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個條件。”
果然。
江影的冷笑一聲，“你沒資格。”
知道地形對他們來說是錦上添花，若不是不知道，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這男人還不知道會提出什麼離譜的要求。
素月卻並不理他，而是看着柳望舒，“姑娘以爲呢。”
通過方纔的事，他看出來了，只要這個女子同意，那事情就簡單了。
“你先說說你的條件”，柳望舒也不傻，萬一這素月說出讓他們幫忙復活族人的要求，那他們可辦不到。
“也不難”，素月喜上眉梢，“你們幫我族報仇。”
他因爲當初妄天尊留下的禁制，無法走出這裏，但是這些人可以啊。
況且，這些人看來不像是來與那些鳩佔鵲巢的人交好的。
江影把柳望舒拉到自己身旁，嗤笑一聲，“你也真敢說。”
屠殺他族人的應是上一世的自己無疑，且不說那人現在在哪尚未可知，就算是知道了…
江影怎麼下手，給他表演一個我自己殺我自己？
柳望舒也覺得這要求有些爲難，尷尬地笑了笑，“這，真有點難。”
“那”，素月微微沉吟了一下，“你們幫我取一樣東西。”
既然他們做不到，那這仇自己去報就是了。
“我的靈核。”素月看着他們，“就在巫賢族內，這個不難吧。”
江影的臉上有些煩躁，“不難，但不想。”
這人差點傷了柳望舒，他沒殺他就不錯了，還一直在這嘰嘰歪歪談條件，真是有夠煩人。
“嘁”，素月看着這張酷似自己滅族仇人的臉，語氣也冷了幾分，“那你可以試試，能不能走出這。”
雖然他因爲禁制無法離開，可這禁制也並非全無好處，比如只要他在這林中，便不會死。
他是無法對這些人一擊致命，但是有足夠的時間和這些人耗着。
“那便試試”，江影被這話激到了，看了看他周身的鬼藤，“除非，你想讓他們都死個乾淨。”
既然大家都有軟肋，那就看誰怕誰了。
“你”，素月顯然被江影氣得不輕。
他是可以永生，可他族人的亡靈不行，他還要守着他們，沒準哪一天，禁制解除，他們或許還有能入輪迴的可能。
眼看他們就要走，素月一個閃身擋在他們面前，“族內危機四伏，你們當真不怕。”
“我們憑什麼信你”，雨輕煙對於這個也沒有太多好感。
三番兩次的污衊尊上，就憑這一點，足夠他死千百次。
素月臉上的表情一滯，似乎有些猶豫，但是自己在這裏千百年才遇上這麼幾個活人，若是不能讓他們幫忙拿回靈核，那自己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困多久，更別說族人的仇了。
“我是巫賢族少主”，素月終於下定決心，“並且，那個妄天尊來這裏是想找一樣東西。”
“妄天尊？”這個稱呼雨輕煙和明若初不懂，但是柳望舒卻知曉。
按照原本的劇情，江影二十歲成了魔尊並帶領魔族一雪前恥，這妄天尊表示他的尊稱。
素月看着他們臉上的表情，心中有了計較，看來自己賭對了。
“你的靈核，我們盡力”，與江影對視一眼，答應了素月的要求。
因爲妄天尊會出現在千年前本來就匪夷所思，他去的目的更是讓人摸不透，現在素月卻說自己知道，那不妨聽聽他怎麼說。
“他是爲了那把扇子”，素月看已經勾起了幾人的興趣，便也不賣關子了。
柳望舒有些不解，妄天尊費了這麼大的勁，只是爲了那骨扇？
“巫賢族本是上古神族後裔，族內有一還靈術，那妄天尊想用此術救活自己的心上人。”
當素月嘴裏吐出心上人三個字的時候，柳望舒只覺得江影握着自己的手緊了幾分。
說完，他還狀若無意的瞟了江影一眼，這妄天尊可比江影變態多了。
只是，這世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號人物，以前竟從未聽說過。
“他想用還靈術讓他的心上人復生？”江影冷笑一聲。
自己把人殺人，又千方百計想救，簡直是有病。
“是”，素月點了點頭，“可那扇子已經毫無生氣，就算用還靈術也救不活了。”
“所以，他便遷怒於你們，屠了你全族？”，柳望舒道。
對於上一世的妄天尊而言，他想得到的，無論用盡各種手段都要得到，就像是他對柳望舒有些許愛意，即便柳望舒不喜歡她，他會也用其他手段留住她。
可若是得不到，或是什麼事不能順他心意，那便殺。
素月似乎是想到了當年的場景，臉上生出幾分淒涼，“不止這些，他還拿走了溯回鼎。”
溯回鼎是傳說中的上古神器，相傳能讓時光倒流，讓人生重來，可使用他的代價也極大。
你想倒回多少天的時光，便要用乘以百倍的生靈獻祭。
這也是柳望舒在禁書上看到的，她原以爲這只是傳說，卻不想竟是真的存在。
“所以，你們現在可以幫我了吧”，素月看着幾人無比難看的臉色，語氣中多了幾分自信。
這些族裏的往事祕聞，他原不想說給外人聽，可如今爲了讓他們幫自己，只能用這些做交換。
“關於溯回鼎之事，少主能否多告知一二？”明若初拱手行了一禮。
這妄天尊拿了溯回鼎一定是要使用的，可他們對這溯回鼎知之甚少，到時候應對起來，定然力不從心。
原本知無不言的素月突然賣起了關子，“那就要麻煩諸位，替我拿回靈核。”
這纔是他的真正目的，雖然拿回靈核自己也未必是妄天尊的對手，可至少能從這鬼地方離開，至於報仇之事，可以徐徐圖之。
江影也意識到，這件事情不簡單，或許他和柳望舒重來一次，就是這妄天尊使用了溯回鼎的緣故。
“若是用了那溯回鼎，會如何？”這是江影現在最關心的。
“拿靈核來換”，素月笑眯眯的歪了歪頭。
現在，他處於優勢，自然是有底氣提要求。
“好”，江影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卻還是不得不答應。
那妄天尊溯回時間一定是爲了柳望舒，若是這副作用都作用到柳望舒身上，那就不好了。
看他們答應，素月的歡喜溢於言表，“那我在此，恭候諸位。”
江影被他氣急了，也沒理他，拉着柳望舒就走。
“錯了”，素月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柳望舒有些尷尬的回頭，就看他指了指東邊，“那裏出去。”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就後就能離開這了，素月心情不錯，還安排了一條鬼藤帶着他們出林子。
明若初對着他拱了拱手，“多謝。”
那鬼藤帶着他們在林子走了一會，雨輕煙便出聲問道：“他的話，可信嗎？”
“可信”，柳望舒點了點頭。
這個素月既然知道妄天尊，並且她和江影現在也確實全是重來一次，那他說的應該可以。
雨輕煙暗淡許久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亮光，既然可信，那是不是代表…
這個想法剛出，就被她很快否定。
且不說這溯回鼎如今不知所蹤，就算是在她手裏，秋水也不會允許自己用這種方式救他。
剛剛燃起的光，很快便暗了下去。
“這世間一切都有因果定數，若是強行干擾，結果未必是你我能承受的。”江影察覺到了雨輕煙身上的魔氣波動，開口道。
希望，她能釋懷，別像蘇妍一般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