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唐柔”,柳望舒趕緊大喊。
她現在還不能出清淨峯,只能問問唐柔。
“長老”,唐柔從外面探進來半個腦袋,“何事?”
“幫我去吧閔聲長老請來”,柳望舒淡淡吩咐。
唐柔回道:“,閔聲長老不是去潁川辦事了嗎。”
可她終究是個孩子,說起謊來,十分不自然。
柳望舒也不拆穿她,笑着點了點頭,“是我睡糊塗了,那你去忙吧。”
得了命令,唐柔暗暗鬆了一口氣,轉身告退。
唐柔走後,柳望舒的臉色有些難看,蘇妍和唐柔兩個人各執一詞,這其中,一定是有問題的。
她們好像在瞞着自己什麼。
可若是閔聲受傷,沒理由要隱瞞她啊。
“能是出什麼事了”,柳望舒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可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倒是惹的自己頭疼的厲害。
柳望舒這才發覺,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往往這個時候,唐柔就會端着湯藥來了,今日怎麼還不見來。
“唐柔”,柳望舒衝着門外喊了一聲,“今日的藥,還未好嗎?”
以往,她是最怕吃藥的,總覺得苦的厲害。
可自從和江影性命相連之後,她就格外愛惜自己的身子,生怕因爲的問題讓江影也受罪。
“長老,你身子已經大好,不必吃藥了”,唐柔蹦躂着從院子裏走了進來。
她覺得只要柳長老不問閔長老的事,她這任務也算是輕鬆得很。
“好了?”柳望舒有些震驚,她記得自己這次昏迷就是因爲體內毒素的關係吧。
唐柔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不說的東西,但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點了點頭,“是,那日白竹師兄來了,幫您治好了身子。”
“白竹?”柳望舒心裏有些詫異,但還是揚了揚手讓唐柔下去。
“對了”,就在唐柔要走的時候,柳望舒喊住了她,“我頭疼得厲害,你請白竹來幫我瞧瞧。”
唐柔應了一聲,便去百草園找白竹了。
柳望舒記得,白竹之前說過,自己體內餘毒少說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好,怎麼這才三日便大好了。
這裏面,一定有什麼古怪。
她請白竹來,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向她打聽打聽閔聲的事,若閔聲真是受傷了。那白竹定然是最瞭解的。
不一會兒,唐柔就帶着白竹回來了。
唐柔退下去後,白竹才面露疑惑,“柳長老,你這身子並未有什麼不妥。”
柳望舒笑了笑,“方纔疼得厲害,現在倒是好多了,讓您白跑一趟。”
白竹拱了拱手,“那我先走了。”
“等等”,柳望舒趕緊喊住他,“宗門裏,大家都可安好?”
若她直接問閔聲,想必白竹不會告訴她,只能慢慢和他套近乎。
白竹聽柳望舒這麼問,以爲她知道了閔聲的事,心下一驚,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都好,長老放心。”
柳望舒捕捉到了他臉上的一抹異樣,心下頓時有了計較,“可我聽說,閔聲的情況不太好啊。”
柳望舒明顯是在詐他,可他居然上套了。
“閔聲真的出事了?”柳望舒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白竹知道闖禍了,卻還在拼命補救,“只是小事,長老不必擔心。”
“小事?”柳望舒反問,“既然是小事,那你告訴我,也沒什麼影響。”
白竹現在只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怎麼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他斟酌片刻,緩緩開口,“其實,是閔聲長老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真算的不什麼大事。”
白竹避重就輕,只挑這些小事說。
“是嗎?”柳望舒話裏帶着幾分懷疑。
要真是這麼簡單,蘇妍只怕早就和自己說了。
“是”,白竹盯着柳望舒眼裏的質問,硬着頭皮回答。
“白竹,你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柳望舒收回落在白竹身上的目光,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白竹這孩子一說謊就會不自覺的扣指甲,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
白竹有些錯愕,不知道柳望舒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直到看到自己的左手食指都要被扣紅了,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這個小習慣暴露了自己。
“長老”,眼看就要瞞不下去了,白竹更緊張了,他答應過閔聲長老,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柳望舒嘆了一口氣,“白竹,若閔聲真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柳望舒現在還以爲,是閔聲在潁川受了傷。
“罷了”,白竹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臉嚴肅,“長老,這事情和你有些關係。”
“和我?”柳望舒立刻就反應過來,“是不是,和我中的毒有關?”
白竹點點了點頭,“那日您體內的餘毒暴走,只有冰魄寒蓮能解您的毒。”
“冰魄寒蓮?”柳望舒喃喃唸叨着這幾個字,“這不是玄風門的寶物。”
玄風門的寶物定然不會白白拿來救自己,難道是閔聲去搶了?
也不對啊,若是去搶,如此破壞兩派交情的舉動,自己肯定多少能聽到點風聲。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竹猶豫了片刻,繼續說:“玄風門帶着冰魄寒蓮上門求取您,閔聲長老爲了讓您不受限制,便連夜去盜了冰魄寒蓮。”
“什麼?”柳望舒聽了這話,臉色大變。
她沒想到,玄風門會如此趁人之危,在這種時候來請求結親。
她更沒想到,閔聲會爲自己做出這種事。
難怪蘇妍或連夜趕來逍遙宗,難怪她的臉色是那麼難看,難怪蘇妍今天欲言又止。
閔聲,他怎麼這麼傻啊。
柳望舒的臉色白了幾分,嘴脣也在微微顫抖,內心已經被巨大的愧疚所充斥。
都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啊。
白竹被柳望舒這反應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扶住她,“長老,您現在身子還虛,不能有太大情緒起伏。”
可柳望舒的臉色依舊難看,也不說話。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那你知道,他們會如何爲處置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