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站在她的牀前,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
他很少去蒼穹山找柳望舒,就像是寒澈經常會往蒼穹山跑一樣。
可柳望舒這個人卻總是出現在他的夢裏,起初只是一個朦朧的影子,最近越來越清晰。
明明他們之前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爲什麼總會掛念這個女人。
“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祕密”,江影打量着柳望舒。
這一次,他化作白晞在她身邊,不但是爲了查清不夜城的事是不是和莫婉君有關。
還有一點,就是想搞清楚柳望舒身上的祕密。
爲什麼自己的魔心會在她身上。
江影站着看了一會,除了淡淡的靈氣外,再也察覺不出任何其它的氣息。
“罷了”,江影隨手替她掖好被角,“慢慢來。”
他的手無意中觸碰到柳望舒脖子上戴着的那枚玉墜,一道不屬於他的記憶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畫面中的兩人置身於一出寒潭之中,月色幽冷,而他自己的臉上滿是欲色,柳望舒的臉頰上則染着薄薄的緋紅。
“這”,江影看着腦海中的畫面,臉色一下子紅了,“什麼東西。”
爲什麼他會想到這麼離譜的畫面,難不成是他這麼多年不近女色,所以纔會如此?
他在原地愣了幾秒,看着自己的手指陷入了沉思,方纔是自己的手觸碰到那玉墜纔會出現這些畫面。
“這玉墜有問題”,江影立刻俯身,將那枚玉墜握於掌中。
這一次,他的腦海裏出現的是他凝霜發作時,柳望舒抱着他徹夜取暖的場面。
江影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鬆開手中的玉墜。
他微微喘着粗氣,顯然這些畫面給他帶了不小的衝擊。
“難怪,難怪”,他的嘴裏喃喃唸叨着這兩個字。
難怪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柳望舒眼熟,要是他們之間前世就有羈絆,那這也就不奇怪了。
江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曾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可當他再次去摸索她脖頸間的玉墜時,玉墜已經滑落到柳望舒的胸前。
江影如今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又怕吵醒柳望舒,只能小心翼翼地將手向她胸前伸去。
就在他的手要觸碰到玉墜的時候,柳望舒突然翻身,將江影整個人摟在懷裏。
“今天這雞腿這麼大啊”,柳望舒抱着江影說着夢話。
江影本來被她這舉動嚇到了,可聽到她這話的時候被氣笑了:“在蒼穹山苦着你了?”
怎麼做夢都是喫喫喫!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些畫面的緣故,江影如今對柳望舒的情感更復雜了幾分。
睡夢中的柳望舒還不知道自己懷裏的雞腿是江影,還在那傻樂呵,“師兄今天煮的雞腿真大。”
江影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想讓她睡得更熟一些,可聽到她這話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對雞腿是有多大的執念。”
睡夢中的柳望舒自然不會回答他,抱着他的胳膊不肯鬆手,甚至抱得更緊了幾分。
江影心中有些焦急,這樣下去,別說是再從玉墜上得到消息,就連今晚脫身都難了。
“別搶我雞腿”,原本還一臉滿足的柳望舒突然垮下了臉,“我的。”
江影被他這反應嚇得愣在原地好一會,直到柳望舒平靜下來才鬆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江影有些無語,就這樣讓她抱着吧。
江影就這麼半跪在牀邊,任由柳望舒抱着自己的胳膊。
他的腦海裏還在不斷回憶之前的那些畫面,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他們之前,應該很幸福吧。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畫面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江影實在太過無聊,他看着柳望舒的睡顏心中升起幾分惡趣味。
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戳了戳柳望舒的臉頰,“你倒是睡得香。”
在觸碰到她臉頰的那一瞬間,江影忽然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大概是之前也總做這種事吧。
柳望舒被他惹得微微蹙眉,不滿地哼唧了幾聲。
第二天柳望舒醒來的時候,江影已經不見了。
她有些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怎麼有點疼啊。”
還不等她多想,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小仙子,喫飯了”,已經重新化作白晞的江影在門外喊。
柳望舒一聽這人的聲音,原本還殘存的幾分睡意散了乾淨,“來了。”
她匆匆下牀洗了把臉,下了樓,蘇妍幾人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怎麼一直捂着臉啊”,蘇妍忍不住問。
柳望舒有些煩躁,“好像昨晚被什麼咬了,有點紅。”
原本正在低頭喫粥的白皙突然擡頭看了她一眼,“此處毒蟲多,仙子還是小心些。”
“嗯”,柳望舒悶悶地應了一聲,便挨着白晞坐了下來。
別問爲什麼要挨着他,因爲只有他邊上有位置。
柳望舒剛打算給自己盛一碗白粥時,白晞又說話了,“是否太清清淡了些?”
這話他也問過塵若初三人,所以三人也沒太在意。
柳望舒卻別他這話問的有些懵,“嗯?”
這傢伙想幹什麼,大早上喝粥不很正常?
“要不要給仙子加個雞腿?”白晞一想到昨晚柳望舒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柳望舒被他問的有些迷茫,但又想起昨晚夢裏的那個大雞腿時,她好像明白了什麼,臉色更加不自在了。
這白晞昨晚在隔壁一定是聽到了自己說夢話。
“不要”,她飛快拒絕。
一旁喫粥的塵若初對他這話有些奇怪,“怎麼突然想喫雞腿了。”
柳望舒更尷尬了生怕白晞把自己的糗事抖出來。
看着柳望舒那略帶哀求的目光,白晞歪頭一笑,“在下昨夜夢到了,便隨口一問。”
塵若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可心裏卻是奇怪,這白晞談吐氣質都不像是尋常的家僕,他如今又這般打趣小師妹。
莫非,他中意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