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們兩人自相殘殺，這怎麼可能？
莫婉君笑着挑了挑眉，“你這麼認爲，可她未必。”
她從那個侍女的臉上看到了渴望，對生的渴望。
有時候人爲了活命可以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今晚。
“嗯？”柳望舒順着莫婉君的目光看去，那侍女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一根樹枝，正想對着柳望舒砸去。
在對上柳望舒目光的時候，那個侍女心虛地鬆手，木棍硬傷落地。
“仙子”，那是女的聲音在不斷的發抖，還帶着一絲哭腔，“我…我…”
她我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自己剛纔的意圖太明顯了，傻子都能看出來。
“沒事”，柳望舒心裏原本是有些不舒服，看到她這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這個世道，像她這樣的人要活下去，確實難了。
亦如當初的自己。
那侍女聽她這麼說，嘴巴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把頭垂了下去。
自己剛纔的舉動確實冒失了些，這柳望舒可是修行之人，僅憑樹枝怎麼可能傷到她。
莫婉君看了柳望舒一眼，“她都要殺你了，你還不動手？”
“若不是你，她也不會如此”，柳望舒沒有受她的挑撥。
明明是莫婉君造成了現在的局面，卻把自己摘的乾淨。
“呵”，莫婉君輕笑一聲，“若是你答應我，我又何必大費周章。”
無論她做再多事，都是希望柳望舒能夠選擇加入她。
柳望舒微微皺眉，“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那就沒得談嘍？”莫婉君反問。
看柳望舒沒有說話，她突然笑着拍了拍柳望舒的肩膀，“可我還是想再給你一次機會。”
柳望舒沒太明白她的意思，莫婉君又想做什麼。
“我封了她的靈力，我之前說的話依舊有效”，莫婉君轉頭對一旁發呆的侍女說。
或許之前柳望舒說不肯答應，是因爲她有靈力在，所以無所謂，因爲那侍女根本傷不到她。
可要是她沒了靈力成了一個普通人呢。
人都會怕死，這次，她就不信柳望舒還不動搖。
“什麼？”柳望舒臉色微變，想要調動靈氣，發現果真沒有任何反應。
這莫婉君如今竟然這麼厲害，只是拍了拍就能封了她的靈力，那恐怕她的修爲甚至高於江影。
“你只要答應我，這一切都可以挽回”，莫婉君看柳望舒一臉震驚，便又補充了一句。
“開始吧”，莫婉君沒再看柳望舒，而是對那侍女笑了笑，並且示意雲清給她一把劍。
那侍女從雲青的手中接過，有些錯愕，這還是她第一次握劍。
她緊張的捏緊了劍柄，但是看像柳望舒的眼神已經帶了幾分殺意。
之前她向柳望舒道歉，一方面是因爲心裏過意不去，還有一方面是知道自己根本殺不死他。
但如今她跟自己一樣就是一個普通人，那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侍女打定主意之後捏着劍向柳望舒走了幾步。
即便是心裏已經做好了建設，但是普通人心底對於修行者的敬畏還是讓她的腿不斷打顫。
“我們可以不必如此”，柳望舒看着指向自己的劍心裏滿是無奈。
師兄教導，修行者當以護佑天下人爲己任，她又怎麼能輕易的向普通人揮劍。
“我想活”，侍女說完之後，便握着劍向柳望舒刺去。
她到底是第一次用劍，即便是拼盡全身的力氣，還是被柳望舒輕鬆躲過。
“你冷靜些，就算是你殺了我，她會放過你嗎？”
柳望舒纔不相信莫婉君會真的這麼好心。
原本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莫婉君，聽柳望舒這麼說，有些委屈地咋舌，“仙子這麼說，可真讓人傷心啊。”
“我說話算話”，莫婉君衝着那侍女保證到。
侍女的眼裏閃過一絲的猶豫，最終還是選擇相信。
如今選擇權在自己的手裏，至少還能有一線生機，要是柳望舒答應了莫婉君，那自己就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了。
柳望舒看勸說無果，便也不做無用功，而是瘋狂躲避，不斷刺向自己的劍。
她覺得這可比和修士動手難多了，因爲這侍女完全不懂劍術，所以每次揮過來都毫無章法。
有好幾次那劍幾乎就貼着柳望舒的臉劃了過去。
那侍女看柳望舒只躲不攻擊，心裏不但沒有任何的愧疚，反而更加堅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確。
幸好自己先下手爲強，否則今天死的一定是自己。
兩人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之後，侍女的體力逐漸有些支撐不住了。
柳望舒找準時機一腳踢飛她手裏的劍，“你還要繼續？”
侍女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劍，又看了看柳望舒，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化，最後他的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羞憤與怒火。
既然柳望舒能這麼輕易的打敗自己，那她剛纔是在故意戲耍自己嗎？
“還沒到最後啊”，莫婉君看那侍女的表情，緩緩說道。
那侍女瞬間就明白了莫婉君的意思，趕緊撿起地上的錢劍。
柳望舒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剛纔的場景要重演一遍了。
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就在她心裏有些小煩躁的時候，林子裏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吹的樹枝亂顫。
莫婉君擡頭看了一下天空，冷笑一聲，“他來救你了。”
這江影，比她預想的來的要快啊。
柳望舒擡頭一看，赤烏鳥整在空中不斷煽動翅膀，這風就是它引來的。
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拽住，“可有受傷？”
“沒”，柳望舒知道是江影來了，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
不一點爲什麼，他在，她便能安心一些。
莫婉君看她們二人親密，臉上的笑淡了幾分，“尊上來晚了，錯過了一場好戲。”
“不敢當”，江影看也沒看她。
莫婉君已經不是魔族之人，這稱呼他可擔不起。
“呵呵”，莫婉君笑了笑，“剛纔和仙子開了個小玩笑。”
“這不長眼的居然差點傷了你，我這就殺了她給你賠罪”，莫婉君臉色一變，將那侍女虛空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