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謝安看了那人一眼,“長老別急。”
那人才悻悻地放開張善人的衣角。
“古樓,他們進了古樓,樓裏鏈接了另一個空間。”張善人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長老們對視一眼,“帶我們去。”
可張善人還在之前的恐懼中沒反應過來,依舊癱坐在地上,喘着大氣。
謝安站在一旁,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波動,剛纔那是?
這熟悉的感是魔族。、
應該還是個魔君。
謝安上前一步,提起張善人的衣領,“快帶路。”
衆人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謝安,都以爲他是擔心幾位小輩,也沒多說什麼。
張善人只感覺身下一空,已經被謝安提起,向府內走去。
扛着江影的姬九幽自然也察覺到了謝安幾人,腳下的步伐快了幾分。
現在還不是和這些人對上的時候,把江影送進古樓,姬九幽犯了難。
這顧青冥是從幾樓把尊上帶出來的?
“放幾樓?”姬九幽對着空無一人的古樓問。
他的體內傳來另一道聲音,“裴鈺,這麼久了,還不懂?我們尊上喫的用的向來都是頂好的…”
姬九幽帶着江影上了頂樓。
裴鈺和姬九幽共用一具身體三百年了,他早就訓練出了能在他一堆廢話中提取關鍵信息的能力。
當年村民的那場大火併沒有把裴鈺燒死,他被姬九幽救走了。
當初姬九幽受了很重的傷,他的肉體已經無法承載他的魂靈,他便找上了裴鈺。
他說裴鈺原是帝王之命,卻因爲殺了人,破了氣運,但要是和他合作,他能讓裴鈺得到比皇帝更多的東西。
裴鈺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但是他說他能救江嫣。
只這一句話,就讓裴鈺毫不猶豫答應了他。
當然身體是兩人交替使用,上次在落霞山,掌控身體的正好是裴鈺,否則姬九幽絕對不敢傷害江影。
血靈芝那次,裴鈺匆匆離去,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爲姬九幽醒了,他要接管身體了。
姬九幽是一個話癆,裴鈺掌管身體的時候他都在睡覺,但要是一醒,他的嘴就絕對不會停。
三百年來,裴鈺已經能做到免疫了。
處理完江影的事,姬九幽很快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
柳望舒幾人醒來後,把整個樓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找到江影。
這讓柳望舒心裏產生了強烈的不安,能去哪兒,不會真被魔族帶走了吧。
閔聲安慰,“師姐,別急,我們再找找,說不定他醒得早,跑去別處了。”
話是這麼說,閔聲心裏也是犯嘀咕,這江影性子沉穩,應該做不出這種事吧。
柳望舒突然停下了腳步,“不行,我要再去樓裏找找。”
“你”,蘇妍想拉她的手頓在了半空。
看着她的背影小聲說道:“別慌啊。”
閔聲把她的手拉了回來,“那我們去府內找找。”
明若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閔聲總感覺明若初從空間出來後,整個人都冷了幾分,不知道他在空間裏是哪個人物。
明若初苦笑一聲,“一個複雜的人。”
“柳青?”蘇妍脫口而出。
沒有誰比柳青更復雜了吧。
明若初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向前走。
閔聲和蘇妍對視一眼,那眼神在說,一定是。
-
柳望舒再次來到古樓時,古樓的門大開。
他們走的時候,明明把門關上了。
“有人來過?”柳望舒心裏一沉。
她快步進了古樓,樓裏還是一如既往的黑不可見,但是樓頂隱隱傳來細微的對話聲,在這古樓中顯得格外清晰。
她隱了身形,緩緩向樓上走去。
越往上走,聲音便越清晰,她擡頭向上看了看,聲源在頂樓。
-
頂樓上,剛睜開眼的江影愣了一下,“出來了?”
他很快起身,掃了一眼四周,“這是頂樓?”
他的臉上浮出絲絲疑惑。
“魔尊大人,還真是命大。”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是張生,不,準確來說是被柳青附身的張生。
“柳青?”江影喊。
會喊他魔尊的,也就只有柳青了。
柳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江影在空間裏自盡,現在卻依然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定是那幾個魔君出手了。
他的眸色暗了暗,現在局勢不利,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柳青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剛纔在空間裏多有得罪。”
說完,拱了拱手,向江影做了個揖。
江影冷着臉看着他,這人前後兩幅面孔,又想搞什麼花樣。
看江影這幅樣子,柳青絲毫不生氣,依舊笑盈盈的,“尊上,在下想和你做個交易,不知可有興趣?”
“別叫我尊上。”聽到這兩個字,江影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柳青笑着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想要斬仙劍。”
江影沒有說話,看着他。
“我帶你拿劍,你替我尋一具肉身,你我之前的恩怨,便一筆勾銷。”柳青說。
“呵”,江影冷笑一聲,“我自己也能拿到。”
他纔不着急和這人扯上什麼,何況,一具能承載燭龍魂靈的肉身,自己去哪裏給他找。
柳青沒料到江影會拒絕的這麼幹脆,微微一愣,又很快說:“你還沒有記起以前的事吧?斬仙劍,除了我,誰都找不到。”
斬仙劍是魔尊的佩劍,怎麼離了柳青就找不到了?
除非……
“斬仙劍,就是用你龍骨做的那把劍。”江影說。
“沒錯。”
三百年來,修真界只知道魔尊用燭龍骨做了一把劍,卻不知道,這劍就是斬仙劍。
他們都以爲,魔尊殺燭龍只是爲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卻不知道,魔尊殺燭龍,只是爲了給自己做一把趁手的兵器。
斬仙劍一直跟着魔尊征戰四方,染上不少怨氣,這才讓柳青也變得越來越瘋。
十八年前,修真界誅殺了魔尊,他的那把斬仙劍卻不知所蹤。
幾十年來,各大宗門從未放棄過尋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