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在場的人不說話了。
要是真如屠彌所說,那閔聲的嫌疑確實最大。
不然閔聲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麼就突然身體抱恙。
“既然如此,我們去翠竹峯看看便是。”逍遙子下了最後的決定。
如今所有的矛頭似乎都指向閔聲,只有讓玄風門的人親自看看,才能打消他們的疑慮。
逍遙子自信,閔聲是做不出這樣的事的,所以他纔敢這麼說。
做好決定後,幾人就一起浩浩蕩蕩向翠竹峯走去。
剛踏進翠竹峯的院子,便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雖然很淡,但若細細聞,還是能嗅到。
逍遙子的臉色暗了暗,一句話也不說,帶頭踏入屋內。
正在牀上躺着的閔聲,並不意外他們會來。
昨日自己已經暴露了,玄風門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他昨晚連夜把冰魄寒蓮帶去給了白竹,讓他製成藥。給柳望舒服下。
直到天矇矇亮,這纔回了自己的翠竹峯。
剛給傷口換好藥,人就來了。
這些人,倒是比自己想的來的晚一些。
“閔聲,你最好給個解釋”,逍遙子看閔聲這樣子,哪裏還不明白,冷着臉冷冷看着他。
真是讓他太失望了,他沒想到,閔聲向來溫和守禮,怎麼會做出這種有損師門的事。
屠彌這次也不在說話,而是站在一旁靜靜看着這一幕。
他現在只需要靜待逍遙宗的處理辦法就好了,順便,達到自己這次來逍遙宗的目的。
“掌門”,閔聲強撐着身子從牀上爬起來,“這事,我認。”
閔聲本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不打算爭辯,直接承認。
就算是屠彌有些楞,他沒想到閔聲就這麼認了,不過這樣最好。
既然他承認了,那就該自己出面了。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屠彌冷笑一聲。
“這冰魄寒蓮可是我族至寶,就這麼被平白無故盜走了,你們逍遙宗是欺我玄風門無人?”
逍遙子等人也知道是自己理虧,只能配笑着。
“自然不是”,謝安趕緊說:“我這師弟絕對沒有藐視貴宗的意思。”
說完,他趕緊衝閔聲說:“趕緊把冰魄寒蓮還給人家,這麼大年紀了,做事情還這麼爲所欲爲。”
閔聲不再說話了,只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這是做什麼”,木青州也急了,“把這東西還給人家,這事情便也就好說。”
其實他們也都知道,閔聲去盜那冰魄寒蓮是爲了柳望舒,但解毒只要一片花瓣就夠了,把剩下的還給人家,再一起想想辦法補償人家。
這事情,也就能過去。
閔聲也想把剩下的寒蓮還給玄風門,可昨夜他把冰魄寒蓮拿給白竹看,白竹說這只是一副藥的材料。
原來這冰魄寒蓮的花瓣只要摘下,便會化成一朵縮小版的冰魄寒蓮。
但外人不知道,只以爲摘下後,會是一片花瓣。
閔聲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昨夜之所以會這麼輕易就找到冰魄寒蓮,只怕是玄風門的圈套。
屠彌看着閔聲,“閔聲長老,我宗的靈寶,被你帶去何處了?”
“用了”,閔聲的聲音很淡。
“你”,屠彌十分生氣。
即便這冰魄寒蓮只是其中的一片花瓣,他也要讓逍遙宗衆人以爲,這就是一整朵寒蓮。
做戲,就要做全套。
“都用了?”明若初也有些驚訝。
冰魄寒蓮的細節他也不清楚,他也被屠彌這精湛的演技騙到了。
“是”,閔聲點了點頭,“我擔心師姐,全給他用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有問的必要了。
逍遙子只能把閔聲囚在翠竹峯,派人連夜看守。
至於下一步如何處置,就要看玄風門的態度了。
這件事情,逍遙宗是不佔一點兒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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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舒再次醒來,已經是三日後。
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痠痛,像是被車子壓過一樣難受。
“望舒,你終於醒了。”
蘇妍一看柳望舒睜眼,趕緊握住着她的手。
“你怎麼在這”,柳望舒說出的話十分沙啞。
嗓子乾的厲害,她覺得每說一句話,嗓子就像有無數把刀子在刮。
蘇妍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喝完一杯水,柳望舒才覺得嗓子好受一些。
“我來看看你”,蘇妍明顯憔悴了不少,那還有昔日意氣風發的樣子。
柳望舒笑着搖了搖頭,“小傷,不礙事,你還特意來跑一趟。”
蒼雲門距離逍遙宗最遠,這一來少說也要兩天。
“你還有哪裏不舒服?”蘇妍拉起她的手碗,探了探她的靈脈。
察覺到脈象平和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也不枉,閔聲冒這麼大的風險去盜冰蓮。
柳望舒搖了搖頭,“我沒事了,倒是你,臉色這麼難看?”
她說的是實話,這次醒來之後,她覺得自己體內的毒已經全部沒了。
“望舒”,蘇妍看着柳望舒的眼神有些躲閃,“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想求你。”
“嗯?”柳望舒挑了挑眉,“有話直說,這麼吞吞吐吐,倒不像是你了。”
蘇妍看着柳望舒,心中的請求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自己相救閔聲,也不該讓望舒去犧牲自己的幸福啊。
看蘇妍半天不說話,柳望舒內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到底怎麼了,你說。”
“沒,也不是什麼大事”,蘇妍笑着搖了搖頭,“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看蘇妍不想說,柳望舒雖然具的奇怪,但也沒再追問,看着蘇妍急匆匆離去的樣子,打趣道:“這是急着去找你家閔聲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柳望舒覺得蘇妍的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很快回擊,“就你話多。”
語氣卻不似之前那般歡快。
柳望舒有些疑惑,這蘇妍今日,怎麼這般奇怪。
她轉念一想,不對啊,閔聲被派去查潁川的事,現在應該不在逍遙宗纔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