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些甜食可以開心”，寒澈拉着她坐到攤位上，“那些事，以後不會再有了。”
柳望舒心裏還在想着事情，便訥訥地點了點頭。
“想什麼呢”，寒澈看她出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要不，你還是隨我回幽都吧。”
這樣，那些不長眼的人也不會來打擾她。
柳望舒搖了搖頭，“我覺得蒼穹山挺好的。”
寒澈看出柳望舒有心事，便也沒有說話等她開口。
“我”，柳望舒的手指攪弄着衣袖，有些欲言又止，“我有一個困惑。”
“你說”，寒澈單手撐着腦袋，滿臉笑意的看着她。
柳望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問的話一時間有些說不出口。
“我們，是不是很久之前便認識”，她原想說的是姻緣，可看到寒澈的臉便硬生生改了口。
寒澈沒想到柳望舒會這麼問，笑容一滯，還是點了點頭。
“所以，你纔會一直跟着我，幫我”，柳望舒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是”，寒澈的表情已經恢復了，這些事他本就不打算瞞着她。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柳望舒的心突然緊張起來，“我們曾經是”
“是夫妻”，寒澈接過她的話，“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柳望舒下意識瞥了他一眼，神情認真，不似作假。
“那我們很恩愛吧。”
否則，寒澈也不會這般念念不忘。
意外的是，寒澈這一次卻並沒有回答，而是愣在原地很久。
恩愛？
這兩個詞和前兩世的他們扯不上一點兒關係，寒澈知道現在如何回答會讓柳望舒開心。
可心裏一個聲音告訴他，如果這一次說謊了，那他們之前便真的再無一點兒可能。
他不說，柳望舒也不催，便一直等着他的答案。
這是這一世兩人相遇以來，寒澈第一次有一種度秒如年的衝動。
“您的酒釀圓子”，攤主的話打破了兩人之間這詭異的尷尬。
柳望舒道：“先喫東西吧。”
他一直不回答，柳望舒的心裏多少也有些答案了。
“好”，寒澈低低應了一聲。
期間，寒澈一直看向柳望舒，他現在有些怕，會不會因爲今晚的事，毀了柳望舒剛對他生出的幾分好感。
直到碗裏的糖水見了底，柳望舒才緩緩擡起頭。
“其實之前如何，一點也不重要”，她用勺子在碗底畫圈，“反正我也不記得了。”
她問之前的事，本是想和寒澈拉進一些關係，卻不想會讓兩人之間這麼尷尬。
“嗯？”寒澈的眸子裏生出幾分光彩，“你真的，不在意？”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憂心的事就被柳望舒這麼輕描淡寫地揭過了？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寒澈有些不敢置信。
柳望舒咬了咬嘴角，“只要不是給別人做替身，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吧。”
這是她最無法接受和理解的行爲。
“我沒有”，寒澈立刻反駁。
柳望舒的臉上生出幾抹笑意，“那便也沒什麼了，過去的事便不提了。”
“你別騙我”，寒澈一把握住她的手，“你真的不介意曾經的事。”
這要是家暴，那也是不能原諒啊。
“我，自然不會”，寒澈這話說得有幾分心虛。
他第一世做的那事，應該不算是吧。
“好”，柳望舒沒有看出他的心虛，“那你送我回客棧吧。”
“現在？”寒澈有些不捨，“蒼穹山的人最快也是明早才能回來。”
柳望舒這纔想起來，他們是去爭神器了，又不是去撿蘿蔔白菜。
寒澈起身，看着天上的星光，“我帶你去山上看星星吧。”
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吧。
“也好”，柳望舒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把心結解開的緣故，柳望舒不像是之前那般排斥與寒澈相處。
既然兩人前世便有有姻緣，且不論曾經無論是好是壞，此生還能遇上，可見緣分匪淺，或許可以試一試。
街上，劉楚玉正在看花燈，突然被藍心拉了一把。
“你看，那是不是柳望舒”，順着藍心的手，劉楚玉只見柳望舒和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並肩而行。
“什麼鬼”，劉楚玉把手上的花燈砸在地上，“難道宋師兄沒有得手？”
難道，是這個男人救了柳望舒？這賤人的運氣也太好了些。
攤主一看自己的花燈被砸，頓時急了，“你這小姑娘，怎麼這樣。”
劉楚玉正在氣頭上，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個破花燈，值幾個錢。”
藍心從衣袖裏掏出一錠銀子，“賞你了。”
說罷，兩人藉着人羣的遮掩偷偷跟了上去。
寒澈似乎有所察覺，往身後掃了一眼，果然有兩隻跟屁蟲。
“走累了吧”，寒澈看了一眼柳望舒，“到那山頭還有些路程。”
柳望舒心裏有些犯怵，“那我們不去了吧。”
以前在農村的時候，她沒少看星星，對這個本來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我們換個方式”，寒澈道。
嗯？
就在柳望舒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寒澈抱在懷裏。
“你放我下來”，柳望舒從未和男子有這般近的接觸，這讓她的臉紅得發燙。
街上的行人也被眼前這一幕吸引，有不少人側目駐足。
寒澈的眼睛卻盯着柳望舒一眨不眨，她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這般嬌羞的模樣。
真可愛。
“別怕，他們很快就看不到了。”
寒澈的話音剛落，柳望舒整個人便被他帶到了空中，嚇得柳望舒緊緊拽着他胸前的衣衫。
“你飛這麼高幹什麼”，她說話都有些顫音，有那麼一瞬間她都懷疑，自己只要伸手便能碰到月亮。
之前素月御劍帶她的時候和如今寒澈帶她的高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抱得很緊，不會讓你摔了”，寒澈安慰她。
寒澈看柳望舒還是一副害怕的樣子，耐心哄道：“你看看，很漂亮的。”
柳望舒聽了寒澈的話，大着膽子往下看了一眼。
萬家燈火，宛若點點明星，一條長河宛若飄帶環繞着城郭。
“那是什麼”，柳望舒看着不遠處有各色光彩交替閃爍。
寒澈道：“那裏有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