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這褐色藥丸上傳來的味道讓他有些想吐。
“幫助你修行的”，蕭牆隨口解釋。
江影接過藥丸，有些猶豫，“還有這樣的神藥嘛。”
看江影問個不停，蕭牆明顯有些不耐煩，“讓你喫你就喫，哪那麼多話。”
“好，我喫”，看蕭牆蕭生氣，江影趕緊把藥丸吞了下去。
他不想惹蕭牆生氣，他是對他最好的人了。
蕭牆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進去吧。”
“啊？”江影臉上滿是錯愕。
他是讓自己進這個鐵籠子裏？
仙人今天的反應好奇怪，他有些不解。
蕭牆懶得再應付他了，一把把他推了進去，鎖上籠子門。
看他轉身要走，江影趴在籠子上大喊，“仙人，您要去哪？我一個人在這，害怕。”
蕭牆沒有回答他，只是揮手，滅了密室的燈。
“仙人，仙人”，江影的聲音在密室裏迴盪，無人應答。
不知道喊了多久，江影的聲音已經啞了下來，他癱坐在地上，嘴裏機械的重複着兩個字。
他不知道爲什麼，仙人會突然這麼對自己，難道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嗎。
他的小臉上掛着委屈，抱着自己的雙腿，將頭埋了進去。
肯定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仙人才生氣了，等明日仙人消了氣，一定回來接自己出去的。
哪怕蕭牆今日行事詭異，江影還是下意識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第二日，蕭牆果然來了。
看到他，江影激動地從地上爬起來，“仙人，你來接我了，對不對。”
蕭牆冷冷的看着他，把飯盒遞了過去，“喫吧，”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看蕭牆丟下食盒就要走，江影趕緊從籠子中伸出手，抓主要他的衣角。
“放手”，蕭牆冷冷地說。
江影看蕭牆這反應，更是惶恐，“仙人，我做錯了，你就打我罵我，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真蠢啊”，蕭牆看着可憐巴巴的江影，微微蹙眉，“你還沒明白嗎？養你這麼多年，就是爲了我的夢想。”
“夢想？”江影聽着蕭牆嘴裏說出的話，如墜冰窖。
他都是騙自己的？
“你現在已經中了凝霜，若是成功，那便可以與天地同壽，要是失敗”，蕭牆冷笑一聲，衝着角落裏的白骨揚了揚下巴。
這小子是一個好材料，當年在雪地裏凍成那樣，都沒有死，凝霜在他身上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蕭牆走了，江影還是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一直以來都是騙自己的？他是想利用自己，完成他的夢想。
江影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肉中，爲什麼，他們爲什麼都要騙自己。
不久後，蕭牆又帶來了一個男孩，說是讓他們做個伴。
但是江影知道，這個男孩只怕也是中了凝霜。
蕭牆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他要更多的試驗品，才能保證自己的夢想被實現。
江影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蕭牆要做什麼。
但是體內的寒霜，卻發作了。
這冷就像是從骨子裏鑽出來的，即便新來的男孩把自己的衣服脫了給他，也無濟於事。
第二日，蕭牆像往常一樣來給江影他們送飯。
他看到江影用滿是怨毒的眼神瞪着他，卻不生氣，而是笑的歡喜。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蕭牆語氣中難掩歡喜。
他還是第一個熬過凝霜的普通人。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江影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問。
昨日剛來男孩早就被昨晚的那一幕嚇傻了，江影的身子就像是冰塊一樣冷，一想到自己之後也會這樣，他直接跪了下來。
“仙人，你放過我吧。”他才十三，他不想死啊。
他寧願去街上和野狗搶食，也不像變成那樣。
蕭牆看着他的眼神帶着不屑，“晚了”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這個男孩終究是沒有撐過去，凝霜發作不過半盞茶，他就沒了呼吸。
江影坐在一旁，看着他臉上的血色漸漸消失。
空蕩的密室又剩下了他一個人，四周黑漆漆的，
他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在密室裏的籠子待着，蕭牆每天還是會來給他送飯，但是兩人卻沒有任何交集。
直到有一天，蕭牆又送進來一個男孩，男孩就像當初的江影一樣，還對蕭牆抱着巨大的期待。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這個男孩更慘，凝霜發作不到一盞茶，他就沒了。
這一次，江影顯得更加沉着，他就像是看一隻阿貓阿狗死去，心裏沒有任何波瀾。
他好像突然有些能理解王大壯和李二狗他們欺負他時的心態了，一隻弱小的螞蟻，死了就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後來，蕭牆陸陸續續送進來不少人，他們都沒有撐過凝霜。
準確來說，他們都死在了凝霜發作的前一天。
江影覺得，反正他們早晚死都要死，還死的那麼痛苦，不如自己幫幫他們。
也算是日行一善。
很快，蕭牆就發現了江影的祕密。
但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影纔是最有可能成功的試驗品，其他人，死就死了吧。
大概是看江影還活着，自己的夢想又近了一步，他會慢慢給江影帶一些活物來。
比如小兔子，小雞……
江影起初看着他們十分新奇，可一到夜裏他們便叫個不停，這讓他很是心煩。
他已經習慣了無邊無際的孤獨，這些叫聲只讓他覺得吵鬧。
“閉嘴，別叫了”江影對着那些小動物大喊。
可它們那裏聽得懂人話，依舊叫個不停。
江影的手慢慢撫上動物的脖子，輕輕一捏，就讓他們徹底安靜了。
就該這樣，他們安安靜靜陪着自己就好了，叫個不停，讓人心煩。
當他清醒後，看到地上的動物屍體，又無比懊惱。
長期的囚禁讓他開始變得不正常，他對蕭牆的那一點點感激，也被時間慢慢磨沒了。
他想結束這一切，他是想殺了那個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