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魔尊與蒼穹山小仙子的故事已經被編成了各個版本在茶樓裏流傳開來。
“這相傳,魔尊與那蒼穹山的妖女柳望舒是一見鍾情,當即便解了與聖女的婚約,去追求那妖女”,說書人的驚堂木一拍,便開始口水四濺地講述。
“相傳魔尊厭惡那莫婉君已久,卻苦於祖宗的規矩難爲,背上婚約,終日愁眉不展。”
“有一日,他外出散心到了不夜城,看到柳望舒因爲屠殺百姓被宗門爲難,便心生憐憫,救了她一命,這兩人一來二去就看對眼嘍”
下面有人立刻反駁,“不對吧,我怎麼聽說柳仙子沒在不夜城殺人啊。”
“就是,這還沒個準呢,你就說這不夜城的人是人家殺的。”
“這板上釘釘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的”
人羣中也有站在說書人這邊的,一時間茶樓沒得人吵成一團。
大家都沒發現,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坐着一位黑衣少年。
“這些人倒是越來越敢說了”,寒澈的嘴角掛着一絲冷笑。
妖女?一見鍾情?
這說書人敢這麼說,一定是受了誰的指使。
三日後就是三年之約的最後期限,那些人已經等不及開始造勢了,只要這些愚民認爲柳望舒是妖女,那就算她真修至元嬰,又有誰在乎。
“你要動手?”坐在他一邊的素月猜出了他的心思。
這說書人一下子踩到了寒澈的兩處逆鱗。
一是把柳望舒與江影放在一起討論,二是把柳望舒說成妖女。
寒澈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起身,“走吧,一羣螻蟻,還不配我動手。”
果然,在他們走後不久,那座茶樓便失了火,那些人無一人生還。
莫婉君站在不遠處,笑着望着這火海,“嘴碎,便要付出代價。”
這些人若是真想解悶,說江影與柳望舒就夠了,扯上她做什麼。
她莫婉君,可不喜歡做人茶餘飯後的笑資,上輩子,她已經做夠了。
“聖女”,紅柳跟在她身後,一臉恭敬,“無垢海的消息,柳望舒目前還是築基。”
這個消息得到的時候她並不意外,且不說元嬰,就算是築基之上的金丹少說也要百八十年才能修到,她柳望舒憑什麼三年做到。
莫婉君聽到消息冷笑一聲,“是麼,那到時候你可別讓她死了。”
上輩子的氣她還沒撒,怎麼能讓柳望舒輕易死去。
“聖女??”紅柳心中滿是疑惑,但卻不敢表露太明顯,“那我們要護着她?”
這開什麼玩意,三年前不照山、落瑛谷一起逼迫柳望舒鬧得那麼難看,如今落瑛谷又站在柳望舒這邊替她說話,那落瑛谷是兩邊不討好啊!!!
“你只管照做就是”,莫婉君的語氣有些不耐。
紅柳嚇得趕緊點頭,“是。”
就連師尊都對這個女人唯命是從那她自然也不敢違背。
雖然她不知道,師尊爲什麼會這麼聽這個莫婉君的話,但是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對自己沒好處。
“江影還在那?”莫婉君又重新起了一個話題。
“是,三年來他幾乎寸步不離”,紅柳頓了頓,又補充道:“也離開過幾次。”
“倒是癡情”,莫婉君嗤笑一聲,讓人聽不出喜怒。
沒想到這一世,兩人只見了幾面,就已經愛得死去活來。
這樣最好,自己報復起來,他們纔會更痛。
“我看魔尊對那柳望舒也只是圖個新鮮”,紅柳知道這三人之間的關係,爲了討莫婉君關心,便故意說好聽的。
莫婉君輕哼一聲,“塵若初如何?”
三年了,她當初埋在塵若初身體裏的東西也該長大了吧。
“他甚少出來走動,幾乎不再替人除妖”,紅柳小心地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繼續盯着”,莫婉君說完,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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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無垢海人山人海,大家都是來看稀罕的。
到午時的時候,柳望舒與不照山等人的三年之約就到了,雖然種種跡象表明,柳望舒輸了,可大家還是想來湊一湊熱鬧。
“再有一盞茶,就是午時了”,劉青山看着天上的日頭,臉上帶着幾分得意。
柳望舒,必輸無疑,即便是多活三年又如何,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蒼穹山的人看着無垢海,天空上方沒有任何靈力波動,衆所周知,金丹之後每一次進階都要經歷天雷。
可除非雷雲現在就來,否則定然趕不上了。
“難道師妹真的”,蘇妍的話沒有說完便止住了,最後的幾個字她實在說不出口。
塵若初的臉色好像更白了,他的眉頭緊皺,更讓他顯得病弱,“或許會有轉機。”
三年都沒能飛昇,這最後一點時間她還能頓悟了?
“要我說呀,你們還是早點給柳仙子準備棺槨吧。”
江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劉楚玉身後,聲音冷得嚇人,“把不照山的前門拆了,給劉仙子做棺槨。”
“什麼?”劉楚玉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當她轉頭看清那人的臉,腿都在不斷髮抖,“你”
江影怎麼會在這兒?自己三年都沒露面,剛露面一張嘴就被江影遇上了?
“愣着做什麼,快去”,江影又重複了一遍,跟在他身後的姬九幽才點頭離去。
他只是說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是真想拆了人家的山門呀。
“你敢!”劉楚玉一看姬九幽真去了,立刻慌了。
這山門被拆了,那他們不照山的臉往哪放。
江影瞥了她一眼,便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他現在也是焦急萬分,柳望舒怎麼還沒有動靜。
難道,是她的計劃出了岔子。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找到了解除應誓丹的辦法。
“還有半盞茶”,鳳陽看着天色,臉上滿是鄙夷,“魔尊,你到時候可要看好了。”
這應誓丹發作,人不會立刻死去。而是會整個人向天上飄去,身體裏不斷充氣,直至皮膚承受不住,炸裂開來。
血肉四濺,慘不忍睹。
“你還是早些備好認親茶”,江影說完,也不再看他的臉色。
他信,柳望舒一定可以。
無垢海里,柳望舒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
她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這霜華劍裏雖然有現成的修爲可以供她煉化,但三年還是有些喫力。
“就快了,雷雲要來了”,阿楚在一旁給柳望舒打氣。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原本豔陽高照的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潑墨一般黑。
一道成人手腕粗的雷電劃破天際。
“這怎麼可能”,鳳陽看着天上的雷雲,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修行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元嬰期渡劫的雷雲。
這雷雲是爲了誰而來,不言而喻,這柳望舒是怎麼做到的?
一道更粗的閃電緊跟其後,向着無垢海上的那處小島劈去。
江影面上一喜,向着柳望舒所在的小島飛去。
這雷劫比一般的元嬰雷劫兇險,他得去幫她。
江影前腳剛走喊車,寒澈後腳便趕了過來。
“這麼兇險”,寒澈看着天邊那一道道閃電,像是要把那整個無垢海都摧毀。
“你做什麼”,素月一把拉住寒澈的手,“她不會有事的。”
江影已經去了,憑他的能力定然能幫柳望舒度過這雷劫,可寒澈因爲修補溯回鼎,修爲大打折扣,去了定然也是兇險。
“我得親自看看”,寒澈推開素月的手,沒有絲毫猶豫便飛向那無垢海。
“又去了一個?”
人羣中傳來了一聲驚呼。
江影去的時候人羣就已經躁動起來,如今寒澈又緊跟時候,讓這氣氛直達頂峯。
他們不禁好奇,這柳望舒到底是何等風采,能讓這兩個男人爲她不顧一切。
“真是禍害”,劉青山看着那兩人的身影,臉色青得厲害。
柳望舒能贏了賭約已經是事實,還引得魔尊和幽君一起爲她抵擋雷劫,真是…
其實不止蒼穹山,不照山等宗門也有類似的預言。
魔尊與幽君會因爲一女子大打出手,甚至影響四界安危。
“這如何是好”,鳳陽徹底崩潰了,他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同盟。
紅柳淡淡說道:“願賭服輸。”
“劉老兄”,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劉青山身上,“怎麼辦。”
鳳陽甚至想,若是現在他們各宗門聯手,是不是能破壞柳望舒的雷劫?
“再看看”,劉青山的話讓鳳陽的心沉到了谷底。
與此同時,江影已經在島上發現了柳望舒的身影。
她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驚慌失措地躲避着這些天雷。
“過來”,江影衝柳望舒大喊,並用斬仙劍劃出一道劍氣,擋住了那砸向柳望舒的雷。
柳望舒慌亂中聽到江影的聲音,眼淚都快要流出來,“江影。”
就像是溺水的人發現了一根稻草,柳望舒看到他的時候心裏滿是驚喜。
他,來了。
“別怕,我在”,江影把狂奔過來的柳望舒抱在懷裏,柔聲引導,“傻瓜,你如今已經有了元嬰的修爲,可以用靈力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