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沂從小到大就是各種草藥喂大的,普通的感冒發燒甚至一些更嚴重的病,根本就影響不了蘇沂。
她看着眼前兩人,只覺得左胸口窩住一樣難受。
蘇沂開口,“你們怎麼了這是?”
那女人一擡頭了,看看蘇沂的車,又看了看蘇沂哦穿着,確認蘇沂是名門的大小姐。
說時遲那時快,方纔還滿臉痛苦的女人,此時已經哭起來。
“這位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們吧,現在城裏到處都是病人,醫院的牀位重金難求,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你幫幫我們吧!”
“我和我女兒是可憐人,那個男人欠了一屁股債丟下我們就走了,爲了還錢我們沒了車子沒了房子,現在每天靠着別人的施捨!”
女人一邊哭一邊講,蘇沂的角度能看到女人餓的已經有些發黑的眼睛。
這人沒撒謊,她們這幾天確實過的很慘。
蘇沂擡眼看了看周圍,隨後緩聲道,“你稍等。”
起身後蘇沂就衝着旁邊一個攤子去了,在攤子前面停下,蘇沂拿出一張百元大鈔。
“隨便給我弄一些。”
很快,蘇沂拎着一堆喫的回來。
有肉有菜,看上去非常均衡。
幾個人坐在馬路旁邊,這塑料袋裝着的炒菜,竟莫名透出幾分人間煙火的味道。
蘇沂蹲在兩個人面前,看着兩個人狼吞虎嚥的模樣。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太好看,女人非常捨不得看了看眼前的這些飯菜,又看了看自己女兒眼巴巴的小臉。
最後女人還是將小姑娘手裏的排骨先拿下來,詢問蘇沂,“好姑娘,你喫飯了嗎?”
眼前人越是這樣,蘇沂就覺得越是可憐。
此時此刻蘇沂的鼻尖已經開始酸酸的,她擺擺手,“沒關係,我不喫,你們喫。”
藉着眼前人喫東西的功夫,蘇沂開口問,“你們感染這個已經多久了?”
“很久很久了。”
“聽說一到晚上就會難受?”
蘇沂提到這個,女人就好像想起來什麼傷心事似的。
女人抽了抽鼻子,“是的,這個病實在是奇怪了,不僅是晚上,就算是陰天下雨也會難受!一邊發燒一邊渾身疼,最嚴重的時候還會昏倒!”
女人塞了口飯,繼續說,“上次我在路邊暈倒,真是把我家女兒嚇壞了!”
回想起那段經歷,女人臉色便猛的發白。
忽的,眼前人像是突然發病一樣,面色非常迅速的浮上一片紅色!
“疼,疼!”
幾乎是瞬間女人倒在地上,手裏的飯菜被打翻,身上皮膚更是清一色變成紅色!
她翻着白眼,渾身抽搐,嘴巴里面一直都喊着疼啊疼啊那樣的字眼!
見狀,蘇沂過人的專業反應迅速被打開,她將小姑娘放到一側,隨後自己蹲在女人身側,將小手摸上女人的手腕。
女人的脈象非常紊亂,完全感覺不到一絲調理。
只一瞬,蘇沂意識到這個病遠遠比她想象的更爲嚴重。
她將銀針在地面上一排放開,小手非常嫺熟地將裏面的銀針拿出來,找到女人的穴位。
多年的行醫經驗讓蘇沂輕而易舉就將銀針扎進去,女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蘇沂手底下變得平靜起來。
很快,女人閉上眼睛,似乎沉睡一樣。
見到自己媽咪這樣,一側的小姑娘飯也不吃了,一雙小手死死扒着自己的媽咪,不停掉眼淚。
見狀,蘇沂開口緩聲安慰,“你媽咪只是短暫昏過去,馬上就好了,別哭了寶貝。”
說完蘇沂轉身衝身後司機招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把她們找個醫院送過去,一定要安排的好好的。”
聞聲司機有些爲難的開口,“小小姐,附近的醫院已經都住滿了,已經沒有牀位了。”
話音落入耳中,蘇沂思索幾分,抿脣道,“那就送到家裏。”
聞言司機愣了下,但還是幫着蘇沂把地上人扶起來,送到車上。
蘇沂原本計劃是去公司,此時突然更改計劃,打算回家照顧二人。
她特地讓人在小院子裏面收拾出來一間房間,給母女兩個人住。
蘇沂自己治療的那女人,自然知道那女人要睡到明天早上。
於是蘇沂找來人,讓人專門照顧着孩子。
傍晚。
蘇沂坐在院子裏面,翻看着電子版的文件。
很快門口有腳步聲響起來,蘇沂擡頭看,一眼就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劉伯。
“劉伯,坐。”
示意對方坐下,蘇沂開口問,“蘇家的醫院還有沒有空餘的牀位,我這裏有病人。”
“小小姐,別說是蘇家了,就是江南其他地方,現在也沒有能夠住人的醫院了。”
劉伯開口,“小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那就給我找幾個倉庫,或者給我找一幫人,江南的病情太嚴重了,這些病人的問題刻不容緩。”
聽到這話劉伯明顯愣了下,那模樣看上去覺得蘇沂好似在開玩笑。
“小小姐,你應該知道現在家裏已經一團亂了,咱們沒有精力再處理那些事情。”
“你只需要找人就好了,劉伯。”蘇沂語氣非常堅韌,字裏行間滿滿都是不容置疑的味道,“至於其他的,不用管。”
“對不起,小小姐,恕難從命。”
劉伯起身,語氣極嚴肅,“小小姐,當年老爺因爲支持夫人的慈善事業,已經讓公司犧牲了太多太多。如今老爺已經不在了,這個公司就是老爺最後留下的東西,我不能同意你動用公司的任何資源。”
看着眼前的劉伯,蘇沂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劉伯確實是很有資歷不錯,但是在蘇沂面前說這些,未免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一時間,蘇沂臉色緊繃。
她直勾勾看着眼前人,語氣威脅。
“劉伯,如果你不願意做事,也可以現在離開。”
“蘇家危在旦夕,小小姐這是要把蘇家逼到絕路上?”
“將蘇家家風破壞的人不是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