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江宴沉安心,她單手扯着江宴沉的衣角。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到最黑的地方,蘇沂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可下一秒。
這條密道彷彿能夠感性到人似的,二人剛剛踏進來,牆壁上竟然刷刷刷亮起幾簇火來。
左胸口顫了下,蘇沂迅速恢復冷靜。
她將手機收起來,隨後開始細緻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這個密道當初顯然是花了很多功夫的,周圍的石壁雖然已經因爲潮溼變得陳舊,但是不難看出昔日的光滑震撼。
這密道看上去年歲不小,但是卻沒什麼難聞的味道,也沒有什麼其他讓人不適的地方,蘇沂覺得,這條密道大有功夫的背後,一定藏着祕密。
越是往下,密道越冷,蘇沂不禁顫了下。
感受到她的小小變化,江宴沉頓住步子,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蘇沂身上。
感受着肩膀上突然落下的溫暖重量,蘇沂左胸口莫名加速。
她擡眸,撞進眼簾的就是江宴沉那細緻替她整理衣服的俊臉。
蘇沂抿住脣,“我不冷,你穿吧。”
“手都涼了。”
聞言,蘇沂微微抿脣。
確實,她本來就體寒,她從小到大奶奶花了多少心思,也只是改善了一點點。
深知自己理虧,蘇沂不再推脫,她低下頭,淺聲道,“謝謝哥哥。”
隨後,江宴沉確認披好外套,這才重新往前走。
他一把攥住蘇沂小手,“跟緊了。”
很快,兩人走到最下面。
這條密道,遠沒有蘇沂想象中的那麼複雜。
走進最裏面,蘇沂發現,這是一間地下室。
不同於上面亂糟糟的倉庫,這裏乾乾淨淨,極爲空曠。
整個地下室唯有中間放着一個小臺子,臺子正中間,一個黑紅色的盒子放在那裏。
他們心照不宣的過去,蘇沂這才瞧見了盒子的具體樣貌。
雖然年代已經很久很久,但是這個盒子卻和周圍格格不入,它看上去有一種極沉寂的力量,讓人在它面前,莫名可以靜下心來。
蘇沂伸出手,試圖將這盒子打開,可是這盒子上了鎖,她只得將沉甸甸的盒子放下。
盯着鎖孔,江宴沉似是突然想到什麼。
只見江宴沉將口袋裏的一大串鑰匙拿出來,隨後在裏面挑出一把,穩穩插進鎖芯。
確實就是這把鑰匙。
見狀蘇沂眸底浮出幾分訝異,“你怎麼知道用這把鑰匙?”
“爺爺去世之前把老房子的鑰匙給我,這一串鑰匙上面,從大門到房間,甚至爺爺放着文玩的小箱子,都有配套的鑰匙。”
“當時我一一比對過這些鑰匙,最後發現多出來這一把。不過因爲是爺爺生前交待過的遺物,所以我沒有扔掉。”
“如是想來,那個時候爺爺就猜到,有一天我會打開這裏。”
提及江老爺子,平日裏在外人面前一向冷峻的江宴沉,難得露出幾分傷切的神色。
蘇沂伸手拍拍江宴沉的背,以示安慰。
微微皺眉,蘇沂下意識發問,“這把鑰匙,又是打開哪一扇門的。”
“宴沉啊——”
驀地,頭頂突然傳來聲音,蘇沂順勢望去,是地面上傳過來的。
她將鑰匙塞進江宴沉手中,開口道,“好像有人來你家拜訪了,咱們先上去吧,以防別人發現這裏。”
蘇沂認爲,這個地方既然修的這麼神祕,就說明一定有什麼不能說的祕密。
既是如此,那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兩人匆匆上去,剛關上倉庫的門,那道聲音就近了。
“宴沉啊,聽說你帶了個女朋友回來,我家正好做了好喫的,給你端過來嚐嚐。”
蘇沂聞聲望去,映入眼眶的,是一個看上去大概五十多歲的大媽。
瞧着江宴沉和她之間的樣子,兩個人想來應該是很熟。
如是想着,蘇沂乖乖站好,恭敬喊了句,“姨。”
聞言,大娘笑了笑,“哎!”
“蘇沂,這位是沈大娘,我們家的鄰居,小時候爺爺忙的時候,都是沈大娘照顧我。”
“哎呀你這孩子,一年不見變化又大了,我這要不是一年一見你,肯定都認不出來了。”說着,沈大娘晃了晃自己面前幾個鋁製的小盒子,“我給你們帶了好喫的。”
江宴沉將沈大娘招呼進屋,沈大娘倒是也不把自己當外熱,極麻利地把幾個飯盒打開,又找來幾個板凳,一一在桌子旁擺開。
跟着江宴沉忙活了小半天,蘇沂倒是真有些餓了。
她看着面前又紅又亮的紅燒肉,嚥了咽口水。
瞧着蘇沂模樣,沈大娘笑笑,“我們都知道小江現在出息了,你們在京城肯定見過不少大世面,不知道我們這裏的飯菜合不合你口味呀?”
面前這個大娘剛見面開始,就特別和善。
蘇沂挺喜歡她,於是笑了笑。
“大娘,我饞的直咽口水呢。”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幾人圍着桌子坐下來,江宴沉思索幾分,問道,“沈大娘,你知道我爺爺生前還有哪裏,有房子嗎?”
“你爺爺的房子還少呀!聽說你們家發達了之後,在京城買了不少房子咧。”
“不是京城,是在江南的房子。”
聞聲,沈大娘一頓,隨後思索半天,“這倒是沒聽說過......”
“你爺爺從前就架子小,發家了之後,也沒怎麼在當地揮霍炫耀,應該就是這麼一圈水泥房。”
說完,沈大娘熱情地湊過來,“怎麼突然問這個,你們要來江南買房子嗎,我認識的熟人多,我可以幫你們問問。”
“不是。”
蘇沂笑笑,隨後岔開話題地給沈大娘推了推飯菜。
“大娘你做的這個紅燒肉真好喫,你也嚐嚐。”
“行行行,你這丫頭還真是孝順,當時我就覺得小江這孩子,未來的媳婦肯定好,這一看,還真是被我猜中了!”
“大娘,您過獎啦。”
大快朵頤的喫完,江宴沉便送大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