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敬酒不喫喫罰酒”,屠彌的語氣中也帶着幾分怒火。
因爲生氣,下起手來是又快又狠。
閔聲本就有顧忌,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出招有些限制。
加上他今日拿的只是普通鐵劍,而屠彌用的是仙器,漸漸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這樣,可不行啊”,屠彌也看出了來人的顧忌,出言嘲諷。
他手中的長劍更快了,閔聲趕緊用鐵劍去擋,可這普通的劍那裏能抵擋得住仙器。
頓時被劈成了兩半。
沒了武器的閔聲,應付起來更加喫力,好幾次,險些被刺中。
屠彌顯然不想和他繼續這無意義的糾纏,揮出來的劍氣更加凌冽。
閔聲堪堪避開兩道劍氣,最後一道卻是避無可避,只能微微側身,企圖把這傷害降到最低。
可這劍氣,還是劃破了他的左肩,鮮血順着肩頭涌了出來。
他用右手按住左肩,沒想到,這屠彌竟然這麼難纏。
閔聲心裏有些急躁,眼下冰魄寒蓮已經到手,自己卻無法脫身,這豈不是功虧一簣。
罷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的雙手匯聚出一股強大的靈力,衝着屠彌狠狠砸了過去。
屠彌被這架勢唬住了,趕緊捏了個法訣做出防禦的姿態。
可是,那光球並未砸下來,待他反應過來,那黑衣人已經沒有蹤影。
“呵”,屠彌臉上劃過一抹冷笑,“逍遙宗的人,有意思。”
隨後趕來的玄風門弟子就要繼續追,卻被屠彌攔了下來。
剛纔那人的身手,定然是逍遙宗哪位長老無疑,根據那日在玉頂峯大殿的接觸,他覺得這人當是閔聲無疑。
聽說,這閔聲和柳望舒關係最好,爲他盜靈藥也說得過去,就是不知道,柳望舒會不會也這麼看重閔聲呢。
原本他還擔心結親這事不好辦,如今看來,倒是要好好謝謝今晚這黑衣人了。
屠彌心情大好,揮了揮手,“走,你們今晚不用守夜了。”
弟子們聽了這話,都面露喜色。
他們這次來逍遙宗求親,帶了不少好東西,爲了確保這些東西萬無一失,他們日夜巡視,已經還幾天沒睡過安穩覺了。
今晚,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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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歲和殿糟了賊的事已經傳遍了逍遙宗,這讓逍遙子氣的鬍子都要炸毛了。
誰這麼大膽子,敢來逍遙宗行竊,還正好偷到了玄風門的住處。
他覺得老臉都要丟盡了,這傳出去,讓別人怎麼看逍遙宗。
所以一大早,他就派人把玄風門的人請來了,好給他們一個交代。
“昨日之事,是我逍遙宗的過失,還望幾位海涵?”逍遙子的臉上掛着笑。
明若初笑着擺了擺手,“無妨,如今是多事之秋,難免有疏漏,掌門不必放在心上。”
“是”,逍遙子笑着點了點頭,“多謝明公子理解啊。”
謝安趕緊開口,“不知諸位可有丟失什麼物件?我宗一定補償。”
明若初心下一驚,已經猜到屠彌要說什麼了。
昨日他回房,發現冰魄寒蓮不見了,能在逍遙宗眼皮子底下偷東西,還是盜走冰魄寒蓮。
明若初已經猜到了,這藥十有八九會給柳望舒用。
他昨日並未告訴屠彌冰魄寒蓮失竊,可他有一種感覺,屠彌要說的,就是這一件事。
“我宗門帶來的冰魄寒蓮不見了”,屠彌的臉上帶着怒氣。
這話一出,逍遙宗衆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冰魄寒蓮不見了,那柳望舒的毒豈不是無解了,何況,現在冰魄寒蓮是逍遙宗最需要的,丟失了,逍遙宗肯定是嫌疑最大的。
屠彌這話,雖然沒有明說懷疑逍遙宗,但是眼神裏的懷疑卻是快要溢出來了。
“這是如何丟的”,餘清音急了。
屠彌冷笑一聲,“這話,還要問問貴宗吧。”
“這”,木青州的臉上有一些不自然,“確實是我們的疏忽。”
“疏忽?”屠彌的語調拔高了幾分,“那貴宗可抓到這小賊了?”
逍遙子的臉色更加難看,“還不曾,但我們定然會給貴宗一個交代。”
爲了兩派情誼,爲了逍遙宗的名望,這件事都不能隨便算了。
正是氣氛最尷尬的時候,有一名小弟子來通傳,“回掌門,閔聲長老說身子抱恙,不能前來。”
“他又怎麼了?”木青州急了。
柳望舒的身子還沒有好,如今閔聲又出了事。
這怎麼能不讓人擔心。
屠彌聽了這話,心裏冷笑,這真是瞌睡了送枕頭。
他站起身,拱了拱手,“在下有一個猜想。”
“屠叔,別說些沒有根據的話。”明若初出言警示。
現在這個情況,他已經隱隱猜出,昨晚那盜賊就是閔聲無疑了。
“即便這話會讓貴宗不滿,我還是要說”屠彌絲毫不在意明若初的暗示。
“我懷疑,昨晚的人便是貴派的閔聲長老。”
這話一出,逍遙宗的人臉色都黑了幾分。
這話,就是在打他們逍遙宗的臉啊,這屠彌把他們逍遙宗的人當成什麼了,他們是急需冰魄寒蓮,但也不會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得到。
木青州蹭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屠彌長老,這話可不能亂說。”
他的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不悅,要不是玄風門是貴客,昨日歲和殿進賊也確實是逍遙宗的疏忽。
逍遙宗理虧在先,他才強忍着沒有發火。
“諸位別急”,明若初趕緊起身,“屠叔只是一時着急,這才失了分寸。”
屠彌卻是絲毫不賣明若初面子,一把推開他,“我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有證據的。”
“證據?”明若初聽了這話都有些愣了。
難道昨晚,閔聲和屠彌交手的時候,遺漏了什麼。
餘清音挑了挑眉,“有什麼證據,不妨拿出來對一對,也免得讓這些事,影響了兩門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