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露出些許迷茫之色,又認真感受了好一會兒,終於說出四個字,“不愧是你。”
這話一出,衆人都一頭霧水。
這話是什意思,莫非柳望舒得了什麼不得了的機緣?
想到這,餘清音也拉起了柳望舒的手,她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吐出幾個字,“柳師妹真有本事啊。”
這話引得衆人更是抓心撓腮,這五長老如今是個啥境界了?
閔聲也想上前探一探,被柳望舒無情打斷。
“此事稍後再說”她指了指明若初,“這是玄風門明掌門之子,明若初。”
弟子們早就注意到柳望舒身後的兩位俊美少年,沒想到這白衣少年竟是修仙界有名的天才。
“這是”,她拉過江影,“我弟弟。”
這下,輪到長老們傻眼了,但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忍住心中的困惑。
“明公子失敬,這一路奔波,我帶你去休息吧。”閔聲彬彬有禮。
明若初點了點頭,“有勞長老。”
木青州則一臉嚴肅,“望舒,去玉頂峯。”
幾人剛到玉頂峯,木青州就拍了拍桌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修爲沒有長進就算了,還帶一身傷回來?”
“是啊,以你的修爲,雖不說一頂一,也不至於傷成這樣吧。”餘清音也有些不悅。
她是不太看的慣柳望舒,可是那也只能是她欺負柳望舒,怎麼能讓別人把她傷成這樣。
看他們這架勢,柳望舒知道少不了一頓罵,爲了避免尷尬,她回頭對江影說:“阿影,你先去清淨峯休息,姐姐和各位長老商討些事情。”
江影心中不捨,面上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逍遙子則十分淡定的抿了一口茶,“你什麼時候還有個弟弟,怎麼沒聽說過?”
柳望舒輕咳兩聲,“這不是重點,我這次下山,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我懷疑與魔君姬九幽有關。”
一聽魔族,衆人表情也嚴肅起來。
逍遙宗的人平時玩歸玩,遇到正事還是很靠譜的。
柳望舒把落霞山的事說完,屋子裏靜得落針可聞。
“周身黑霧環繞,這確實是姬九幽的特徵。”木青州先開了口。
逍遙子捋了捋鬍子,“姬九幽多年未曾現世,怎會爲了一個女鬼貿然出手?”
餘清音挑了挑眉,“莫非,看上那女鬼了?”
好像,有點兒道理哦。
木青州剜了她一眼,“管他什麼意思,他要是真敢來逍遙宗,定讓他有來無回。”
“還是把此事告知其他宗門,萬一魔尊來犯,也好有個準備。”逍遙子說。
衆人點頭附和,又說了幾句,就換了話題。
“你帶回來的那個少年”,逍遙子把話引到江影身上。
端着茶杯的柳望舒突然有些心虛,畢竟剛纔他們還在聲討魔尊。
要是讓他們知道江影就是魔尊轉世,自己這傷就是爲他受的,不得把她逐出師門。
柳望舒抿了口茶,十分自然的開口,“剛下山撿的,看他可憐,又是修煉的好苗子就認了姐弟帶回來了。”
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若是悉心教導,江影的造化不可估量。
魔族也好,修士也罷,唯一的分別就是道心了。
又說了一會,衆人也都散了。
柳望舒剛回清淨峯,就看到江影像一隻等主人回家的小狗狗,蹲在屋子邊。
清淨峯的梨花樹開得正旺,幾片花瓣飄落在少年肩頭,看上去頗有幾分仙人入塵的感覺。
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暖流,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等她回來。
“阿影”,柳望舒笑着喊了一聲。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江影拉着柳望舒的手搖啊搖。
現在的江影就像一隻被主人馴化了的小狗,十分乖巧粘人。
他拼命忍住想把人抱入懷的衝動,因爲回來的路上柳望舒說過,回了宗門要收斂,不然她一個長老天天被人抱,會被笑話的。
柳望舒摸了摸他的頭,“餓了吧,我帶了喫的回來。”
喫飯的時候,江影一直偷瞄柳望舒,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想說什麼啊”,柳望舒瞥了江影一眼。
江影面色有些發燙,低下頭戳了戳碗裏的米飯,“什麼時候教我修行啊。”
搞了半天就爲這個。
“明日吧,我帶你去找閔聲,讓他教你。”柳望舒想了想說。
江影不是正兒八經收來的,只能讓他先做外門弟子。
在這種原則問題上,逍遙宗從來不含糊。
“啊?”江影有些不滿,“我想讓你教。”
柳望舒有些爲難,“你要想讓我教也可以,五年後,外門弟子考覈,你若奪魁,我就收你爲徒,親自教你。”
逍遙宗今年的內門考覈剛結束,只能等五年後了。
不過這樣也好,也不怕江影跟不上進度。
江影高興的跳了起來,“真的?那你說到時候,我是叫你姐姐還是叫你師尊啊。”
“這纔剛黑,就開始做夢啦。”柳望舒打趣。
江影也不安示弱的反擊,兩人說說笑,這頓飯也就過去了。
“姐姐,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嗎?”收拾完碗筷,江影就一直眨巴着眼睛問。
回宗門的這半個月,三個人爲了趕路,都是露宿荒野,所以二人也不曾像在蘇州城那般同睡。
柳望舒覺得這樣甚好,畢竟江影也不小了,宗門人多眼雜該避嫌。
思及此處,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你現在十六了,男女有別,自己睡,聽話。”
江影小聲咕噥過了一聲,也沒繼續糾纏。
看他回到屋子裏,柳望舒長舒一口氣,以爲自己的話起作用了,美滋滋的回房上了牀。
看了會兒話本,剛要入睡,聽到院子裏有陣陣聲響。
“我去,敢有人來我清淨峯撒野?”柳望舒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了下來。
仔細辨別後,那聲響是從江影的屋子裏傳來的。
柳望舒悄悄靠近屋子,聽到屋子裏傳來江影痛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