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318章 我喜歡阿昀,你知道的。
    淡淡一笑:「三殿下多心了。只不過臣女眼睛看不見,若是不小心傷到兩位殿下,那就是臣女之罪了。」

    葉離憂捂着受傷的手,呲着嘴:「你是不小心嗎?你是故意的!你瞧瞧本王的手被你打的!」

    凌玥一臉同情:「可怎麼辦呢?如果殿下能稍微控制下情緒,也就不會有損傷了。身體不適,就不多留了。宜桂,送兩位殿下。」

    逐客令下了,葉時景心裏不痛快。又怕強行留下更沒臉,怏怏離開。

    葉離憂卻笑着追上了他:「三哥,一直聽說你與她關係多好,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啊!」

    「你什麼意思?」葉時景眸中不悅。

    自從葉離憂失寵於皇帝皇后,他也懶得再裝。

    葉離憂不以爲意,手搭上了他的肩:「不是說寧貴妃與她母親情同姐妹嗎,怎麼她對你這個哥哥也不假辭色?三哥,你要抓緊了,她家的小殘廢如今是她表哥了,若是晚了,可就沒你的事了!」

    「你別胡說,我沒那種心思!」

    葉離憂哈哈兩聲,騙鬼呢!

    葉時景藉口想單獨欣賞山景不與他同行,一人獨處時心中壓抑的火冒了出來。

    腦中不由得想起了那日長街所見,她閉着眼睛偎在阿昀懷裏,他則緊緊地抱着她,彷彿天地間就剩他們二人一般。

    嫉妒、不甘、憤怒,將他對她最初那種純粹的好感磨滅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目的性。

    他壓抑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嫡子和長子同時失寵,他要獲得聖心,獲得儘可能多的力量支持。

    關靖遠不表態,無外乎明哲保身,但若他的孫女嫁給了他,他還會獨善其身嗎?

    到時候不止是他,就連凌烈,薛執,這兩方最難爭取的力量都會成爲他的助力。

    所以他一定要娶凌玥,她願意最好,不願意,他也不介意。

    他要的是她的人,至於心,給他最好,不給,也無所謂。

    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不重要。

    「那麼一個溫潤公子的臉上不應該出現那般戾氣。」明逸坐在樹下煮茶,煮好後遞了一杯給凌玥。

    凌玥低頭抿了一口,「大師是說三殿下嗎?」

    明逸點頭:「或許遇上了激怒他的事。」

    清音從旁道:「小姐,會不會三殿下怨您駁了他的顏面?」

    「總不能爲了他的顏面要我與他虛與委蛇吧?活着本就夠累了,能少在乎一些就少在乎一些吧!」

    明逸微微一笑,笑容如冬日枝頭的白雪般清亮乾淨。

    「淩小姐活着很累嗎?」

    凌玥笑了:「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就是那個總自擾的庸人。」

    「既然知道自擾,就要放下。常放下,常自在。淩小姐冰雪聰明,不該爲過去自苦。眼睛快看得見了,心,可不能又關上了。」

    凌玥握着茶杯,想着他的話,覺得極有道理。

    「多些大師這些日子的開導。對了,我聽方丈大師說,還是你拜託他幫我留意那位名醫的行蹤,如此,我又欠了大師一個人情。」

    明逸給她續了茶,望着她道:「淩小姐客氣了。貧僧當日送了你佛珠手串,說保你平安順遂。你如今戴着手串,貧僧若是不幫你醫好眼睛,豈不是打了誑語?」

    凌玥被他逗笑了,連連點頭:「是這個道理。我的眼睛一日不好,大師就一日是打誑語的和尚!」

    打誑語的和尚?

    明逸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稱呼,端莊持重的形象再也無法維持,搖頭大笑。

    連日來的頹氣一掃而光。

    又坐了一會,忽見院

    外佇立一個女子。

    「淩小姐,你有客人,貧僧就先告辭了。待你眼睛痊癒,記得來嚐嚐貧僧的齋菜。」

    凌玥剛要起身相送,他輕輕拍拍她的肩,示意不必。

    李暮晴遠遠望見一個白衣勝雪的和尚與凌玥談笑風生,正詫異着,忽見這和尚飄然而去,不由得生出肅穆之心。

    「暮晴。」凌玥已從清音口中得知她來了。

    自從鳳起殿得她相助,之後又來往了幾次,李暮晴算是她僅次於錢鶯鶯的朋友了。

    想到自己此行目的,李暮晴對她的笑容沒來由的心虛。

    迅速緩了心神,拉着她的手:「玥兒,我與嫂嫂來祈福,想到你在這裏,所以來看看。眼睛怎麼樣了?」

    「不好不壞,等待奇蹟呢!」她故作輕鬆,「我看不見,你自己倒茶。」

    李暮晴拂了拂她的長髮,與她從天氣、心情、衣裳天馬行空聊了起來。

    「你確定不聊些想聊的?」

    李暮晴啞然失笑。

    「玥兒,你看得見的時候,看的是人。看不見的時候,看的卻是心。」

    凌玥就當她表揚她了,雙手枕在腦後:「想說什麼就說,我們是朋友。」

    李暮晴念着「朋友」二字,想了想,直直望着她:「我喜歡阿昀,你知道的。」

    「知道。」雲淡風輕地答着,心卻不平靜了。

    「他前幾日抱了我。」

    手在腦後壓得難受,有些酸。

    她坐直了,摸索着杯子,心不在焉之時弄撒了茶,燙到了手,紅了一片,疼了一心。

    李暮晴忙將帕子塞到她的手中,她道了聲謝,胡亂擦着。

    「然後呢?」

    她勉強擠出笑容,心爲什麼跳得這麼快?

    她並不喜歡他啊,爲什麼會如此失態?

    「然後,他還想親我。」

    李暮晴的聲音越來越低,凌玥攥着帕子的手越來越緊。

    後來的話她沒聽進去,她只記得李暮晴靦腆的笑聲,那笑聲帶着羞澀和滿足。

    傍晚,天邊,黑雲一團一團。

    阿昀望着壓城的黑雲,想着要不今日就不去了。

    凌柔卻盈盈過來了。

    他本能的厭惡,她卻到了他面前。

    「幹什麼?」

    凌柔並不介意他的態度,給了他一個帶着深意的笑容。

    「李暮晴今日去了玉明寺,如果不出我所料,她會去見姐姐。」

    「那又如何?」

    凌柔拿帕子掩口而笑:「你猜她會不會告訴姐姐一些事情?比如,她喜歡你;比如,你們之間發生過的不爲人知的事.有人看見,有一晚你喝醉了.」

    阿昀眼中的漠然變得緊張,他完全相信李暮晴會那麼做!

    大雨傾盆。

    泥濘的路上,一個青衣少年縱馬疾馳,往玉明寺去。

    他拼命揚鞭,馬拼命跑,一個不小心,人仰馬翻。

    他抱着摔疼的胳膊再次上了馬,卻依舊沒有減緩速度。

    凌玥簡單用了晚膳,洗漱之後趴在窗邊聽雨。

    這麼大的雨,小狼崽子應該不會來了。

    還來幹什麼呢?同情她嗎?

    他心太深,既然對李暮晴那麼親密,想來是喜歡她的。

    李暮晴溫柔體貼,對他一往情深,他是可能感動的。

    缺愛的人,最容易感動。

    當初不就因爲她對他好,他纔對她死心塌地嗎?

    可她過於驕傲自負,抓住他的錯處就不放,任他如何

    委曲求全她都不鬆口,他另投懷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是,爲什麼她會難過?心被揪着一般。

    這應該是不甘,不是喜歡。

    可還是不對,不甘會心痛嗎?

    他在她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去擋刀;他在她被皇后刁難的時候,撐着受傷的身體抱她;他在她受傷昏迷的時候,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呼喚她的名字

    他能說忘就忘,轉身就喜歡旁的女子?

    「沒良心的小狼崽子!」她恨恨罵着,「濫情!」

    一聲馬嘶,她猛地擡頭。

    扶着那根竹子走到門前。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到她面前站定。

    阿昀快速擠了擠袖子上的雨水,擡手抹了一把臉。

    扶着她的肩,大口喘着氣:「我沒濫情,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