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手指插入如墨的發間,加重了這個吻。
柳望舒的吻就像是蜻蜓點水,剛剛觸碰到江影的脣瓣便匆匆離開。
江影的問,便像那三月的春風,冷冽中充滿柔情。
柳望舒只覺得自己的自己口腔中的空氣在一點點被掠奪,脣齒間淫靡的水聲在屋子裏迴盪。
柳望舒覺得身子軟的厲害,只能軟軟的倒在江影懷裏。
兩人的喘息漸漸加重,柳望舒覺得,再不停下,後面發生的事那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江影在她的脣上輕輕一咬,結束了這一吻。
他把頭狠狠埋在柳望舒的懷裏,淡淡的梔子香瞬間充斥了他的鼻腔。
他就這麼趴在柳望舒的肩頭,一句話也不說,好像在平復着什麼。
良久,他才放開懷裏的人。
“是你先招惹我的,不許離開我”,江影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柳望舒點了點頭。
以後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望舒,我給你說,你不知道閔聲這傢伙多氣人。”蘇妍推開門,就看見相擁而立的兩人。
兩人的臉上都泛着淡淡的紅暈,房間內升起的曖昧氣氛還沒有完全消散。
三個人,六隻眼睛,總有一個人顯得格外多餘。
蘇妍眼睛掃過柳望舒微微泛紅的嘴脣,一把關上房門,“打擾了。”
“那個,你先回去吧。”柳望舒一把從江影懷裏掙脫。
江影訥訥點了點頭,“好。”
爲什麼每次他們做點什麼,總會被人打攪。
江影覺得很鬱悶,十分鬱悶。
“你們剛在幹什麼啊?”
江影剛走,蘇妍就推門進來,一臉八卦。
“有事兒說事啊”,柳望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蘇妍盯着柳望舒的嘴脣,若有所思,“還是年輕好啊,會玩。”
“那你把閔聲換了?”,柳望舒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蘇妍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喜歡穩重的,小孩不穩定。”
“你家穩重的閔聲,怎麼把你氣成這樣了?”柳望舒反擊。
湊,我家阿影是最好的,敢說我家阿影的壞話。
“別提了”,蘇妍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他來追我,我原來是挺開心的,你知道他說什麼?”
“他說橘子吃了會變黃,我皮膚黃,讓我少喫些。”
柳望舒憋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笑得前仰後合,這閔聲也太直男了吧。
“笑笑笑”,蘇妍拍了一下桌子,“你們逍遙宗的男人不行啊。”
柳望舒收斂了笑意,坐直了身子,“我覺得阿影挺好的。”
“行了行了”,蘇妍擺了擺手,“知道你家阿影好,你可悠着點,被那羣老古板知道,非扒了你的皮。”
此言一出,柳望舒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怎麼忘了這一茬兒。
“我們掌門剛剛傳信給我,玄風門此次留下,是爲了與逍遙宗結親,讓我我留心些。”蘇妍一臉認真。
結親?柳望舒的心微微一顫。
宗門聯姻,也是宗門維護情誼的重要手段。
“那還有餘清音,怎麼能輪得到我。”柳望舒有些心虛的反駁。
“難說”,蘇妍頓了頓,“你和明若初熟悉,選你的可能性反而大些。”
這話,說的是事實。
她要是明若初,自然也是求取自己比較熟絡的。
柳望舒的心被說的有亂,擺了擺手,“八字還沒一撇,我們就別在這兒瞎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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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殷琪終於睜開了眼睛,雖然還不能下牀,但還能說些話了,殷正十分高興,擺下宴席,要答謝他們。
殷正的夫人早早就去世了,殷琪病着,下不了牀,而殷晴是個庶出,上不得檯面,這晚上的宴席也只有殷正和殷璃陪着。
“柳長老,又見面了。”殷璃捧着酒杯,微微頷首。
殷璃的長相十分大氣,眉眼上挑,輪廓分明,一襲墨綠長裙,給她添了幾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
柳望舒對這種事業型女生很有好感,舉起酒杯笑盈盈回敬。
推杯換盞,幾輪過後,柳望舒暗示有些話要與殷正等人私下談,殷正即刻遣散了下人。
“那我便直說了。”柳望舒道。
“貴公子的病,恐怕另有隱情,我們懷疑與他的妾侍清蓮有關。”
“哦?”殷璃放下筷子,“這女人有何不妥?”
若是殷晴所言不虛,那殷璃應該也知道清蓮進府時通靈寶鏡出現異常,又怎麼會這麼問?
難道,殷晴在騙她。
“二公子的陽氣是被妖物吸食殆盡,並非縱情歡愛。”江影淡淡解釋。
“沒錯,我們今日聽聞,二公子平日最寵愛清蓮,與她接觸時間最長,自然是她最有嫌疑。”蘇妍補充。
這妖物吸食陽氣,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吸乾淨的。
“那明日,我帶幾位仙師去清蓮住處瞧瞧,可不能讓妖孽在我殷家橫行。”殷璃一臉擔憂。
殷正點了點頭,“正是,還要勞煩幾位仙師,在此多留幾日。”
看這父女兩人的反應,好像真不知道殷晴所說之事,柳望舒皺了皺眉。
“我記得,我宗曾贈送給貴府一面寶鏡,掛在門前,可驅妖避邪,貴府未用?”柳望舒問。
殷晴一定見過通靈寶鏡,不然怎麼會知道寶鏡遇妖散發金光之事。
殷正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顫,卻還是被江影看到了。
這老傢伙,真的隱瞞了什麼。
“這寶物貴重,在下一直把它放在私庫珍藏。”殷正解釋。
江影微微側頭,“城主有所不知,這寶鏡要多用才能越來越強,你把它藏起來,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這”,殷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是在下愚鈍了。”
“呵呵”,殷璃笑着解圍,“女兒明日便派人把寶鏡掛上。”
江影在柳望舒耳邊輕聲道:“到底誰在說謊,明日便知。”
柳望舒也有些好奇,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