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望舒根本沒心思欣賞這熱鬧的夜景,她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那該死的萬花樓。
這種地方,男人應該更熟悉吧?
她隨手拉了一位看上去很有經驗的大叔,“大叔,你知道萬花樓怎麼走嗎?”
大叔四處看了看,趕緊推開她,“小姑娘,我看你長得挺漂亮,怎麼如此輕浮。”
看大叔誤會了,柳望舒趕緊解釋,“叔,你別誤會,我是去找人。”
大叔臉上的鄙夷更重了,“哪個女子去哪裏不是找人尋歡的?你居然還當街說出來,真是有辱斯文。”
柳望舒傻了,聽這意思去萬花樓的都是女人?
再一聯想到江影,柳望舒突然悟了,這萬花樓是女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啊。
她老臉一紅,尷尬的笑了笑,“打擾了,大叔。”
“別走啊”,看柳望舒要走,大叔趕緊拉住她,“你要是幫我掏錢,我帶你去?”
湊?讓我請你逛青樓?她本想義正言辭的拒絕,轉念一想,還是答應了。
畢竟,滿大街拉着人問青樓在哪兒,這種事挺讓人尷尬的。
這一路上柳望舒還想着,這大叔莫非也好男色?
跟着大叔七拐八拐到了之後她才知道,萬花樓對面有一家快綠閣,是供男人去的。
聽說還是一個老闆開的,這老闆真會做生意!
男女通喫。
大叔拿一兩銀子進了快綠閣,柳望舒站在萬花樓門口遲遲不敢進去。
門口這場面太刺激了,柳望舒嚇到了。
這些男子各有特色,有硬朗的、有嫵媚的、有青澀的……
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穿得非常單薄。
柳望舒只覺得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鎖骨、腹肌……
媽媽呀,刺激。
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嗎?那小魔頭不會也是這般吧?
想到此處,柳望舒忍不住笑出了聲。
“哎呦,姑娘快進來啊,若風伺候您。”一雙桃花眼的男子貼了過來,伸手就要扒柳望舒的衣服。
這個人長得倒是好看,身上也不似旁人一樣有風塵氣,但還是熱情地讓柳望舒有些招架不住。
“那個那個,我來找人。”
若風有些不滿,攬住柳望舒的腰,聲音媚的厲害,“姑娘找誰啊?不如跟我試試,保準你忘了你那老情人兒。”
“眼角有一顆淚痣,你若認識帶我去”。
柳望舒推開若風的手,掏出一把碎銀子遞給他。
她本想說名字,但轉念一想,他們這種職業應該都不用本名,只好說出他的特徵。
若風頓時眉開眼笑,“帶淚痣的只有弄雲,姑娘來的巧兒,今晚可是他開苞夜。”
“哦?你說說。”柳望舒來了興致,這關係到她能不能救出江影。
畢竟修士不能隨便對普通人動手。
江影站在樓上看着樓下的那抹鵝黃,眼中閃過一絲自己都未發覺的歡喜。
她竟然來了。
一個男童對江影俯身,“弄雲公子,該出去了。”
江影收回看向樓下的目光,點了點頭。
柳望舒跟着若風進來,挑了個偏僻位子坐下來。
這樓內的場面比起外面更是不堪,還有人在大廳內發生那不可描述的事情。
靡靡之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她看向若風,“只有開了苞才能贖身?那你估摸,今晚這弄雲多少錢能到手?”
不過,幫小魔頭保住清白,他應該會感激涕零吧。
“這個嘛”,若風摸了摸下巴,“一百兩,怎麼也夠了吧。”
柳望舒吃了一塊糕點,“這麼便宜?。”
“一百兩買一晚,便宜?”若風睜大了眼睛,便立刻又像蛇一樣纏了上來,“那姑娘不如買了我吧,我經驗豐富,比那毛小子會伺候人。”
看他這幅樣子,柳望舒敷衍,“行行行,你正常點兒,我把你們都買了。”
有那麼一瞬間,柳望舒覺得自己像個渣女。
有了柳望舒的承諾,若風又恢復了正常,“來了。”
只見樓梯上,緩步走下一位男子,周身散發着清冷高貴的氣質。
他和這淫靡的環境形成巨大的反差,宛若墜入凡塵的神明。
江影身穿一件白色外袍,上面還有祥雲暗紋,如墨的長髮用玉冠束起,面若白雪,脣若桃花。
那一雙冷冽的鳳眸,更讓他填了幾分清冷。
“我湊,這小魔頭比逍遙子他們更像仙人。”柳望舒低嘆。
“什麼?”若風沒有聽清。
“沒什麼”柳望舒指着臺上,“開始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競爭,柳望舒終於以五百二十兩的高價拍下了江影的一晚。
柳望舒覺得心在滴血,說好的一百足夠呢。
這可都是她的私房錢。
不過,爲了討好大反派,這錢花的值。
若風把柳望舒送到江影的門前,淚眼婆娑,“姑娘明日可別忘了我。”
“好好好,”柳望舒一把關上房門。
讓她意外的是,這房間不像外面一樣裝扮的浮華奢靡,倒是十分清雅。
“過來吧”,珠簾後,傳來江影清冷的聲音。
如珠玉碰撞,清脆冷冽。
不知道爲什麼,這語調又讓她想來了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尊。
她不敢上前了。
珠簾掀開,江影穿着一件鬆鬆垮垮的裏衣。
柳望舒看着他露出來的鎖骨和健碩的腹肌,嚥了咽口水,這小魔頭身材還不錯啊。
江影鳳眸瞥了她一眼,將她攔腰抱起向牀走去。
突然騰空讓柳望舒嚇了一跳,她想伸手推開江影,卻碰到了他的腹肌。
手感好像不錯耶,她又摸了幾下。
“你很急?”
清冷的嗓音從頭上傳來,柳望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她只覺得臉燙的厲害,“那個、我想讓你放我下來。”
“好啊。”
他的手一鬆,柳望舒就掉到了牀上。
江影的手伸到她的腰帶時,她一把握住他的手,“住手。”
“你要自己來?”江影反問。
柳望舒被他說的啞口無言,趕緊解釋,“我是來替你贖身的,不是來尋歡的。”
江影走到圓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爲何?”
他正經的樣子還挺像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的,果然,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因爲我們是姐弟啊”,柳望舒從牀上坐起來,“哪有姐姐忍心讓弟弟受這種苦的。”
“也是”,江影抿了一口茶,“那若要救我便要殺人,姐姐還救嗎?”
這話把柳望舒問傻了,給錢就完事了,怎麼還扯上殺人了?
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柳望舒模棱兩可的回答,“若是有人傷害你,我一定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