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明風流 >第309章 午夜夢中驚坐起
    此時秋高氣爽。

    月朗星稀。

    沈烈站在百戶所後宅的四合院中,仰着脖子,看着房頂上呆坐着的絕色女子,一時間張口結舌。

    一輪望月的輝光照耀下。

    白貞貞仍舊穿着一身大紅勁裝,那樣風姿綽約的坐在房上,用一雙纖纖素手捧着潔白的下巴。

    那勁裝雖有些寬大,卻遮不住起伏的美妙曲線,腰背依舊那般挺直,曲起的長腿將翹臀的形狀都展現了出來。

    不過那瓜子俏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惆悵。

    有些呆滯。

    又是一陣秋風吹過。

    沈烈仰着脖子看了片刻,心中一陣無言,只好輕聲道:“你……快下來吧,上面涼!”

    可白貞貞不理他,反而將窈窕的身子轉向了一旁。

    不理也不睬。

    沈烈再次無言。

    她既然怎麼也不肯下來,沈烈便只好上去陪她,退後了幾步,助跑後騰空而起,踩着院牆想要翻上房頂。

    可是沈烈很快便放棄了,壯碩的身體落了下來,落地時一個趔趄,又擡頭看了看她。

    “好嘞!”

    她是怎麼上去的呀!

    看着她在房頂上嬌俏的坐姿,沈烈不由得摸了摸頭,一時間竟無可奈何,這個世界上有輕功嘛?

    還真有。

    在這個大致還是冷兵器的時代,不管是鏢局中人,還是道士,軍戶,街頭賣藝之人,甚至於飛賊。

    打小苦練輕功的習武之人可太多了,什麼鐵砂掌,飛刀,飛鏢,繡花針,這都是殺人的功夫!

    從小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自然便身輕如燕,這可比跑酷強多了,以白小娘子這樣的輕身功夫高手來說。

    近身纏鬥她絕非沈烈的對手,在沈烈絕對的力量碾壓之下。

    她毫無勝算。

    要是論槍法,那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可要是比劍術,比身體柔韌性,又或者這上房揭瓦的本事。

    沈烈自問遠不如她。

    沒奈何。

    沈烈只好又輕聲道:“貞貞……你下來!”

    白貞貞也是個倔脾氣。

    只是不理。

    沈烈只好轉身走出了內宅,到前院搬了一把梯子過來,這才踩着梯子爬上了房頂,然後踩着瓦片小心的坐到了她身旁。

    月色掩映之下。

    沈烈輕聲道:“生氣啦?”

    不問還好。

    這一問。

    白貞貞小嘴立刻撅了起來,賭氣道:“貞貞願賭服輸。”

    將門之女,不拘小節,性子也是光明磊落。

    說做小就做小。

    瞧着她委屈巴巴的樣子,沈烈心中一軟,便只好安撫道:“就算是靜兒過門了,以後……咱家也不分大小。”

    都是心肝寶貝。

    這時候沈烈也沒別的辦法,只好厚着臉皮用甜言蜜語先哄騙了一番:“靜兒的人品你還信不過麼?”

    她怎麼會欺負你?

    白貞貞想了想,似乎覺得很有道理,便立刻回嗔作喜,將那窈窕健美的身子轉了過來。

    忍着羞澀。

    白小娘子緩緩的趴伏到了沈烈懷中。

    月光如水。

    靜謐無聲。

    二人依偎相擁,隔着兩層衣衫,沈烈輕撫着她柔軟玉臂,感受着大運動量鍛鍊所養成的驚人彈性。

    心中一陣迷亂,不自覺的浮現出曖昧的念頭,想象着粗糙手掌包裹下,那盈盈一握的彈跳。

    而白貞貞似乎也有所感應,俏臉微微泛紅,那美眸也輕輕閉上了,似乎在期待着心上人久違的輕薄。

    良久。

    耳邊才響起沈烈強自鎮定的聲音:“貞貞……不如咱們……先下去?”

    這房頂雖然不高。

    可是很滑。

    沈烈又要抱着她,又無處接力,此時健壯的大腿肌肉已經開始顫抖,這要是掉下去……

    見他臉上的肉微微抽搐,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

    “咯咯。”

    白小娘子紅着俏臉笑出了聲,然後赧然道:“嗯。”

    沈烈怦然心動。

    午夜時夜深人靜。

    內宅中。

    紅鸞賬暖。

    接着搖曳的燭光,沈烈四仰八叉的躺在牀榻上,翻看着枕邊放着的幾本書卷,書卷上一筆行書行雲流水。

    自有一派大家風範。

    落款是陽明子。

    就是王陽明。

    這書卷。

    自然是沈烈白天去漕運總兵王承勳家中送請柬的時候,軟磨硬泡才借來的,也是當年陽明先生留下的手記。

    是心學經典。

    以沈烈的古文鄒阿姨,他自然有些看不懂,便細細品味着,琢磨着,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堅持學習下去。

    總有一天能看懂。

    不遠處。

    是坐在桌前正在寬衣解帶的白小娘子,隨着那纖纖素手摘下了銅簪子,如雲秀髮便散落下來。

    一顆顆釦子解開,大紅色的勁裝從肩頭滑落,她便又紅着臉輕移蓮步,只穿着肚兜和褻褲向着房中的浴盆走去。

    浴盆中早放好了熱水,還灑了一些花瓣。

    隨着嘩啦的水聲響起。

    隨着白貞貞修長美腿輕輕邁開,跨入了澡盆,那挺翹的翹臀便徐徐坐了下去,溫水包裹着羊脂白玉一般的婀娜身子,又偷偷看了一眼沈烈,見沈烈正在認真翻書,才擡起歐臂細緻的擦洗了起來。

    芙蓉面,冰雪肌,那盈盈一握處又透着淡淡的粉色。

    長夜漫漫。

    沈烈也不急。

    等到她慢吞吞洗好了,從澡盆中盈盈站起,隨着水滴從晶瑩剃頭的肌膚上成串的滑落。

    沈烈才放下了書,拍了拍身邊的牀榻,看着她修長健美的窈窕身子,回味着那具美妙身體驚人的柔韌性。

    心中便不由得燥熱起來。

    帶着幾分羞澀。

    白貞貞低頭擦乾了身子,便好似午夜中出沒的精靈一般走來。

    一聲嚶嚀。

    沈烈起身吹滅了紅燭,便翻身壓了上去。

    幾度春風。

    後宅終於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均勻純淨的呼吸聲,直到夜色中響起了家犬的吠叫聲。

    然後便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將沈烈從酣睡中驚醒。

    穿衣。

    下牀。

    沈烈從牀下掏出了燧發火槍,將龍頭打開,便向着門外輕聲道:“誰!”

    門外傳來了王虎急切的聲音:“大人……京城急報!”

    沈烈眉頭微皺。

    心中升騰起了一絲不詳的預兆,

    先將牀榻上的簾布放下,遮住了白貞貞身無寸縷的身子,沈烈才快步從房中走了出去,接過了王虎遞來的密信。

    信是義妹嶽玄兒叫人送來的,只有幾個觸目驚心的字跡:“太師病情有變,已臥牀不起,兄速歸。”

    一瞬間。

    沈烈汗毛倒豎。

    心中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升騰了起來,張居正的病恐怕絕不是痔瘡,又或者中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