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緊緊圍繞着他的毒蟲,在看到柳望舒受傷後,又潮水一般拋開。
柳望舒覺得身子輕飄飄的,有些站不穩,像江影懷裏倒去。
江影讓柳望舒半躺在自己懷裏,輕輕掀開她的外衣。
“這是玄翼蛇”,江影看柳望舒的傷口在肉眼可見地變黑,心中揪了幾分。
柳望舒只覺得頭腦現在有些昏沉,看江影的神情嚴肅,小聲道:“會死嘛。”
若是現在就死了,也太讓人不甘心了吧。
她還沒有成爲一代宗師,還沒有給師兄帶回炙陽草,還沒有和江影好好談一場戀愛。
“說什麼傻話”,江影破天荒地呵斥了她,“你還欠我東西。”
柳望舒這纔想起來,當初江影還是白晞的時候,非說柳望舒看了他身子,吵着要她負責。
“怕是還不了了”,柳望舒強撐着露出一絲笑意。
下一秒,布料破裂的聲音在林中響起。
柳望舒覺得左邊肩頭一緊,“你幹嘛,別亂來。”
江影並沒有理會她,看着暴露在空氣中的半個肩頭,眸色暗了暗。
“把毒吸出來”,江影怕柳望舒不願意,解釋道:“現在只有這個辦法,我定然負責。”
他知道女兒家清白珍貴,所以特意把心裏話說出來讓她安心。
“莫怕,很快的”
“你別”,柳望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覺得肩頭的傷口處傳來溼潤的觸感。
原本的痛癢感覺短暫地消失了片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裙襬。
這奇怪的感覺再加上傷口的痛,讓柳望舒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只是她如今虛弱,這聲音聽着聽來又綿又軟,再配上這畫面,倒是顯得有些曖昧。
江影知道,在這樣的場景下他不該有什麼想法,可這圓潤的肩頭,引人遐想的嚶嚀,都像是在考驗他。
“噗”,江影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趕緊別過頭,將剛纔吸出的毒血吐在一旁。
那些血剛濺落在野草上,原本旺盛的草瞬間蔫了。
江影喘着粗氣,有些不敢看柳望舒。
如今那雪白的肩頭上染着點點血跡,更顯得誘惑。
“還得再來幾次”,江影看着那依舊烏黑的傷口道。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一次就能把這蛇毒洗乾淨。
這過程,也太磨人了些。
“嗯”,因爲毒素在慢慢擴散,柳望舒現在只覺得暈的厲害,整個人也沒骨頭般癱在江影身上,衣衫也凌亂得厲害。
因爲方纔的旖旎場面,她的臉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倒像是醉了酒一般。
江影在心裏暗自叫苦,這小丫頭現在這模樣,倒真是有些折磨人。
他閉上眼睛,對着那傷口再次吻了上去。
“不是那”,柳望舒只覺得江影這樣子不像是吸蛇毒,倒像是在做什麼親密的事。
“呃?”江影這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離傷口還有一指頭的距離。
他趕緊往過挪了挪,因爲剛纔的烏龍更顯得緊張了。
原本想閉上眼睛,眼不見心爲淨,卻因爲看不見,更是多了幾分異樣的刺激。
江影的嘴微泯,盡力把那些蛇毒吸得乾淨,他的眼睫眨啊眨,在柳望舒的身上不斷掃過。
“癢”,許久,柳望舒終是忍不住,有些埋怨地說。
不行,這也太引人多想了,得趕緊讓江影結束。
“忍着些,我儘快”,江影又吐出一口毒血。
對她來說是煎熬,對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是。
若是再不結束,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想更進一步。
傷口處的血液已經不似之前那樣黑,江影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就快了。
“嗯哼~”,柳望舒的身子在毒素的刺激下,對這些接觸更加敏感。
江影的呼吸又重了幾分,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柳望舒的肩頭,低聲叮囑,“別亂叫。”
這些聲音,無疑讓本就處在忍耐邊緣的江影更覺得崩潰。
旋即,他吸吮傷口的力道又重了幾分,痛得柳望舒悶哼一聲。
“好了”,江影看着已經滲出紅色血跡的傷口,鬆了一口氣。
現在他的小腹漲得厲害,像是有團在燒,若是再多進行一秒,他都會忍不住。
柳望舒也是如釋重負,這過程太難熬了,可算是結束了。
“我們先回去吧”,江影有些擔心柳望舒的身體。
如今她體內大部分的蛇毒被吸出,可還是有些殘餘,要好好休養纔是。
“咔嚓”一聲,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誰”,江影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一道嬌俏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江影匆匆拉上柳望舒的衣領,“你怎麼在這。”
這落瑛谷離不照山很遠,叶韻來這做什麼。
叶韻有些猶豫,看到江影還是如實說道:“是不照山的劉前輩有事相商。”
這商量的是什麼事,不言而喻。
“既如此,你來這做什麼”,江影的語氣不算太好。
這叶韻,估摸就是這幕後之人。
柳望舒也感覺江影有些咄咄逼人,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少數兩句。
站在一旁的叶韻自然看出來這個小動作,心中一痛,“師妹不久前受了傷,我來尋些炙陽草。”
這說的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炙陽草只有這座山頭纔有,既然江影他們能來尋,那叶韻自然也可以。
“那仙子可見過一隻玄翼蛇麼”,江影還是不信,這世上能有這麼巧的事。
“這個?”叶韻的手中赫然躺着一條玄翼蛇。
只是,那蛇已經奄奄一息,哪還有方纔的風姿。
“這是我打算拿回去給師尊泡酒用的”,叶韻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下解釋,“這蛇一般在魔界,很難出現在這裏。”
這一句話,便把自己的嫌疑推得清楚?
“莫非,這是魔尊的愛寵?”叶韻的神情已經有些懊惱,“那我”
“不必了”,江影知道這女人不會再說什麼有用的話,便打斷她,“一條畜生罷了。”
這蛇是魔界之物,莫非是莫婉君在暗中報復?
江影有片刻猶豫,最後還是道:“那便不耽誤仙子了。”
“我看柳仙子受傷了,我有什麼什麼能幫忙的?”叶韻並不太想走,便找藉口留下。
其實方纔江影替柳望舒吸毒的場景,她都看到了。
看來,江影對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仙子,還真是疼惜得緊。
“不必,本尊的人本尊會照顧”,江影的語氣始終帶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叶韻只覺得苦澀,方纔對柳望舒是那般溫聲細語,怎麼對自己就永遠是這冷冰冰的態度。
“江影”,柳望舒看江影的態度也太惡劣了些,趕緊出聲提示。
江影像是聽不懂她的意思,一臉緊張,“哪裏不舒服?”
說着,就要再查看傷口,嚇得柳望舒趕緊搖頭。
她可不想在叶韻面前再上演一場那畫面,雖然現在這樣叶韻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但是猜和真的看到那又是兩碼事。
叶韻被他們的互動深深刺痛,“那叶韻便先走了。”
雖然她的心裏痛得滴血,可是長期以來的生長環境,讓她練就了可以永遠保持微笑的本領。
以前她無比痛恨師尊對她的這個要求,可現在卻無比慶幸。
至少現在,心在痛,也能體面地離開這裏。
等叶韻走後,柳望舒才一臉擔憂地看向江影,“如果他們真的召集各大宗門商議,爲什麼不喊我們。”
當事人都不在,他們一羣人在那裏開什麼會。
江影摸了摸她的額頭,“你別想那麼多,先養身子。”
這玄翼蛇的毒可是很傷身體的。
“可是”,柳望舒現在還是有些擔心。
要是他們真的鐵了心把一切栽贓給他們,那他們蒼穹山的清譽不就毀於一旦。
“沒有可是”,江影捏了捏柳望舒的臉,“我在呢,你乖乖養好身子最重要。”
剛纔真的是他的疏忽,原以爲這些蟲子只會地在地上爬行,所以並未在二人頭頂設置屏障,卻給了這玄翼蛇偷襲的機會。
看柳望舒依舊是皺巴着臉,江影便想着法子逗她,“那你現在也好了,我們之前說的也算吧。”
“什麼?”柳望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整得有些懵。
“便是,你要對我負責啊”,江影一臉無賴,“我有留音珠作證。”
“你”,柳望舒果真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滿臉慍怒,“你不講理。”
他之前說的那些逗她的話,怎麼能當真麼。
“清白名節很重要”,江影一臉認真。
柳望舒被氣笑了,“那你方纔做的那些,豈不是也要負責?”
救人治病,哪裏還顧及到這些。繁文縟節。
這本是柳望舒用來嗆江影的一句話,卻不想他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負責啊,我可不像你。”
“我怎麼了”,柳望舒一臉嫌棄地看着他,“纔不要你負責。”
“我偏要”,江影故意和她唱反調。
“有病”,柳望舒氣不過,只能低聲罵了一句。
江影看她不再想那所謂的宗門商議,鬆了口氣,“今晚先回去,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