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月兒是什麼人,當嘴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柳望舒心如死水。
“呵”,柳青冷笑一聲。
下一秒,冰冷的大手捏緊了林月兒的脖頸。
柳望舒現在就是林月兒,身體上的痛讓她也不禁皺了皺眉。
“呵呵”,柳青冷冷地看着她,“我以前疼你愛你,你不屑,既然如此,那就嚐嚐我的恨。”
柳望舒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離開了地面,因爲缺氧,白淨的臉上浮出絲絲紅暈。
兩隻浮空的腳試圖踩住什麼,在空中不斷撲騰。
就在柳望舒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握在脖頸上的力道驟減。
柳望舒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怎麼突然放手了?
只見柳青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
是江影在和原本的劇情走向做抗爭。
柳青可以毫無顧忌殺了林月兒,但江影是萬萬捨不得傷害柳望舒。
“你,你沒事吧?”看着這個渾身是血,臉色不斷變化的男人,柳望舒還是問了一句。
柳青眸子赤紅,狠狠瞪了她一眼,“滾。”
這是鬧哪出啊?
柳望舒疑惑的看着他,其實自己也想走來着,腳崴了,她跑不動啊。
只見柳青長袖一揮,柳望舒就消失在了林子中。
柳望舒走後,柳青才倚着樹,大口大口喘着氣。
“呵呵,魔尊大人倒是癡情啊。”
一身黑袍的“魔尊”出現在林中,看着眼前不斷喘氣的“柳青。”
“柳青”的神色暗了幾分,“你纔是真正的柳青。”
“沒錯”,“魔尊”笑了笑。
“我還以爲柳長老會像當初的林月兒一樣,毫不留情地把匕首插入你的胸膛。”
“讓你失望了,我姐姐不是林月兒那般的人。”
“是啊,她不是林月兒那樣的人,可她爲什麼不是。啊?”‘魔尊’的臉上露出幾絲猙獰。
爲什麼,要讓他遇到林月兒種毒婦,而江影卻能遇上柳望舒這般的人。
“哈哈哈哈哈”。‘魔尊’突然仰天大笑,“她不忍心殺你,那你們就永遠困在這兒吧。”
這個空間的結局,他做了一點點修改,只有江影死了,他們才能出去。
至於之前爲什麼告訴柳望舒出去的辦法,是他以爲,只要柳望舒知道破解之法,一定會毫不猶豫殺了‘柳青’。
這樣就能讓江影嚐嚐被心愛之人殺死的滋味。
否則,怎麼能解三百年前,魔尊毀他肉身,用它龍骨鑄劍的恨呢。
‘柳青’看着有些癲狂的‘魔尊’,冷笑一聲,“只要我死了,就能出去。”
下一秒,他赤手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魔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
他沒想到江影會自戕。
他原本以爲,最好的結局是江影心甘情願被柳望舒殺了,這樣既能讓江影痛苦,也能讓知道真相的柳望舒痛苦,自己還能得到江影的肉身。
再要麼,是江影強迫柳望舒和自己待在這個空間,至死方休。
‘柳青’死了,構建的空間開始崩塌。
呵,不過沒關係,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烏木古樓中,原本僵坐的幾具身體動了動。
柳望舒緩緩睜開雙眼,望着黑漆漆的一片,半天才喃喃道:“我們出來了?”
“阿影”,柳望舒的手在黑暗中亂抓,
卻什麼都沒有。
柳望舒摸索着走遍了整個二樓,也沒有發現江影。
“怎麼會,難道被魔族帶走了?”柳望舒語氣中帶着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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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鎮外,一黑兩紅三道身影站在一旁。
一個藍衣男子正盤腿坐在地上,嘴裏唸叨着奇怪的咒語。
他面前躺着一個人,正是失蹤的江影。
“這柳青還真大膽,敢打尊上的主意。”一襲紅衣的姬九幽冷冷開口。
顧青冥冷哼一聲,“可惜,打錯了算盤。”
雨輕煙看着宋秋水臉上隱隱滲出薄汗,焦急地跺了跺腳。
顧青冥斜睨了她一眼,“放心吧,只是替尊上融合神魂,不會費他多少功夫。”
察覺到江影有危險,他們就把江影的肉身帶了出來,剛剛耗費了一些功夫,才把江影破碎的神魂凝結好。
江影他們是神識進的空間,空間裏看似是‘柳青’自戕,實際上傷害的是江影的神魂。
“哎呀”,雨輕煙小聲抱怨,“不用你來,你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
“咳咳”,盤坐在地上的宋秋水咳了兩聲,緩緩睜開眼睛,張了張嘴,“我沒事,你放心吧。”
顧青冥俯身,探了探江影的靈脈,“尊上已無大礙。”
宋秋水在姬九幽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沒想到,一把斬仙劍,會惹出這麼多事。”
原本,他們只是想讓江影幾人來清風鎮,拿回魔尊的斬仙劍,卻不想出了些差錯。
姬九幽雙手環胸,“那張梁定是給那燭龍獻祭不少好東西,才能讓他的龍魂出來做惡。”
三百年前,魔尊把燭龍殺死,製成斬仙劍,並把他的龍魂封印在劍中,這是他風光戰績的最好證明。
雨輕煙皺了皺眉,“要不我們去把他重新封印,好讓尊上拿到斬仙劍。”
“罷了,尊上的成長也需要磨難,若我們把什麼都喂到尊上嘴裏,尊上永遠是個廢物。”顧青冥道。
顧青冥掃了一眼還未醒的江影,“把尊上送回去吧。”
姬九幽抗麻袋似的把江影放到肩頭,閃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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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等人也察覺到了張府內的靈力波動,紛紛御劍飛向張府。
剛到門口,就看見衣衫凌亂的張善人也剛從外頭回來。
張善人看到他們,就像狗見了骨頭,激動地跪在地上,他的手死死抓住謝安的衣角,“仙師,仙師,救救吾兒還有小仙師們。”
聽到這話,謝安身後的一位長老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說,怎麼回事?”
這人是玄風門的,明若初是他們的少門主,要是在這兒出了什麼事,他們回去怎麼和門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