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點了點頭,便隨着沈初雪往寂滅崖深處走去。
越往裏走,柳望舒便覺得那種魂肉分離的感覺越強烈,她有些不安的按住自己的胸口,企圖緩解自己的不適。
江影發覺了她的不對勁,關切問道:“還是不舒服?那我們”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柳望舒搖頭打斷,“不礙事,我們快些便好。”
她雖然不知道江影和爲什麼也會對星辰劍感興趣,但是既然他想要,如今又有人帶領他們尋找,她自然不能拖後腿纔是。
江影看出她在強撐,眼裏劃過一絲心疼,“好。”
他也想過讓雨輕煙陪着柳望舒在此休息等待,但現在他們已經到了寂滅崖深處,隨時會發生什麼變數,他不放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但是星辰劍也關乎將來柳望舒的性命,他也不敢大意,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裏走。
江影的步伐明顯快了幾分,這對柳望舒幾人來說倒是不影響,可苦了明若初。
他方纔刺了自己一劍,雨輕煙雖然幫他止了血,但因爲加快了步伐讓傷口處又滲出了不少鮮血。
淡淡的血腥味在寂滅崖裏不斷擴散,引來不少虎視眈眈的目光。
“有東西過來了”,江影停下腳步,把柳望舒與沈初雪二人擋在身後。
他能感覺到,這些東西的數量還不少。
江影的話音剛落,無數綠油油的光懸在他們周圍的空中,像是暗夜裏的鬼火,十分詭異。
這突然發生的異變,讓雨輕煙也警覺起來,微微側身也擋在宋秋水身前。
宋秋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一抹紅,心裏不禁苦笑,自己如今已經弱到需要她保護的地步了。
“這是怨靈,小心些”,沈初雪看着這些黑乎乎的鬼影,開口解釋。
她在寂滅崖待了千年之久,對這些東西再熟悉不過。
這些怨靈全是千年前慘死在兩族大戰中的人,他們死前怨氣極大,無法投胎轉生,只能不斷在寂滅崖徘徊。
只是這些東西向來膽小,今日怎麼會一下子出現這麼多,除非是有什麼東西能吸引他們。
江影喚出斬仙劍,凌厲的劍氣噴薄而出,離他們最近的那些怨靈被劍氣灼傷,發出爆竹炸裂般的聲響。
剩下的怨靈似乎被這場景嚇到了,不再上前,卻也是不忍心放掉到嘴的鴨子,不斷在他們周圍飄蕩,還不斷髮出野獸般的吼叫。
看到這些怨靈的反應,江影也有些意外,這些向來膽小的東西看到這麼多同類都死,居然還敢停留在這。
這裏到底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們?
“肉身”,江影喃喃道。
這些怨靈無法轉生,但是卻可以奪取別人的肉身,達到重回世間的願望。
這寂滅崖千年來無人涉足,如今一下子來這麼多人,怎麼能不讓這些怨靈心動。
江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柳望舒也拿着霜華劍在這些怨靈裏廝殺,但她的動作明顯比往常緩慢很多。
這些怨靈的叫喊不斷衝擊着她的腦膜,她只覺得腦子像是被針扎一樣難受。
靈魂被剝離的感覺更加強烈了,有好幾次,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開始往體外擠,全靠她的意志才勉強穩住。
江影喫過上次的教訓,這次殺怨靈的時候,也是一直在柳望舒身邊,生怕她出什麼意外,自己不能及時趕到。
他也察覺到柳望舒的不對,一個閃身來到她身邊,一劍滅了欲撲到柳望舒身上的一隻怨靈。
“月兒,”江影看到柳望舒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成了這樣。
“這是傷到哪裏了?”
江影還在那裏關切追問,柳望舒卻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了,根本沒有精力回答他。
怨靈也感覺到柳望舒越來越弱,更加興奮,爭先恐後的往柳望舒身邊涌。
對於這具千年難得一遇的完美肉體,他們都想佔有。
柳望舒的臉色已經沒啦血色,鼻尖上已經隱隱滲出些許汗珠,身子也全靠霜華支撐,纔沒有倒下。
“他們,在搶我的身體”,柳望舒用最後一絲力氣,說出這句話,便沉沉睡了過去。
看着倒在自己懷裏的柳望舒,江影只覺肝腸寸斷,仰天怒吼。
他周身的魔氣暴漲,原本明亮的黃藍異瞳如今已經是殷紅如血,整齊的束髮也披散開來。
“都去死”,江影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字,那便是殺。
這些小小怨靈,就該把它們全部碾碎,一個不留。
他也這麼做了,他周身的魔氣不斷在寂滅崖彌散,將這些怨靈全部包裹。
原本黑色的魔氣化作魔火,開始焚燒這些怨靈。
剎那間,寂滅崖裏怨靈的慘叫聲衝破雲霄,遠在魔淵的顧青冥正在作畫,聽到這聲音,停筆走向窗前。
看着遠處天邊那濃得化不開的魔氣,輕笑一聲,“尊上這般動怒,怕是又因爲那個女人吧。”
他笑着搖了搖頭,關上窗戶又回到書桌前。
“東君又在作畫?”清冷的女聲裏帶着幾分嬌媚。
顧青冥微微側身,避開那想撫上自己肩頭的手,眼裏閃過一絲厭惡,“聖女自重。”
“哎呀”,謝婉清嬌笑一聲,“我們如今也算是同盟,東君怎麼還是這般冷淡啊。”
顧青冥懶得理她,轉身回到書桌前,繼續方纔自己沒有完成的畫。
“呀,這畫上的女子倒是好看的緊”,謝婉清也隨着他走到書桌前,出聲誇讚。
感受到謝婉清胸前的柔軟正緊貼着自己,顧青冥再也忍不了,伸手握住她的脖頸。
謝婉清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狠心,心裏不禁有些懊悔自己今日的舉動。
“謝婉清,我對你沒興趣”,顧青冥冷冷開口,“你就算是脫光了站在本君面前,本君也不會多看一眼,明白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