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怕是還沒有搞清楚,他們是在幫她家解決麻煩。
她家的事情解決不了,出了事他們自己擔着,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別,別走啊。”殷晴看兩人真要走,連忙張開雙臂攔在前面。
“三小姐”,柳望舒把她張開的雙臂輕輕拉了下來,“我們沒時間和你在這兒開玩笑。”
“你們再走,我就把你們師徒亂倫的事公之於衆。”殷晴看着兩人的背影,有些揭斯底裏。
現在她也顧不得什麼了,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夠了。
江影的腳步頓住,一個箭步上前,握住她的脖子。
“你找死。”
殷晴只覺得自己身子突然騰空,脖子上的大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可她卻沒有絲毫的害怕,臉上反而多出幾抹得意。
看來,他們師徒之間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玲瓏閣的時候,這兩人的舉止就十分親密,否則王英也不會說他們是一對夫妻,要知道王英可是個人精。
自己知道了兩人這麼大的祕密,定然能威脅他們幫自己說服父親退婚。
“阿影,放手”,柳望舒厲聲呵斥,掰開了江影的手指。
殷晴癱坐在地上,用手扶着自己的脖頸,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潔白的脖頸上赫然印着幾抹紅痕。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就知道,他們不敢殺她。
柳望舒擱在兩人之間,看着癱坐在地的殷晴,“三小姐說說自己的條件吧。”
玲瓏閣的時候,殷晴見過她們,倒不如大方承認,看她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
“姐姐”,江影語氣有些急躁。
這殷晴一看就是個貪心的主,只要答應她一次,定然會有二次、三次……
還不如殺了她,以絕後患。
柳望舒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撫。
“呵呵”,殷晴臉上綻放出一抹笑顏,“倒也不麻煩,只要柳長老說服我父親,退了與趙王的婚。”
柳望舒挑了挑眉,沒想到殷晴的要求居然是這個,可這事兒,也不好辦。
“這是你們家事,我們怎麼插手?”江影的臉黑的都要滴水了。
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刁難。
殷晴盯着柳望舒,笑盈盈地說:“只要柳長老開口,我父親定然聽從。”
逍遙宗可是殷正最大的靠山,只要他們開口,殷正斷然不會拒絕。
“讓我想一想,明日給你答覆。”柳望舒沉吟了一會說。
殷晴自然是滿口答應,笑着送二人出了門。
一路上,江影一直沉着臉,一言不發。
柳望舒知道他在擔心被殷晴訛上,一到住處便拉着他進了屋。
“生氣啦?”柳望舒伸出左手,在江影的眼前晃了晃。
江影看了一眼笑意淺淺的柳望舒,心下更是煩躁。
“沒有,只是氣我做事太不小心了。”江影悶悶道。
明知道乞巧節那晚,人多眼雜,自己卻還是做了那麼多親密舉動,如今反被殷晴一個小姑娘威脅,怎麼讓他不氣。
江影的眼睫輕顫,“你真的,不在意?那爲何要答應她。”
柳望舒眨了眨眼睛,“我不在意,但我要爲宗門考慮,斬仙劍的事情剛過去,如今要是傳出這樣的事,外人怎麼看我們逍遙宗。”
“姐姐”,江影把柳望舒捧着自己臉的手拉了下來。
“和我在一起,太委屈你了。”江影眼神裏帶着幾分落寞。
柳望舒是宗門長老,修爲高,性格好,這般好的人,追求她的修士不勝枚舉。
她爲什麼會選擇自己,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廢物。
自己的命,都是靠她保下來的。
十八年來,江影第一次產生了如此強烈的自卑。
他,配不上她。
柳望舒被他這話氣的夠嗆,“噌”一下站了起來,甩開他的手,“你這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在一起才幾天,他這是要鬧分手?
她還以爲江影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有多堅定,這才遇到這麼一點點事,他就想退縮了?
“不是你想的那般。”看柳望舒誤會自己,江影趕緊起身辯解。
“我只是想求你,不要放棄我,我一定會盡快趕上你的步伐”,江影的臉上帶了幾分哀求。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要求很自私,柳望舒沒有理由等他成長,所以說到最後,語氣裏已經滿是心虛,“我也想保護你。”
其實,江影這些年來已經很努力了,只用了兩年,他就已經是築基後期,這進步堪稱神速。
有些人終其一生嗎,也難以到達這樣的地步。
可他想相伴一生的人是柳望舒,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這讓江影在這段感情裏總是下意識把自己放在一個低位,忽視了自己的優點。
江影的這一番話,讓柳望舒心裏也十分震驚。
一直以來,她看江影的時候,多少會把他代入魔尊的影子,從未想過,他的內心還有如此自卑的一面。
是她錯了,他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魔尊,他只一個一心愛一人的江影。
“阿影”,柳望舒一把抱住江影,“你真傻。”
江影被柳望舒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懵了,她這是答應自己了嗎?
“你願意等我,是嗎?”江影問道。
他總是要聽到柳望舒的親口回答,才能心安。
哪知,懷裏的腦袋搖了搖,這讓江影的心裏又打起了鼓。
“阿影,你很好”,柳望舒的頭在他懷裏蹭了蹭,“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纔到練氣階段。”
“我之所以比你強,是因爲我比你年長,所以別多想,好不好。”柳望舒微微仰頭,撲閃着眼睛。
看着柳望舒亮晶晶的眼眸,江影只覺得自己的心要被這巨大的喜悅填滿了。
“好”,江影點了點頭。
此時的江影,少了往日的清冷,像是一隻被主人摸了頭的小狗,看起來十分乖巧。
柳望舒對於這樣的男孩子向來是沒有抵抗力的,腦子一抽,便吻上了那一抹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