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的臉上已經有些不悅,掰過她的臉,“不知道?那本尊,好好教教你。”
兩人離得極近,柳望舒甚至能感覺到江影的心跳。
“江影,你別亂來”,柳望舒慌了,語氣裏都帶着一絲顫抖。
“呵呵”,江影很滿意她的反應,心下愉悅,嘴上依舊不饒人,“你我夫妻之間,怎麼能叫亂來?”
江影湊近柳望舒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熱氣,語氣曖昧,“這叫恩愛。”
柳望舒要被江影這話氣死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堂堂魔尊,就這麼喜歡強人所難?”
“是啊”,江影在柳望舒的目光下認真地點了點頭,“本尊覺得,這樣更有趣。”
“有病”,柳望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現在是看出來了,江影應該沒有要殺她的意思,就是想戲弄她,羞辱她。
江影沒有迴應她,把人抱在懷裏,向屋裏走去。
“你放我下來”,柳望舒驚恐地看着他,她自然知道江影要做什麼。
江影冷冷看了她一眼,鬆開了手。
“啊”,柳望舒沒想到江影真會鬆手,嚇得驚呼一聲,就在她以爲自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被一股力量托住,堪堪落地。
頭頂上傳來的笑聲讓她有些惱羞成怒,隨性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不起來了。
“生氣了?”江影雙手環胸,看着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柳望舒,只覺得可愛。
地上的小糰子沒有說話,江影挑了挑眉,“不說話?那我們,在這洞房。”
“我沒有”,柳望舒要被他氣死了,不耐煩迴應。
這傢伙成了魔尊竟然更不要臉了,這些話隨誰隨都能說出口。
“那就自己起來”,江影看着氣鼓鼓的柳望舒,嘴角不自覺染上幾分笑意。
起你個頭,柳望舒在心裏小聲咒罵,身子卻是十分乖巧的站了起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也相信,以江影現在的無恥程度,真能做出來這種事。
“嗯,真乖”,江影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伸到柳望舒面前,“走吧。”
看着江影遞過來的手,柳望舒有些猶豫,這傢伙怎麼陰晴不定的,上一秒還想殺自己,現在又對自己這樣。
她忍不住藉着餘光瞄了眼江影,看到他那快翹到天上去的嘴角,皺了皺眉,“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嗯?”有那麼一瞬間,江影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然是羞辱你,折磨你。”
“所以,這和娶我有什麼必然聯繫?”柳望舒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這”,江影的小心思被拆穿,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尷尬。
“你一個階下囚,那這麼多話。”
看着負氣離去的江影,柳望舒臉上的笑再也憋不住了。
“你別走啊,還沒洞房呢”,她衝着江影離去的背影招了招手。
那遠去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頓,卻沒有回頭。
江影特意吩咐過,墜月閣不許任何人進入,所以偌大的閣樓裏,如今就剩下柳望舒一個。
她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墜月閣的景緻,忍不住讚歎,“佈置的倒是不錯。”
她躺在院中鬆軟的草地上,擡頭看着天上的那彎新月,腦海裏想的卻是江影掐着自己脖子的場景。
江影當時應該是起了殺心,可是他最後並沒有動手,這是爲什麼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柳望舒猛然從草地上坐了起來,“難道,他的本心並沒有完全被魔氣侵蝕。”
魔族修煉的功法需要怨氣和死氣,時間久了,本心就會被這些負面情緒所反噬,修爲越高,反噬越強。
方纔,江影眼裏閃過的紅光就是最好的證明,難怪江影這麼陰晴不定。
“他應該,很痛苦吧”,柳望舒的眼裏閃過心疼。
月色下,一襲紅衣的柳望舒步履匆匆,她想去找江影問個清楚,剛到墜月閣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夫人,尊上吩咐,讓您好好休息”,侍女十分恭敬。
“那麻煩你把他請來,我有要事”,柳望舒微微蹙眉。
雖然對江影軟禁自己有些不悅,但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侍女得了命令,行了個禮,便去尋江影,柳望舒只能回到格內等待。
“望舒,望舒”,柳望舒剛走幾步,便被人拉住了手。
回頭一看,竟然是明若初,只不過,他穿着一身魔族侍女的衣衫,臉上敷着薄薄的胭脂,看起來十分滑稽。
“你,你怎麼在這兒?”柳望舒知道不該笑出聲,但她實在忍不住了。
明若初本就覺得穿女裝羞恥,白玉般的面龐上頓時染上幾抹緋紅,“長話短說,我們先走。”
“我,我不能走”,柳望舒內心有些糾結,但還是拒絕了他。
她現在很擔心江影的情況,要是就這麼走了,刺激到江影,他瘋起來,只怕大家都要遭殃。
明若初臉上有幾分焦急,“望舒,我知道你記掛江影,但這魔淵危險重重,離開纔是上策。”
雖然只一夜,修真界都知道,江影入魔,還劫走了柳望舒。
但所有人都以爲,江影是因爲生死契的原因,才帶走柳望舒,並未向男女之情上想。
“明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的不能走”,柳望舒掰開明若初拉着自己的手。
“望舒”,明若初有些無奈,“即便是你不想嫁給我,也不能如此啊。”
柳望舒知道明若初誤會了,但依照明若初的性子,不給他一個理由,他是不會放棄帶自己走的。
她只能點頭,“我確實不想嫁給你,但是,更重要的我想試試,阻止修真界與魔族開戰。”
“什麼?”明若初臉上滿是震驚,“望舒,這樣的責任不是你一個女子能承擔的,跟我走。”
“走?”江影滿是怒火的聲音在墜月閣上空響起,但卻不見其人,只能看到濃郁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