無醉意。

    腦中都是雜役房中身穿太監服的父親被羞辱,被打罵,偏偏他什麼都做不了。

    凌柔見到他的時候,已是晚上了。

    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凌府門口,手裏還抓着一個酒瓶,瓶中殘酒都撒在了地上。

    泥土混着酒沾在他的發上、臉上,污穢不堪。

    本來還以爲是乞丐,但那身衣裳她似曾相識,這才走近多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驚了。

    「魏公子,你醒醒!」她輕輕拍打着他的臉,不知他爲何狼狽至此。

    丫鬟竹兒建議:「姨娘,要不奴婢去取一碗水給他?」

    「也好。」

    魏起總算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凌柔關切的眼睛。

    他搖搖晃晃爬起來,「淩小姐。」

    凌柔頷首:「你怎麼會.」

    魏起用力拍打着頭,想清醒一些:「我來找阿昀。」

    除了阿昀,他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

    但他也知道阿昀沒義務幫他一次又一次,尤其魏八賢還是他的仇人。

    聽到「阿昀」,凌柔表示無能爲力,她已經很久沒踏進攬月軒了,而且阿昀與她早已水火不容。

    「要不,我讓守衛幫你通傳?」

    魏起想了想,算了吧,還是別爲難他了。

    轉身之際,想到了雜役房看到的那一幕。

    「淩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凌柔屏退竹兒,「魏公子有話請說。」

    魏起往後退了退,酒氣太重了,別薰着她。

    「我今日在雜役房看到了你姨娘。」

    凌柔臉色驟變,立時心緒不寧。偷偷打量他,臉上並無任何表情,只是告知她一件事而已。

    「她她好嗎?」

    魏起搖頭,被打罵能叫好嗎?

    「她穿着宮女的衣裳,被一個瘸腿的太監打。」

    他本想說很可憐,但可憐的又豈止陳飄飄?

    凌柔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瘸腿太監,只能是趙大有了。

    可她能做什麼?

    父親定然不會去救她,即便他摒棄前嫌救出來了,又該如何安置?

    而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父親是大周的丞相,生母卻是一個無賴的妻子,若是旁人再誤以爲她是趙大有與陳飄飄的女兒

    不,那太可怕了!

    凌柔攥緊了帕子,心劇烈地跳着。本來在安平侯府就步履維艱、如履薄冰,陳飄飄再出來,她就再沒活路了。

    還不如待在雜役房得好!

    魏起見她驚慌失措,還以爲她在擔心陳飄飄,不由得對她心生同情。

    但他自身難保,除了一點感同身受,再也給不了旁的。

    凌柔向他道了謝,又擠出幾滴眼淚,哀嘆幾句生母的遭遇,嚶嚶哭着跑進了府。

    轉向風荷園的剎那,她如釋重負。

    之後的日子平淡了些,但越平淡越顯得珍貴,因爲距離韓銘離開大周的期限快到了。

    本來覺得兩個月很長,可日子流水般,不經意間就慢慢過去了。

    凌烈減少了外出應酬的次數,他要多陪陪兒子。在老父親日復一日慈愛的注視下,韓銘有了離別的傷感。

    「爹,我會常回來看您的,您這生離死別似的,孩兒走得都不安心。」

    凌烈嗔視着,摸了摸他的頭。

    「銘兒,爹也不奢望別的,一年至少回來

    一次,你看行嗎?」

    韓銘立即答應:「好。每年妹妹的生辰我一定回來!」

    凌烈的傷感瞬間被嫌棄取代了:「你個混小子,你就一個妹妹嗎?你爹還活着呢!就妹妹有生辰,爹就沒有嗎?」

    說到激動處凌烈的臉都咳紅了。

    韓銘給他拍背順氣,「爹,您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和妹妹爭?對了,玥兒呢?」

    「說要送你禮物,不知去哪兒了。」

    「什麼禮物?」韓銘極有興趣。

    凌烈哼了聲:「不知道,神祕兮兮的。都沒說送我禮物!」

    韓銘覺得酸味很重,給他爹倒了杯茶稀釋一下。

    長街上。

    錢鶯鶯盡情地呼吸新鮮空氣,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

    「玥兒,明日你再來找我吧,若是爹回來了我就出不來了。」

    兩個月想把她逼成淑女,癡人說夢!

    「看你今天的表現了,快點幫我找布莊!」

    錢鶯鶯眉頭一揚,多大點事?

    沒一會就將她領到了地方。

    「這是京城最大的布莊,雖然貴,但是物有所值!」她眸中閃着光彩,手一招,掌櫃顛顛來了。

    「二位小姐,想要什麼樣的布?」

    錢鶯鶯望向凌玥:「玥兒,買給誰做衣裳用的?你還是你爹?」

    「不做衣裳,我做香囊。」

    掌櫃臉上的笑容斂去了,撇了撇嘴。

    做香囊隨便找塊零碎的布不就行了,還以爲多大的生意呢!

    看着她們穿着非富即貴,本着和氣生財,從角落裏抽出一堆五顏六色的布放在櫃檯上。

    「二位小姐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直接拿去就是了。」

    反正也沒人要,不如做個人情。

    錢鶯鶯扒拉了一會,挑了紅色的、綠色的、紫色的給她:「這些夠了嗎?」

    凌玥搖頭:「掌櫃的,我要白色的布。」

    「白布?做香囊?」掌櫃從未聽過還有這種操作,驚得眼睛都直了。

    錢鶯鶯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說着:「玥兒,你是要送給仇人嗎?」

    「相信我,我只是買白色的布,但絕對不是白色的香囊。」

    掌櫃按照她的要求將店裏所有白色的布匹都放在她的面前,本以爲她要一小塊,誰料直接一匹抱走了。

    錢鶯鶯瞠目結舌,走在街上回頭率也太高了,早知道帶個丫鬟出來了。

    「玥兒,要不花些銀子讓人送去你家吧?」

    凌玥敲了敲她的額頭:「送白布過去,別把我爹給嚇着!」

    「那你還買這麼多?」

    「這不沒碎銀子嗎?」

    錢鶯鶯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是她膚淺了!

    「接下來去哪兒?」

    「回家!」

    錢鶯鶯不樂意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我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陪你買了匹布?我不依,你再陪我玩一個時辰,還要把我送回家!」

    凌玥答應了,條件是錢鶯鶯幫她抱布。

    沒一會她後悔了,原以爲有個免費的勞動力,殊不知是個定時炸彈。

    因爲那女人一會冰糖葫蘆,一會銀絲糖,甚至連糖畫都不放過,手裏滿滿當當的。

    凌玥望着那即將滴下來的蜜糖,心都顫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了布。

    如此一來,錢鶯鶯更是放開大喫,那喫相,土包子進城似的。

    「鶯鶯,你不就幾日沒出來嗎,至於這麼沒出息嗎?」

    「至」

    剛說一個字,身邊一陣風,若不是她躲得快,手中的零食都被撞翻了。

    剛想開罵,身旁又一陣風,她一把薅住那人:「還想跑?」

    被她薅住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公子。

    眼見前面的人越跑越遠,他急了:「你拽我做什麼?那個人是賊,偷了我的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