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護衛首領連連點頭。
護衛首領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要是今日魔尊沒有提前回來,讓夫人獨自一人見了這個瘋女人,那夫人恐怕凶多吉少。
那到時候,尊上會如何處置自己,首領越想越心驚,背後已經冒出些許冷汗。
幸好,看樣子江影沒有要追究的意思,首領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趕緊小跑着去找魔醫。
江影看着幾乎上半身都是血的柳望舒,突然有些後悔,就不該那麼輕易放蘇妍和雲浮二人離開。
江影抱着柳望舒回到墜月閣,知道魔醫不會這麼快就來,便想先替她處理一下傷口。
綠蕊一起來便發現柳望舒不在屋裏,還好奇她去哪裏了,看到江影抱着渾身是血的柳望舒回來,被嚇了一跳。
“綠蕊,注備些熱水”,江影抱着柳望舒一邊走一邊吩咐。
“好”,綠蕊雖然好奇江影怎麼會在這兒,但看他陰沉着臉,也不敢多問,去準備熱水了。
江影一腳踹開房門,把人放在牀榻上,“月兒,會有些疼,先忍一忍。”
柳望舒此時的衣衫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和傷口黏連在一起,所以江影纔會這麼說。
“嗯”,柳望舒身子本來就未好全,又流了這麼多的血,只覺得頭昏沉的厲害,連帶着說話也有氣無力。
江影以指爲刃,小心翼翼地劃開柳望舒的衣衫,一道長的口子赫然出現在空氣中。
“難怪”,江影的臉色更黑了,“她方纔掌下還藏了把匕首。”
並且,應該淬了毒,否則這傷口不可能一直血流不止。
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陰毒了,江影有些心驚。
江影的手指一點一點撕開衣料和傷口沾染的地方,“很快,再忍忍。”
看到柳望舒的臉色越發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江影卻不能做什麼,只能在一旁輕聲低哄。
“好”,柳望舒覺得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兩個眼皮重的厲害,“我睡會,好累。”
話音剛落,她便閉上了眼睛。
江影知道這是因爲失血過多昏睡過去,內心更是焦急,“綠蕊,你去看看魔醫到哪了。”
綠蕊把熱水放下,應了一聲跑出墜月閣。
剛到門口,便和迎面而來的魔醫撞了滿懷,“快快,先生。”
綠蕊胳膊蹭到了地上,紅了一片,也顧不上疼,便拉着魔醫進了屋。
魔醫看到江影在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便想行禮,江影用魔氣拖起他,“不必在乎這些,救人要緊。”
魔醫原本以爲護衛首領誇大其詞了,可看到柳望舒的傷口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尊上,這傷口處有古怪”,魔醫看着傷口處的微小磷光,“當是染上了幽冥蝶翅膀上的粉末,纔會一直血流不止。”
“嗯?”江影上前一步果真在傷口處看到了點點磷光,“這毒怎麼解?”
如今最主要的是這毒應該怎麼解,否則這傷口一直無法癒合,柳望舒一定會失血而死。
“倒也不難”,魔醫摸了摸花白的鬍子,“冰魄寒蓮可解世間百毒,如今蓮池中有一株剛好盛開。”
“好”,江影點了點頭,“你在這裏守着,本尊去取,若是夫人有半點閃失”
他沒有說完,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魔醫一眼,其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魔醫被這眼神嚇得打了個冷顫,“尊上放心。”
當魔醫再次擡頭時,江影已經不見了,墜月閣裏只有他與綠蕊二人。
江影此時心急如焚,這冰魄寒蓮向來是魔族聖女守護,是聖女的嫁妝,即便他是魔尊,也不好直接拿,不知道這莫婉君會不會輕易給呢。
“聖女,本尊有事相求,請出來一見”,江影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溫度。
蓮池底部,正在施法的莫婉君聽到江影的聲音,心中大驚,“難道被他發現了?”
她看了一眼已經是十二三歲模樣的青青,這可是她和顧青冥談判的籌碼,不能有任何損失。
生怕自己不出去,江影便會自己下來,莫婉君十指交疊,施了一個隱身術,這才從蓮池底部走了出去。
水面上的荷花自動分開一條路,方便莫婉君行走,她一身白衣從藕花深處走開,又帶着面紗遮臉,讓人看不清容顏,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不知尊上大駕光臨,婉君失禮了”,莫婉君盈盈一拜,用手攏發的時候,不經意間把衣領往下帶了帶,露出旖旎風光。
江影微微蹙眉,側過身子,“本尊來借聖女的冰魄寒蓮一用。”
“啊?”莫婉君故作驚訝的瞪大眼睛,“尊上莫不是不知道這花的寓意?”
這冰魄寒蓮是她的嫁妝,江影如今這舉動,按照魔族的規則來看是求愛。
“本尊自然知曉”,江影知道莫婉君這是有意爲難,但有求於人,只能耐心道:“只要一片足以,本尊會用其他的東西補償你。”
一朵花有很多花瓣,江影只要一片,又願意用其他物資補償,這在其他人看來是一個很划算的買賣。
但,莫婉君想要的可不是什麼物品補償,她要江影這個人。
“尊上說笑了”,莫婉君甜甜一笑,“嫁妝對女兒家的意義不言而喻,怎麼輕易借給除夫婿外的男子呢。”
這話就是再說,要麼你江影娶我,要麼免談。
“沒有商量的餘地?”江影有些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莫婉君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尊上莫要爲難我了。”
她猜想,能讓江影這麼緊張,一定是柳望舒出了事,並且應該是中了什麼解不了的毒。
她今天就要用冰魄寒蓮,威脅江影娶了她,至於愛不愛?誰在乎。
“尊上”,莫婉君看了看江影的臉色,“其實你要冰魄寒蓮也不難啊,您按照魔族規矩娶了我,我的嫁妝還不是任憑您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