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377章 爲何還要做戲?
    寧貴妃勃然大怒:“白逸,你放肆!隨手拿張銀票就要本宮解釋去處,你當芙蓉殿是什麼地方?”

    白逸意料之中,態度不卑不亢。

    “娘娘誤會了,實在是這張銀票與皇后娘娘被毒害一案有關,臣只能來向娘娘請教。”

    寧貴妃一愣,怒氣並未緩和。

    “若是珠寶首飾,本宮或許能幫你。但物有相似,尤其是銀票這種沒有任何特殊印記的物件,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她的重點在於他的質問,而非案子本身,且字字鏗鏘、義憤填膺,白逸的懷疑少了些。

    但這深宮之內,會演戲的太多了,他依舊不敢輕信,除非她能自證清白。

    順藤摸瓜,抽絲剝繭,不管是誰,他勢必揪出來!

    “臣問過青杏,她承認見過這銀票,說娘娘賞人了。”

    寧貴妃一愣,青杏跟隨她多年,她信她。

    加上事關重大,故而將銀票反覆打量着:“你何時送來的?”

    “中秋前後,連同兩柄玉如意一起。”

    寧貴妃有了些印象,喚了青橘。

    青橘會意,快步離開,再回來時捧着一本冊子和一個錦盒。

    指着打開的一頁:“娘娘您看,皇上是賞過一千兩銀票和兩柄如意。您當時說姜貴人生辰快到了,就賞了她兩套衣裳和二百兩銀票,剩餘的八百兩還在這裏。”

    寧貴妃點頭:“給白大人過目。”

    白逸翻看着記錄詳實的冊子,暗歎芙蓉殿嚴密細緻的管理。

    他檢查了帶來的銀票與盒中的編號,對得上!

    “謝娘娘,臣告退!”

    寧貴妃本想讓他放了青杏,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清者自清,多說無益。

    白逸離開後,藏於正殿屏風後的葉時景緩步走了出來。

    “一向唯唯諾諾的姜貴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量謀害皇后,這皇宮,遠比表面複雜!只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讓二哥再無翻身可能。”

    他拳頭緊握,眼中的得意使得憔悴的臉多了些紅潤之色。

    白逸去了偏殿,並未見到姜貴人,又折回了大牢。

    將剛甦醒的銀珠又吊了起來。

    銀珠眼中驚懼,見了鬼一般大聲喊着“不要打我!”

    白逸不爲所動,眼中的冷漠像牢裏昏暗的光一般,吞噬銀珠殘存的一點堅強。

    “這張銀票是寧貴妃賞給姜貴人的,爲什麼會到小張子手裏?小張子又爲什麼會死?”

    他一字一頓,銀珠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她眼睛睜大,嘴脣都被咬出血了。

    白逸冷哼一聲:“來人,接着打!”

    銀珠望着揚起的鞭子差點昏厥,白逸卻喊了停。

    還未等她鬆口氣,只聽一個沒有溫度的聲音:“沾點料。”

    料,是辣椒粉。

    一聲淒厲的慘叫,銀珠痛得直接昏了,緊接着被一桶冷水潑醒,渾身直打顫,淚水模糊了眼睛。

    瞞是瞞不過了,即使將命搭上。

    主子,不是奴婢背叛您,奴婢也是別無辦法。

    “我招.是.是姜貴人收買了小張子在.在皇后娘娘的膳食裏.下毒”

    白逸望着她失了血色的嘴脣,滴着水的亂髮,與衣裳黏連的翻出皮肉,“不見棺材不落淚!”

    落淚的還有青杏,她蜷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捂臉痛哭。

    白逸嫌煩。

    “別哭了,你可以走了。”

    因爲害怕,青杏自動屏蔽了所有聲音,包括這麼重要的一句。

    白逸手一揮,兩個侍衛將她拽了出去,直到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才知道,她自由了。

    因爲銀珠的招供,牢裏所有涉案的宮女太監都被放出了。

    身上的痛容易痊癒,但心理陰影要消褪,只能靠時間。

    他們不敢恨白逸,只能將這恨意轉移到姜貴人和銀珠身上。

    若不是她們一個下毒手,一個死不招,他們何至於受此苦楚?

    姜貴人得知白逸滿宮尋她,更不敢回芙蓉殿,跪在地上一個勁哀求和貴人不要將她交出去。

    和貴人假意安慰,又表現出爲難。

    “妹妹,姐姐知道你是一時錯念。可即便你藏在我這秀春院,又能藏幾時?我們一起見過貴妃娘娘,白逸一定先到這裏。”

    “姐姐,可若你不幫我,我就真的活不了了!”

    她哀哀慼戚地哭着,恐懼如干草,一經點燃,越發不可收拾。

    “可我若幫你,我也有罪.”

    姜貴人跪得更低了,幾乎是匍匐在她的腳下。

    和貴人的怨氣霎時被舒暢取代,她多想葉凝紫能在這裏,看葉昭霖的母親如此卑微地哀求她。

    雙手扶起她,把她安置在庫房。姜貴人千恩萬謝,和貴人也掉了幾滴淚。

    二人淚眼朦朧之時,白逸到了秀春院。

    眼淚還未擦乾,白逸到了庫房門口。

    身後跟着青梅。

    姜貴人大驚失色,一把甩開和貴人的手。

    這邊與她姐妹情深,那邊就將她出賣了!

    和貴人換了一副驚愕的模樣,揚手打了青梅一巴掌。

    “青梅,你怎麼能這樣?你置我於何地?”

    青梅直直跪下,望着姜貴人的眸子滿是恨意。

    “主子,姜貴人謀害皇后娘娘,讓滿宮的宮人深受其害,她若是在這裏,我們秀春院會受連累,求主子體恤奴婢的苦心!奴婢已經滿身是傷,不願主子也如此。”

    “青梅啊,你太.唉.”

    和貴人嘆息一聲,轉向姜貴人:“妹妹,實在對不起,姐姐治下不嚴,有負所託.”

    “命,都是命。姐姐的情,我領了.”

    姜貴人被帶走了。

    青梅站起了身,沖和貴人露出了笑容。

    “主子,奴婢不解,姜貴人罪名已定,爲何還要做戲?”

    和貴人扶着她,舒了一口氣。

    “她是活不了了,但她有個心狠的兒子。若是我也有個兒子.唉,算了,不可能了。”

    當初生下葉凝紫後幾個月,她又有了身孕,只不過驚聞皇帝赴大梁爲質的消息,受驚過度滑胎了。

    若是生下來,說不準也是個皇子。

    容顏易老,恩情不在。

    皇帝已經太久沒進秀春院了,年輕貌美的新人又層出不窮,後宮早已沒了她的立足之地。

    她倒過慣了平淡,不外乎重複這些年。

    只是女兒,新年後就二十歲了,皇帝卻遲遲不提婚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