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張生咧着嘴笑了笑。
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有些陰森。
他上前捏住張善人的後頸,“我當然會放過他,不過。”
話鋒一轉,“那也要看你兒子這身子爭不爭氣了。”
聽他這麼說,張善人氣急,又因爲被抓者後領,感覺有些岔氣,“你……你……”
“哼”,張生輕笑一聲,略帶嫌棄的把張善人丟到地上,“好好看着吧。”
說完,便消散在黑夜之中。
張善人趴在地上,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
是他錯了,是他錯了啊。
他沒有想到,他爲這惡魔做了這麼多昧良心的事兒,這惡魔還是不肯放過自己的兒子。
如今這些仙師也已經被困入這陣中,還有誰能救救他的兒子啊。
突然,他彷彿想到了什麼,猛地從地上爬起來。
嘴裏唸叨着,“有機會,有機會。”
-
樓內,柳望舒拉着江影緩步前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柳望舒覺得這二樓比一樓更爲黑暗。
因爲看不清,讓柳望舒產生了一種二樓比一樓還要大的錯覺。
約莫走了半盞茶,兩人還沒有走到二樓的盡頭。
柳望舒心下一驚,停下了腳步。
跟在她後面的江影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撞上了她。
江影的力氣有些大,撞得柳望舒身子一晃。
“姐姐”,江影下意識把人接進懷裏。
感受到江影身上傳來的溫熱,柳望舒一把推開他,“我沒事。”
看着空蕩蕩的懷裏,江影苦笑一聲。
“咳”,柳望舒輕咳一聲,“這樓裏有古怪。”
江影道:“可我們進來的時候檢查過了,沒有異常啊。”
“這”,柳望舒沉思了一下,“有可能,我們已經不再樓裏了,我們到了另一個空間。”
這二樓再怎麼大,也不可能這麼久都走不完。
要麼是樓裏有法陣,要麼是這樓只是一個媒介,他們踏入後,已經被傳送到了另一個空間。
他們進來的時候,沒察覺有什麼異常,那就只能是第二種可能了。
如果是第二種,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誰也不知道這個空間裏會發生什麼,外人也很難找到這個空間,要想出去,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事情有些失控。
“阿影,”柳望舒一把抓住江影的手,“等會兒跟緊我。”
她的話音剛落,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突然涌出無數亮光,刺的柳望舒下意識用手去擋。
這白光很快就消散了,當她放下手臂的時候,四周竟然是一片鬧市。
柳望舒覺得右手一空,原本牽着的江影不見了。
她焦急地看向四周,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是江影。
這地方危險重重,並且魔族還對江影勢在必得,想到這些,柳望舒心下更是煩躁。
要是現在讓魔族找到江影,那自己之前做的不都白費了嗎。
她有些焦急,也顧不得形象,在人羣中大喊,“江影,江影。”
可她的聲音就像石子投入大海,湮滅在人羣的喧鬧中。
柳望舒下意識就要擡手,卻被那人一把摁住,“師姐,是我。”
待看清來人,柳望舒皺了皺眉,眼前這個仙風道骨的白衣男子她壓根就不認識。
那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閔聲。”
“閔聲?”柳望舒大驚,“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眼前這人雖然也長得俊秀可根本不是閔聲的臉。
閔聲看了看四周,把她拉到一個胭脂鋪。
指着鏡子道:“師姐,你自己看看吧。”
藉着鏡子,柳望舒看清了自己的臉。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她嚇得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閔聲,“這是怎麼回事?”
閔聲一臉凝重,“師姐,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嗎?”
“這是烏鎮。”
閔聲自問自答道。
“烏鎮?”柳望舒不可置信,“烏鎮三百年前不是已經被滅了嗎?”
烏鎮,也就是一個普通小鎮,但是修行之人沒有人不知道它。
因爲三百年前,燭龍就是在這裏出現的。
“那我們這是?”柳望舒有些疑惑.
閔聲一臉嚴肅,“這應該是幕後之人親手搭建的空間,按照三百年前的烏鎮搭的。”
柳望舒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些難以接受。
“那這些人,也是假的?”
閔聲搖了搖頭,“我用問心咒問過了,他們是真的,他們應該是那些人的殘念。”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三百年前,烏鎮的人都被燭龍給吃了,哪來的殘念?”柳望舒立刻反駁。
話音剛落,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除非,這空間是燭龍造的。”、
燭龍吃了這些人的魂魄,能有這些人的殘念也不奇怪。
“是,我也是這麼想。”閔聲點了點頭。
“不對啊”,柳望舒皺着眉,“燭龍不是已經被魔尊殺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聽了柳望舒的話,閔聲也皺起了眉。
“算了,我們還是先去找找其他人吧。”柳望舒嘆了口氣。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人匯聚起來,還有未知的危險,萬一落單的人遇上魔族,那就不好辦了。
兩個人剛走幾步,閔聲就感覺有人在拉他的衣服。
可他轉身一看,什麼都沒。
“奇怪了”,閔聲喃喃道。
“笨蛋,往下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來。
閔聲順着聲音看下去,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正拽着自己的衣角。
雖然面容有些變化,但閔聲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小姑娘是蘇妍。
蘇妍雙手叉腰,仰着小腦袋,臉上滿是怒火,“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你們都是大人,就我是小孩?”
看着蘇妍氣鼓鼓的樣子,柳望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呦,你怎麼成這樣了。”
“你煩死啦。”蘇妍有些不悅的拍掉柳望舒的手。
閔聲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小的蘇妍,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心道:妍兒小時候也是這般可愛嗎。
不,應該比這個更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