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道:“這簡單,你們不用管了。”
柳望舒還想再問什麼,柳青已經回到了斬仙劍中,“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天上劃過幾道白光。
謝安等人到了。
幾人看到眼前的廢墟,“這是怎麼回事?”
柳望舒一時有些頭疼,訕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但都與魔尊那把斬仙劍有關。”
柳望舒把在空間裏看到的一切大致說一遍,幾位長老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
謝安最先反應過來,盯着江影手中的劍,“這就是斬仙劍?”
“是。”江影乖巧地把劍遞了過去。
謝安的手還觸碰到,就被一股大力推開。
謝安甩了甩衣袖,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盯着江影。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這劍在弟子手裏乖乖地,卻對長老如此,這怎麼不叫人生疑。
“這劍,怕是認主了。”柳望舒趕緊打圓場。
“剛剛我們拿劍的時候,阿影的血濺到了上面,這斬仙劍怎麼說也是一把神器,定然是認主了。”
希望這麼說,能胡言過去吧,柳望舒有些忐忑地看着幾位長老。
玄風門的長老點了點頭,“柳長老說的有理。”
“確實。”蒼雲門的長老也點了點頭。
謝安依舊盯着那把劍,似乎是要把劍看出個窟窿來。
“爹”,一旁的謝婉清晃了晃謝安的手臂,“柳長老他們都受傷了。”
謝安點了點頭,“那便先回吧。”
聽了這話,柳望舒緊繃的神經才鬆了下來,看了看手臂上的血跡笑了笑,“沒想到,你還派上了用場。”
江影把柳望舒的如釋重負看在眼裏,如墨的眸子暗了幾分,手指在斬仙劍上細細拂過。
看着謝安的背影,心裏涌起強烈的不滿,他怎麼敢這麼和姐姐說話啊。
就該弄死他。
提着斬仙劍的手剛動了動,江影便反應過來。
他知道,剛纔他不只是起了殺心,還想付諸行動。
他看了看斬仙劍周身瀠繞的淡淡黑氣,眯了眯眼,“難道,是受它的影響。”
江影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從未有這些可怕的念頭,如今來了這清風鎮,卻三番兩次冒出這可怕的想法,今天甚至想殺了謝安。
斬仙劍跟隨魔尊征戰幾百餘年,周身戾氣、殺氣十分濃烈,影響人的心神並不奇怪。
尤其是江影內心本就有惡念。
看着還愣在原地的江影,柳望舒以爲他被嚇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姐姐在呢。”
江影原本陰鬱的心裏彷彿照進了幾縷暖陽。
“好。”
兩人剛走了幾步,想是想到了什麼,又折回,晃醒了躺在地上的張正。
“嗯?這是哪裏?”張生有些茫然。
待看清眼前兩人,頓時驚叫起來,“你們是誰,把我劫到這兒想幹嘛?”
柳望舒和江影對視了一眼。
這傢伙,不認識他們了?
斬仙劍裏傳來柳青的聲音,“他們只會以爲自己做了一場夢。”
江影編了個幌子,把張生敷衍了過去。
李婆婆看到柳望舒二人,直拉着她的手不放,說什麼一見如故。
柳望舒笑着點頭,心道:“我們都住這麼久了,怎麼可能不熟。”
“婆婆,我弟弟受了傷,我先上去給他上藥。”柳望舒掰開李婆婆拉着自己不放的手。
柳望舒三步做兩步上了樓,剛到樓梯口,就看見江影站在樓梯口等他。
原本的白色衣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江影站着的地方已經滴了不少血漬。
看到這一幕,柳望舒差點兒岔氣,“你不會自己先包紮嗎?”
江影卻一臉無辜,“我的手受傷了,沒法自己來。”
“走”,柳望舒沒好氣地說。
“其他人呢?”柳望舒一路走來,感覺房裏都靜悄悄的。
江影乖巧的跟在身後,答;“他們去淨化這裏的氣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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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給你上藥了。”柳望舒道。
“嗯”江影應了一聲。
原本光潔如玉的後背上現在滿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有些傷口處的血跡已經凝結,有些還在不斷滲出鮮血。
柳望舒先是用毛巾在盆裏浸溼,替他擦去後背上的血污。
“嘶”,江影長呼了一口氣,低聲道;“姐姐輕點,疼。”
柳望舒氣笑了,那會子都不疼,現在這就開始叫喚。
“我還以爲你皮糙肉厚,不怕疼呢。”柳望舒冷笑。
知道柳望舒的氣還沒消,江影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
“爲什麼非要拿到那把劍?”柳望舒問。
江影趴在牀上,側着臉看柳望舒,“爲了姐姐啊。”
江影只覺得柳望舒給自己塗藥的力道重了幾分,但只是一瞬。
“和我有什麼關係。”
柳望舒被他這話攪得有些心亂,他這般不要命,竟是爲了自己。
“我要是拿到這劍,姐姐臉上豈不是有光?”
只是爲了讓自己臉上有光?柳望舒的心顫了顫。
少年的愛意,時那般熾熱、純粹,不計後果。
或許,他是真的很喜歡自己?
柳望舒搖了搖頭,不不不,不能這樣。
她可記得,原本結局裏,江影把他扒皮、抽骨,做成了扇子。
魔尊的愛太沉重,她承受不起。
雖然現在的江影看起來像個好苗子,但誰能保證他哪天不會發瘋。
雖然這炙熱的愛意讓她有些許心動,但還是小命要緊。
她可不做戀愛腦。
許久,看柳望舒不說話,以爲她還在生氣,江影繼續放軟了聲音,“姐姐,你別生氣了,我知道我錯了,讓你但心了,但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
“啊,好。”柳望舒敷衍的點了點頭。
“姐姐有心事?”江影一臉認真地看着她。
柳望舒收好藥膏,搖了搖頭,“沒有,我給你煮雞湯去。”
說罷,便飛快走出房間。
看着柳望舒急匆匆的背影,江影斂了臉上的笑意。
姐姐,你到底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