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是魔尊,不是逍遙宗的小弟子,定然不會像之前般時時刻刻粘着自己。
柳望舒原想自己去尋些喫食,可身子軟的像是沒有骨頭似的,使不上力氣。
“綠蕊。”。
柳望舒剛喊了一聲,房門便被推開了,綠蕊笑眯眯的走了進來,“夫人醒了,我替你梳洗吧。”
柳望舒向來不喜歡別人近身,尤其是自己現在滿身紅痕,更是不肯讓綠蕊伺候,“尊上呢?”
江影自己做的好事,也該讓他來善後纔是。
“尊上一早便去議事殿了,估摸是爲了兩族之事”,綠蕊小心翼翼的說,還偷偷擡頭看了看柳望舒的臉色。
雖然柳望舒平日十分和善,可這牽扯到兩族的事,柳望舒定然會有些脾氣吧。
“不應該啊”,柳望舒的臉色果然難看了幾分,“你幫我梳洗,我要去議事殿。”
牽扯到兩族的事,柳望舒也顧不上什麼羞恥的問題了。
綠蕊張了張嘴,似乎有話又說,卻終是沒有開口。
魔族規矩,議事殿外人是不能隨意進入的,可柳望舒如今是尊上的夫人,尊上又這般在意她,應該也算不得外人吧,綠蕊這般想。
當綠蕊看到柳望舒滿身的紅痕時,她雖未嫁人卻也知道這是什麼,臉唰一下紅了,替柳望舒穿衣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看來,尊上當真是疼愛夫人的,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柳望舒也注意到了綠蕊的不自在,內心羞恥的厲害,只能僵着身子任憑綠蕊替自己穿衣。
“好了,夫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綠蕊的聲音響起,兩個人都如蒙大赦。
“嗯”,柳望舒低低應了一聲,便飛也似的離開了墜月閣。
她只想趕緊逃離這個讓人尷尬的地方,也不顧綠蕊的呼喊,低頭便往外走。
直到她在魔淵迷了路,才意識到方纔綠蕊應該是想給她指路。
看着眼前的一池蓮花,柳望舒輕輕扶額,“這是哪啊。”
這裏似乎有些偏僻,連侍女都不曾見一個,柳望舒不禁有些煩躁,懊悔自己方纔的冒失。
“便該讓綠蕊一同來”,柳望舒咕噥道,打算按照來時的路折回去。
她剛轉身,身後便傳來利刃破空的聲響,她趕緊飛身轉了個圈,避開那偷襲來的暗器。
柳望舒環視了一圈四周,這地方空曠的厲害,沒有什麼地方可以供人躲藏。
可她沒有發現的是,那一池碧水在大片荷葉的遮掩下,微微泛着漣漪。
直到確定沒有危險,柳望舒才緩緩向着被那暗器砸出的小坑走去。
土坑裏的珠子晶瑩剔透,宛若水晶,柳望舒不禁微微皺眉,“誰會用這東西做暗器。”
她輕輕一擡手,那土坑裏的圓珠子便飛到了她的手上。
“嗯?”柳望舒看着柱子上流轉的幽光,有些狐疑,“這是逍遙宗的東西?”
這個發現讓她嚇了一跳,但是這珠子上的封印,確實是逍遙宗的獨門祕術。
她低下頭,微微催動靈力,那珠子上的光芒更盛了,很快,一行小字出現在她的手心“謝安已死,魔族所爲”
謝安死了?柳望舒並未懷疑這個信息,她記得當初莫婉君曾說過,逍遙宗出了大事,那應該就是這一件了。
倒是這沒頭沒尾的八個字讓柳望舒有些摸不着頭腦,給她傳信之人是何用意?
若是想讓她協助,爲謝安報仇,便也該亮明身份纔是,爲什麼要這麼畏頭畏尾。
若不是想爲謝安報仇,那爲何要把這件事告訴自己?
最讓她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逍遙宗的誰潛入了魔淵。
如今魔淵裏,也就只有她和江影出自逍遙宗,這人總不能是江影吧。
柳望舒被自己這驚人的腦洞給逗笑了,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事情,還是和阿影商量。”
若真是逍遙宗的人潛入魔淵尋仇,那首要的刺殺對象便是江影了,得讓他提前做好防備。
並且,她還有個私心,若這人真是逍遙宗的人,她希望江影能手下留情,饒他一命。
畢竟,自己也在逍遙宗裏生活了十六年啊。
柳望舒邊走邊想,直到撞上了人也未察覺。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江影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
柳望舒一看江影,原本煩躁的心頓時鬆快了幾分,可臉上卻故作生氣,“別摸頭啊你。”
“還怕長不高啊?”江影看着她不滿的樣子,眼裏帶了幾分揶揄。
“你這人”,柳望舒嬌嗔道:“我有事情和你說。”
說完,看了看江影身後的顧青冥幾人,暗示江影讓他們先退
跟在江影身後的顧青冥看到這一幕,淡淡提醒,“尊上,莫忘了正事。”
這女人能有什麼要緊的,不過是想和尊上談情說愛罷了,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柳望舒莫不是修真界特意派來迷惑尊上的。
聞言,江影臉上的笑意頓時散了幾分,冷聲道:“這麼久都等了,還差這一刻不成?”
宋秋水趕緊一把拉過顧青冥,向江影道:“屬下先下去做些準備。”
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雨輕煙都看出來江影生氣了,偷偷對顧青冥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煞風景,難怪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
顧青冥有一肚子的火,說起話來也不好聽,“滿腦子都是男歡女愛,還有一族至尊的樣子?”
“我看你就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尊上也未因情愛誤事啊”,雨輕煙立刻反駁。
柳望舒看着遠去的幾人,有些擔憂的問:“你方纔那般說,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她總覺得如今的江影和原本故事裏的不一樣了,只想談戀愛的江影,真的不會引起魔族衆人的不滿嗎?
“有多想了”,江影捏了捏她的手,“方纔不是,有事情與我說?”
當聽到柳望舒懷疑宗門有人混入魔淵,會對自己不利時,江影低下頭,神色曖昧的看着柳望舒;“月兒這是爲了爲夫,甘願做宗門的小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