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真是可笑至極,修真界的東西,明若初問一羣魔族怎麼辦。
明若初的臉色更是尷尬,合歡蠱雖然出自修真界,可早就失傳,他自然不知。
“那個”,柳望舒上前幾步,拽了拽江影的衣角,小聲道,“我好像知道。”
“嗯?”江影明顯愣了一下,“你如何得知。”
明若初身爲宗門少主都不知道的東西,柳望舒又是從哪裏知曉。
“就是”,柳望舒突然扭捏了起來,臉色有些不自然,“上次我去藏書閣看到的。”
江影輕笑一聲,“你這不愛讀書的性子,也會去藏書閣?”
“哎呀”,柳望舒被他揭了老底,窘的厲害,“還不是爲了救你。”
當初她去藏書閣連夜翻閱古籍,才找到了生死契的信息,當然也看到不少其他禁術,其中就包括合歡蠱。
原來是這樣,向來只看話本的柳望舒,居然爲了救自己去翻閱那些枯燥的禁書。
江影心裏歡喜,嘴角不自覺彎了彎,“既然月兒博覽羣書,那便請賜教。”
知道江影在打趣自己,柳望舒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只需要持有雌蠱男子的鮮血。”
古書記載,身中雌蠱的女子,只需要飲下男子的心間血,便能解。
“可耀光那賤人都死了千年之久,去哪取血”,雨輕煙心直口快。
江影看了明若初一眼,“眼前不是有現成的麼。”
既然過了千年沈初雪還是會維護明若初,那就證明合歡蠱的作用還在,那明若初的心間血必然也能解了合歡蠱。
明若初也是個聰明人,自然知曉江影的意思,看着一旁瘋瘋癲癲,時哭時笑的沈初雪,心裏更不是滋味。
流光劍上白光流轉,明若初揮起長劍,向着胸口刺去。
“不要”,原本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沈初雪,看到明若初拔劍揮向自己,止不住大喊。
可她如今只是一縷殘念,身子是畏懼流光劍的光,但因爲合歡蠱的緣故,還是瘋了一般嚮明若初撲去。
“別去”,柳望舒離沈初雪最近,下意識想伸手拉住她,可手卻抓了個空,指尖只殘餘幾絲黑氣。
江影也十分意外,手臂一揮,在沈初雪眼前凝出一堵氣牆,攔住她。
長劍已經刺入明若初胸膛,鮮血順着劍身滴滴答答往下落,明若初的臉色已經帶着幾分蒼白。
他還是拼命用手將跌落得鮮血凝聚成一顆小小的紅色的珠子,用力一揮,送進沈初雪到眉心。
只一瞬,原本還在瘋狂撞擊氣牆的沈初雪頓時安靜下來,眼裏帶着幾分迷茫。
“這是寂滅崖?”沈初雪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呆呆唸到。
她的目光在在場幾人身上掃過,看到明若初是,眼裏閃過一絲害怕,即使她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一縷殘魂,骨子裏的俱意還是讓她止不住顫抖。
“娘”,猶豫許久,江影還是緩緩喊出這個無比陌生的稱呼。
沈初雪聽到這陌生的聲音,猛地回頭,眼裏滿是疑惑,“澈兒?”
“是我”,江影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幾步,又好像想到了什麼,拉住一旁的柳望舒,一起走向沈初雪。
“娘,這是我的妻子”,江影把柳望舒向前推了推。
從未經歷過這場面的柳望舒,只覺得雙腿發軟,嘴巴像被糊住一般,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沈初雪打量着眼前溫柔的女子,卻是一臉緊張,“她也是修真界的?”
“我”,柳望舒自然知道她的擔憂,可她如今緊張的厲害,醞釀半天,只能說出個我字。
千年前,修真界曾經對寒柏用過所謂的美人計,沈初雪是怕千年後,修真界又故技重施。
看柳望舒這緊張的模樣,心中不免生疑,難道她真是修真界的細作。
“我與月兒很恩愛”,江影拉起柳望舒的手吻了吻,笑着解釋,“她只是看到你,緊張罷了。”
“緊張?”沈初雪嫁給寒柏時,寒柏父母早已經不在人世,她便也沒體驗過這種感覺。
大概是她每次見到寒柏的那種感覺吧。
只幾句話的功夫,沈初雪的身形已經黯淡了幾分,這代表她的這縷殘念要消失了。
她本就是因爲合歡蠱的緣故,導致執念太深,才留了一縷殘魂,如今合歡蠱已解,她也見到了自己的孩子,執念自然也就不在了。
沈初雪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了,便也不再和他們廢話,“你們不是特意來找我的吧,爲何而來?”
“不瞞您說”,江影握着柳望舒的手,“我們想找星辰劍。”
“星辰劍?”沈初雪語氣裏帶着幾分驚訝,臉上劃過幾分爲難。
她的目光轉向一旁面白如紙的明若初,微微揚了揚下巴,“只怕只有他能找到了。”
這這江影來說並不是好消息,他和明若初此次的目的是一致的,但眼下的形勢顯然對明若初有利。
“星辰劍是耀光的本命劍”,沈初雪解釋,“所以,即便它已經流落千年,成爲無主之物,但只要耀光的血脈出現,它還是會選擇他。”
江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來老天都在幫明若初,那便多留幾日他的性命。
“去,把他帶上”,江影衝着雨輕煙吩咐。
柳望舒看着胸前血流不止的明若初,有些擔憂,“這麼流下去,她怕是支撐不到找到星辰劍吧。”
雖然很不情願,江影還是恨恨道:“幫他把血止住。”
雨輕煙幫明若初止血的時候,沈初雪又告訴兩人一個驚人的消息。
“呵”,江影冷笑一聲,“難怪。”
他當初聽到冰魄寒蓮就覺得疑惑,這應該是魔族浮屠塔裏的物件,由聖女一族世代保管,怎麼就成了它玄風門的寶物。
原來,明若初的母族先輩便是當年沈初雪的侍女雲蘿,也是耀光安插在魔族的眼線。
更是那一代聖女與人私通生下的,所以雲蘿纔會有魔族聖女一族特有的冰魄寒蓮。
只是,魔族的東西,是這麼好拿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