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蘇妍拉着她的手,看了看四周。
有些神祕的湊到她耳旁,“那斬仙劍,真被你們找到了?”
這一路上,聽謝安等人說,她還不信,看柳望舒點了點頭,瞪大了眼睛,“我去,這是什麼狗屎運啊。”
柳望舒白了她一眼,蘇妍訕笑道;“早知道,我那天跟你一起去古樓。”
閔聲拉了拉她,“師姐先去休息吧,明日還有不少麻煩。”
柳望舒當然知道閔聲說的麻煩是什麼,斬仙劍被江影一個小毛孩拿着,這定然是各大宗門所不能允許的。
“好,那我先回去了。”柳望舒點了點頭,便離開。
蘇妍想伸手攔她,卻被閔聲制止。
“你幹嘛啊”,蘇妍甩開閔聲的手,“我還想問問斬仙劍的事。”
閔聲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這修行的心思但凡分一分到人際上也是好的。”
蘇妍大大咧咧,說話直白,卻還能坐上蒼雲門三長老的位置,全是因爲她修爲高。
蘇妍被閔聲說的一頭霧水,知道閔聲走了幾步,她才反應過來,捏緊了拳頭,“你個書呆子,你是不是說我笨?”
“我沒有”,閔聲聳了聳肩。
蘇妍這會已經想通了,不依不饒,“你有,我看你是想捱揍了。”
拳頭已經抵在閔聲的胸前。
“你要是想揍我直說嘛,何必還找個藉口。”閔聲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氣的蘇妍直跺腳,“你個書呆子,你今天死定了。”
“饒命,我錯了。”
“晚了”
整個客棧裏都回蕩着他們兩人的聲音。
柳望舒回房後,直挺挺地躺在了牀上。
她何嘗不知,這事不會這麼輕易過去,但現在她也沒有對策。
柳望舒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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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閔聲蘇妍就來喚柳望舒去商議事情。
該來的,還是要來。
蘇妍有些擔憂地看着柳望舒,“他們怕是要難爲你,要不然這徒弟我們不要了,弟子那麼多,總能找到更好的。”
昨日她想了一晚上,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這斬仙劍邪性難消,要是江影被其邪性影響,犯下大錯,那柳望舒身爲他師尊,也是逃不開干係的。
柳望舒看着一臉緊張地蘇妍,心中一暖,還是打趣兒道;“蘇長老開始爲我考慮起這些人情世故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蘇妍臉上閃過一抹焦急,“哎呀,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打趣兒我。”
知道蘇妍是真心爲自己好,柳望舒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江影他有什麼錯啊。”
“這”,蘇妍被問的一愣。
爲了一件將來未必會發生的事,就放棄江影,對他也確實不公平。
“哎呀”,蘇妍最討厭這些,甩了甩手,“你看着辦吧,反正我站你這邊的。”
柳望舒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二人到的時候,衆人都已經到齊了。
心下一軟,柳望舒並未落座,站在了江影身邊。
謝安擡了擡眼皮,“都到了,那就說說這斬仙劍的事。”
“斬仙劍乃上任魔尊之物,魔性難除,衆仙門本想尋到後,將其妥善保管,卻不想這劍已經認了主。”
玄風門的長老開口:“這劍魔性極大,若持劍者有堅定的意志,恐爲其所惑,成爲他的傀儡啊。”
這話說的不錯,衆人點頭贊同。
“如今這劍被你弟子所持,柳長老,有何看法。”
此話一出,衆人都紛紛看向柳望舒,希望她能給出一個滿意的回答。
柳望舒微微側身,把江影擋在身後,“長老也說了,心志不堅,纔會爲其所惑,我相信阿影。”
“呵”,不知道誰嗤笑一聲。
蒼雲門的長老道;“柳長老就這般自信,將來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後果你來承擔嗎?”
“咳咳”,蘇妍突然咳了幾聲,在衆人的目光下放下茶杯,訕笑道;“今日這茶,有些淡。”
“這幾天相處下來,我看江影這孩子心性堅韌,確實不錯。”
剛剛說話的蒼雲門長老沒想到蘇妍這麼拆自己臺,臉上有些掛不住,又不好發作,只能瞪了她一眼。
“蘇長老此言差矣,他現在心性純良,那以後呢?誰能擔保?”玄風門的長老反駁。
“是啊,我們總不能那天下百姓的安危來賭吧。”
剛剛被懟的蒼雲門長老連忙附和。
江影冷眼看着這羣人在那裏吵來吵去,只覺得可笑。
爲了天下蒼生?
那自己當初被邪修囚禁,被惡人欺凌,怎麼不見他們出來義憤填膺。
三百年前,柳青屠殺烏鎮,怎麼不見他們的蹤影。
柳望舒聽他這麼說,皺了皺眉,“那幾位的意思呢?”
他們這哪裏是是和她商討,分明是已經有了定論,想逼她就範。
謝安撫了撫下巴處的幾縷鬍鬚,“杜絕一切危險。”
“爹”,謝婉清拉了拉謝安的衣角。
閔聲也挑了挑眉,“此法恐有不妥。”
江影捏緊了手中的劍,爲了一個不確定的未來,就要殺了他嗎?這些人,可真是正義凌然。
他現在不在乎他們怎麼說,他想知道,她是怎麼想。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灼灼目光,柳望舒微微轉頭,便與他對上。
她的嘴脣動了動,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江影讀懂了她的意思,她在說“別怕,我在。”
簡單的四個字,便讓江影原本滿是綠波的新海恢復了平靜。
只要她信,就夠了。
“我也認爲,諸位所言有失偏頗。”柳望舒把江影護在身後,眼神堅定。
明若初的手指摩挲過杯口,點了點頭,“確實。”
這讓原本在瘋狂輸出的玄風門長老傻眼了,他沒想到,一直未說話的少主突然開口,還是幫着外人。
“少主”,另一位玄風門長老喊了他一聲,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