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明若初淡淡掃了江影一眼。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江影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咳了兩聲,“我餓了。”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柳望舒笑了笑,“若初,那我們改日再聊。”
明若初笑着點了點頭。
剛走了幾步,柳望舒又突然回頭,臉上帶着些許尷尬,“若是我們都遇上那血靈芝。”
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明白,免得到時候尷尬。
“我們各取一半,如何?”明若初聽懂了柳望舒的意思。
兩人說話這會兒功夫,江影已經出了雅室,柳望舒小跑了兩步,追了上去,“想喫什麼啊。”
“不知道。”江影口氣有些生硬。
知道自己剛纔只顧着和明若初說話,忽略了他,柳望舒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那我們去喫昨日那家的糖醋魚?”
“不要。”
“那蔥油麪?”
“不要。”
……
連着說了好幾個,江影都說不要,這讓柳望舒有些忍不住了,“不是餓了?”
“不餓了。”江影口氣依舊冷漠。
柳望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氣人的,說餓的是你,說不餓的也是你。
“那就別吃了。”她的語氣中也帶了一絲怒意。
看柳望舒生氣了,江影慌了。
立刻像一隻犯錯的小狗狗一樣看着柳望舒。
半晌,才小聲開口,語氣中滿是委屈,“你說過的,不和他走那麼近的。”
“啊?”柳望舒還在氣頭上,這話題又轉的太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落霞山的時候。”江影小聲補充。
哦,他想起來了。那時候江影有些自卑,自己爲了安慰他,就說少和明若初來往。
看江影這委屈的樣子,又想到自己確實承諾了,柳望舒的神色柔和了很多。
她想伸手揉一揉江影的頭,發現自己已經夠不着了,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好啦,是我不好,別生氣了。”
“嗯,我想喫昨天的糖醋魚。”江影笑着擡起頭。
柳望舒對他翻了個白眼,“不是某人說不想喫嘛。”
“姐姐”,江影拽了拽她的衣袖,“那我現在又想吃了嘛。”語氣中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
看着眨巴着眼睛的江影,柳望舒暗道,明明在宗門裏還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山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茶樓上,一紅一藍兩道身影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咔嚓”,細長的竹筷被那白玉般的手攔腰掰斷。
“可惡”,一身紅衣的雨輕煙暗罵一聲。
不少食客被這動靜吸引,注意到了這個明豔美人。
她的長髮如海浪般落在肩頭,額間墜着一顆紅色的水滴額飾,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帶着無盡魅惑。
雨輕煙的穿着也十分大膽,上衣只到肚臍上方,下面還墜着一圈小小的銀鈴,露出纖細的腰身,下身穿着一條紅色紗褲,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
一旁的藍衣男子笑了笑,“別動怒,不然就不美了。”
雨輕煙白了他一眼,“你看看,這像什麼樣子。”
“這女修居然敢當街如此對待我們的尊上,她當她是在訓狗嘛?”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了,雨輕煙語氣低了幾分,“我們尊上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
在魔族人眼裏,他們的尊上一直都是高大、偉岸的,怎麼會像這般,還撒嬌?
那個女修也是,居然敢揉尊上腦袋?雖然她沒有成功,但她一定是以前經常這樣,纔會有如此動作。
雨輕煙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過去一刀砍了那女修。
“不行,我現在就去把尊上帶回魔族。”
藍衣男子拉住她的手腕,“尊上會跟你走?”
“打暈帶走。”雨輕煙毫不猶豫。
藍衣男子搖了搖頭,“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除非尊上自願入魔,否則我們就算帶他回魔族,尊上也不會是我們想要的尊上。”
雨輕煙這時也冷靜了幾分,重新坐了下來,“那怎麼辦?我上次也試過了,尊上他好像對功法沒興趣。”
魔尊酷愛修煉,所以雨輕煙上次用功法引誘他,卻不想他根本不上鉤。
聞言,藍衣男子也嘆了口氣,“再看看吧。”
或許,那女修就是突破口呢?只是這話,他並未說出口。
“哎呦,小美人兒,可願意陪哥哥喝一杯啊。”一個醉漢歪歪晃晃的走向雨輕煙。
“滾”,藍衣男子嘴裏緩緩開口。
這醉漢看着這病殃殃的小白臉敢如此和自己說話,頓時火冒三丈,“你算哪根蔥啊,也敢這麼和大爺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雨輕煙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過,媚着嗓子開口,“大哥,我這弟弟不懂規矩,您別和他一般見識,我陪您玩玩。”
藍衣男子的臉色暗了幾分。
醉漢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好好好,那我們。”
青蔥般的玉手點在醉漢的脣上,“陪您玩可以,但是您得給奴家一些好處吧。”
“哈哈哈”,醉漢大笑,“你把哥哥伺候好了你想要什麼都行。”
“要什麼都行?”雨輕煙的語氣中帶着幾分驚喜。
“當然,當然。”醉漢笑的像一朵菊花。
一想起馬上就能和如此美人共渡良辰,他就激動的不行。
藍衣男子看他,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那,我先拿好處,如何?”雨輕煙的聲音帶着幾分嬌憨。
“好好。”
下一刻,無數尖叫在樓裏響起。
“殺人了。”
“鬼啊,鬼啊。”
人們都爭先恐後的往門外跑,彷彿屋子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那個醉漢倒在血泊之中,胸前被掏了一個大洞,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那缺失的心臟,此刻正在雨輕煙的手上跳動。
“真髒。”那顆跳動的心臟頃刻間化作血霧,散於空氣之中。
藍衣男子上前,用帕子擦了擦雨輕煙的手,“怎麼還自己動手了?”
“誰讓他說你。”雨輕煙皺了皺眉。
“就因爲他說我?”藍衣男子笑了笑,捏起雨輕煙的下巴,“弟弟?你倒是敢說。”
“不是。”雨輕煙推了推他。
藍衣男子盯着雨輕煙的眼睛,語氣溫柔的要溺死人,“那你現在告訴我,我是你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