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和江影剛喫完飯,就聽到街上有些吵鬧。

    忙拉了一個路人,問了才知道有個茶樓裏鬧出人命了。

    “去瞧瞧。”柳望舒覺得這裏面一定有蹊蹺。

    茶樓早就被人圍的水泄不通,二人費了好大勁才擠到了前頭。

    官府的人早就到了,多虧了明若初二人才順利進了茶樓。

    看柳望舒有些疑惑,明若初笑了笑,“我和他們的頭兒有些交情,他們覺得這事不像人做的,就喊我來看看。”

    柳望舒點了點頭,這些年,明若初一直在外降魔除妖,結識朋友多這也不奇怪。

    明若初邊走邊說,“這事怕是和那血靈芝有關。。”

    柳望舒有些疑惑,“那血靈芝被人找到了?”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樓上。

    明若初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你自己看吧。”

    “這就是個普通人啊。”柳望舒皺了皺眉。

    “他叫李斯,血靈芝的消息就是他傳出去的。”江影在她耳旁小聲說。

    “沒錯,”明若初點了點頭,“這小子因爲這個消息,最近過得可是十分得意,所有人都指着他的消息呢,他這一死,消息全斷了。”

    明若初的語氣中帶着些許惋惜。

    “這人下手可真狠,看着倒像是魔族。”柳望舒有些不忍的別過頭。

    江影本想上前拉她的手一頓,原來在她心裏是如此看待魔族。

    明若初搖了搖頭,“不是魔族,我猜應該是那血靈芝找他尋仇來了。”

    原來這裏的血靈芝是一株千年血靈芝,任何草木修了千年都能成精,何況是這血靈芝。

    李斯無意中發現血靈芝的存在,便開始高價售賣線索,那血靈芝本來修煉得好好的,現在這被麼多人來打擾,不恨他纔怪。

    “如此說來,也有可能,那這血靈芝我們邊非找不可了。”柳望舒冷着臉。

    血靈芝就算成修成人形,也是精怪,一旦殺過人,就會上癮。

    爲了這鎮上百姓的安危,幾人也必須找到血靈芝。

    “姐姐”,江影拽了拽柳望舒,“還有一個人,他應該也知道血靈芝的下落。”

    “誰?”

    “他的弟弟,李尋。”江影緩緩開口。

    原來,江影那天出去打聽消息的時候,路過一條小巷子,正好看到這兩兄弟在爭執,內容就是關於這血靈芝的。

    三個人打聽了好一圈兒,才找到李尋的家。

    七拐八拐之後,三人已經出了鎮子。

    眼前這座破舊的小土屋,已經不能用破舊來形容,感覺隨時刮一陣風,都能把它倒。

    柳望舒不禁有些欽佩,這李尋家境如此,卻並沒有像他哥哥一樣藉着血靈芝的消息斂財,倒也是有幾分骨氣。

    江影上前敲了敲那破舊的木門。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

    “老人家,我們是路過的,看天色晚了,想來借宿一宵。”柳望舒乖巧回到。

    屋子裏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不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老人從門後探出了頭。

    這老婦人佝僂着身子,臉上的皺紋就像是用刀刻上去一樣。

    “進來吧”,老人打量了他們一會兒,讓開身子,招呼他們進了屋。

    屋子裏的陳設也十分簡單,牆壁上掛着幾張獸皮,還有一些曬乾的山珍。

    他們一進屋子,老婦人有些侷促,“家裏窮,幾位莫要嫌棄。”

    說着,用粗瓷碗給他們每人倒了一碗水。

    明若初接過瓷碗,“婆婆你說的哪裏話,你能讓我們有個住處,不至於露宿荒野,我們很感激了。”

    “坐,坐”,婆婆招呼站在一旁的江影。

    江影順勢坐在了柳望舒身邊,這條凳不算長,兩個人坐就要緊挨着。

    柳望舒早就見怪不怪了,笑着問:“婆婆,您一個人住嗎?”

    他們這次來是找李尋的,可半天沒見着他人。

    “我還有個兒子,他上山打獵去了”,婆婆看了看窗外,“這會子,應該就回來了。”

    話說完沒多久,一道粗狂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娘,我回來了,今天我可是”

    當看到一屋子人,李尋未說完的話卡在了喉嚨中,指着他們幾個,“你們是?”

    “他們是客人”,老婆婆語氣中帶着一點兒不悅。

    李尋經常上山打獵,她一個人在家裏,今天有這幾個孩子陪她聊聊天,她不知道有多高興。

    柳望舒看到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的糙漢子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不好意思,我叫李尋,要不嫌棄你們叫我李大哥吧。”

    衆人聊了幾句後,柳望舒發現李尋是一個樸實的農家漢子,說着說着幾人就說到了婚姻大事上。

    李母坐在牀邊一臉焦急,“你們說說,他都二十八了,還沒娶媳婦,這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他的爹啊。”

    “娘”,李尋被說的有些尷尬。

    柳望舒笑了笑,“李大哥這般敦厚老實,將來肯定會給您帶一個溫柔賢淑的媳婦回來的。”

    李母聽了這話,臉上這才帶了幾分笑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柳望舒總覺得李尋的耳朵好像紅了幾分。

    難道,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這天晚上,柳望舒和李母睡一間,江影、明若初、李尋三人睡一間。

    李母拉着柳望舒的手,“要是我家尋兒能娶你這麼個媳婦兒多好啊。”

    “呵呵”,柳望舒笑了笑,“您這麼和善,李大哥這麼勤勞,那個姑娘能嫁給李大哥,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這話似乎是戳到了李母的痛處,她的臉色變了又變,“要不是我。尋兒也不會被拖累至此啊。”

    大概是壓抑太久,終於能有個傾訴對象了,李母拉着柳望舒的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原本,李尋家境雖不說大富大貴,可也算是小康之間,可是後來李尋的父親去山裏打獵,再也沒有回來過。

    李母就扛起了生活的重擔,那時候的李尋才六歲,孤兒寡母,總是受村子裏的人欺負,李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把李尋撫養長大。

    好不容易將李尋拉扯大李母卻因爲多年積勞,得了咳血之症。、

    “這一病,就是十年啊,尋兒孝順,變賣了所有家產給我治病,這才讓他二十八了,還沒有姑娘肯嫁給他啊。”李母的聲音有些哽咽。

    “婆婆,我說句不好聽的,你看起來,並非”柳望舒點到爲止。

    李母緩緩開口,“本來我也想死了算了,可是那天尋兒回來帶了一塊紅色的靈芝,也是奇怪,吃了之後,我這病竟然好了起來。”

    能有這般功效,只有血靈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