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剛進場之時,遇上江影他也就躲了,可現在考覈已經過了大半,他們這個五人團隊才殺了十隻魔獸,這讓他怎麼不焦急。
所以這魔熊,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的。
方瑞冷哼一聲,就帶人朝着魔熊的方向追去。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江影好看的的鳳眸眯了眯,方瑞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哪兒見過呢?
是三日前那個黑衣女子的,方瑞和魔族合作了?
江影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緩步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想幹什麼。
當他到的時候,方瑞五人已經把魔熊團團圍住,魔熊白色的身軀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劍痕,看着恐怖,可對魔熊來說就是撓癢癢。
沒想到這魔熊這麼難纏,五人已經把自己能用的招式都用上了,卻還是無法斬殺,這讓方瑞心裏有些急躁,當他看到江影,心裏更是急躁。
讓他煩躁的事還在後頭,江影雙手結印,一道道靈力從他的指尖溢出化作一張巨網向魔熊蓋了過去。
按照規矩,弟子可以搶奪一隻魔獸,並不是誰殺死就算誰的,而是看誰給魔獸造成的傷害更高。
看江影這架勢,方瑞就知道,這魔熊算是沒戲了。
難道真要讓他得了去?方瑞心裏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甘,這小子真是自己的剋星。
兩年前讓自己在那麼多弟子和長老前丟臉,這兩年來還處處壓自己一頭,今天還非要和自己搶一隻魔物,這小子怎麼不去死啊。
明明自己也不差,卻總被他的光輝襯得自己像一粒沙子。
巨大的憤怒讓他摸上了袖子裏的玉珠。
說起這個珠子也是蹊蹺,是考覈前一夜他做了一個夢,這珠子是一位紅衣仙女給她的,說是能幫他贏得今日的比賽。
他原本以爲是自己太想贏所以才做了這可笑夢,可第二天看到手裏清澈透明的珠子,他才相信這不是夢。
但他還是對這事抱着警惕的心理,可是現在他已經被心中的怒火衝昏了頭腦,也顧不上想這事合理不合理,輕輕一用力,捏碎了那枚透明光潔的珠子。
珠子破碎,淡淡的黑氣從方瑞的袖子中溢出,立刻向四周散去。
正在巡視的柳望舒察覺有異,立刻趕了過去。
看着還在四處飄散的魔氣,柳望舒心下大驚,如果被空間裏的魔獸吸收了這些魔氣,後果不堪設想。
她口中念着一串冗長的咒語,雙手也在飛快變化,青色的結界自她爲中心向四周鋪開,將魔氣籠罩在結界內。
怎麼會有魔氣?柳望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江影暴露了,畢竟空間關上後,除了逍遙子,誰也無法打開。
可她又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若真是江影暴露,那魔氣會頃刻間將這個空間撐爆。
腦子裏有些亂,她快步朝着魔氣最濃郁的地方趕去,邊走邊放出靈氣查探,看是否有弟子在附近。
幸虧這裏位於空間的偏僻處,所以一路上並未發現有弟子。
當她來到魔氣源頭之時,看到江影正在和魔熊纏鬥。
江影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沒想到這魔熊吸收了魔氣後這麼難搞,再這樣下去,他就要支撐不住了。
他此刻心裏火大得很,這魔熊傷害不高,但是防禦力高的驚人,無數的靈力砸在它身上猶如石沉大海。
罪魁禍首方瑞此刻正躲在一塊石頭後面,當他看到魔氣時,腦子已經清醒了,他意識到自己捅了大簍子了。
魔熊已經不想和江影繼續纏鬥了,他揮動着自己那巨大的爪子,打算給他致命一擊。
江影此時已經沒有多少靈力了,只能用劍去擋這一擊,可普通的鐵劍哪裏能承受這樣的攻擊。
“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段。
“該死”,江影暗罵一聲,目光掃向方瑞帶來的四人,“給我把劍。”
那些弟子似乎是被這場面嚇傻了,抱着劍在原地發抖。
江影要被這些廢物氣炸了,魔熊趁這個空隙,又是一掌揮了過來,江影縱身一躍,堪堪躲過這一擊。
可惡,還是自己太弱了啊。
腦海裏又開始迴盪那嬌媚的笑聲:“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幫你啊?”
“滾”,江影狠狠吐出一個字。
那魔熊又開始揮舞着胳膊砸了過來,江影避開了攻擊,可因爲巨大沖擊被濺飛的石子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江影大口喘着氣,巨大的體力消耗讓他有些喫不消,可那魔熊似不知疲倦,又把胳膊砸了過來。
江影想動,可他的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麼也動不了,難道真要死在這兒了嗎?
他被擁入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柳望舒抱着江影縱身一躍,跳到了一塊巨石上。
“沒事吧?”柳望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沒事”,江影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苦澀。
看着這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江影的心裏突然涌出無盡的自卑,自己和她比起來,還是差很遠啊。
柳望舒沒再說話,而是凝起一團靈力,揮向魔熊。
元嬰期的攻擊是魔熊無法承受的,它的後背上被靈氣灼傷一片,露出血淋淋的肉。
魔熊用力錘了錘自己的胸前,表示自己的憤怒。
柳望舒祭起霜華劍,霜華在靈力的催動下,瞬間分列出無數的小劍懸在空中,柳望舒手一揮,無數劍影向魔熊砸了過去。
“轟隆”一聲,那大山似的魔熊終於到下了,激起無數塵土。
江影揮手替柳望舒揮去眼前的塵土。
看魔熊倒下,剩下的五個人也都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柳望舒冷冷掃過眼前幾人。
一個小弟子結結巴巴的說:“回……回長老。我們也不知道……爲啥它就突然發狂了。”
柳望舒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放到了方瑞身上,這傢伙身上魔氣最重。
感覺到柳望舒的目光在打量自己,方瑞此刻已經冷汗直流。
完了,完了,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