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仙師”,莫婉君上前扯了扯塵若初的衣袖,“你們走吧,別爲了這樣的小事傷了你們之間的和氣。”
“笑話”,閔聲被她這話氣笑了,“我師妹生死未卜,你覺得我們會放過你。”
當初江影已經表明,莫婉君因爲濫殺無辜,才被驅逐出魔族,對於這樣的女人,他們怎麼能輕易放過。
況且她出現在這裏,一定和碎玉林的事密切相關。
“閔聲”,塵若初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如今連善惡都分不清了?”
他覺得閔聲對這姑娘的惡意也太大了些,就算是關心師妹,那也不能如此青紅不分,那他們和魔族又有什麼區別。
“師兄,她是魔,她是魔”,閔聲看塵若初如此執迷不悟,也是怒了。
師兄今天是鬼迷心竅了,怎麼會一直偏袒魔族。
突然,他想到了剛纔師兄與莫婉君的對話。
他們二人,好像當初在不夜城就見過,師兄還救過她的命?
“師兄,你不會是對這妖女有什麼私情吧”,閔聲也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便十分難聽。
“荒唐”,塵若初被他這話氣得臉都白了幾分。
可他這反應在閔聲看就是欲蓋彌彰。
“師兄,你好好看看,她是魔”,閔聲語氣裏滿是無奈。
他不明白,一向清風霽月的師兄,怎麼會如此糊塗。
莫婉君眼看他們二人吵的差不多,便大步上前橫在二人中間。
“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她看向塵若初的眼裏帶了幾分歉意,“既然你們不信,那我便只有以死明志。”
說罷,她竟然奪過塵若初手裏劍,對着自己的脖頸劃去。
就連閔聲也一時間沒有反應,呆愣在原地。
這莫婉君是瘋了,居然自戕?
還是塵若初眼疾手快,在那劍快要劃破那嬌嫩的肌膚時,收回了自己劍。
“我送你走”,塵若初的聲音已經帶了些許冷意。
在他的眼裏,這分明就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師弟卻對她苦苦相逼,害得人家只能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可”,閔聲上前擋在他們面前。
莫婉君這人怎麼能輕易放走,這人出現的詭異,做出的事也是離奇,定然不能就這麼讓她走了。
“師弟”,塵若初的聲音已經徹底冷了下來,“讓開。”
就像是閔聲不懂此時的塵若初,塵若初也不理解閔聲的種種作爲。
說到底,是因爲莫婉君在他們的眼裏分別是兩個人。
“不過一死,我不怕的”,莫婉君十分善解人意地對塵若初道。
這句話更是讓塵若初大受刺激,他此生所信奉便是護衛蒼生,又怎麼會眼睜睜看着一條生命消失。
“閉嘴”,閔聲的脾氣被消磨殆盡。
師兄一定是受了這妖女的蠱惑,只要他殺了這妖女,師兄定然能醒悟。
想到這裏,他不再說話,而是喚出自己的仙劍對着塵若初身後的莫婉君刺去。
或許是被莫婉君氣得狠了,這一劍帶了他八分的靈力。
若是這一劍命中,莫婉君非死即傷。
莫婉君看閔聲怒了,不但不害怕,心裏卻更是得意。
塵若初看閔聲直接動手,也趕緊凝聚靈力,想要抵擋這一擊。
可莫婉君哪裏會讓他如意,她從塵若初身後竄了出來,讓那劍氣盡數打到自己身上。
霎時間,整個碎玉林的血氣更重了,塵若初的衣袍還濺上了不少血漬。
像是一朵朵火紅的花,開在他的衣衫上,紅得豔麗,紅得刺眼。
在莫婉君跌落的那一瞬間,他趕緊把人接到懷裏,“裴姑娘,你別怕。”
說着,他就從衣袖裏掏出一顆藥丸塞進莫婉君嘴裏,“這藥能止血,我會救你。”
“師兄,你怎如此執迷不悟”,閔聲要被塵若初的反應氣炸了。
這妖女到底給師兄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師兄這麼死心塌地。
“閉嘴”,塵若初甩出一道靈氣狠狠砸在閔聲的胸前,“如此濫殺無辜,枉爲修士。”
閔聲往後退了幾步,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師兄,你當真要如此。”
若說之前師兄偏袒莫婉君他還存了一絲幻想,可如今師兄居然爲了她對自己動手。
閔聲心裏涌出無盡的悲哀,他們一起長大,親如兄弟,曾發誓以護衛蒼生爲任。
可如今,他爲了一個妖女和自己動手。
“呵”,閔聲乾笑兩聲,“師兄,你真糊塗。”
塵若初想說什麼,他懷裏的莫婉君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趕緊又施了一道止血咒。
“今日之事,回頭再說。”
突然,他和莫婉君周圍凝聚出一團黑色的煙霧,將他們二人全部籠罩。
當黑煙消散,兩人都消失不見了。
閔聲不可置信的望了望四周,最終狠狠地砸了一下樹幹,“可惡。”
片刻後,他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緒,向着林子深處走去。
爲今之計,還是先找到師妹他們。
閔聲順着地上的殘骸,一路來到柳望舒他們所在的那個大坑前。
他還未靠近的時候,就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怨氣,如今來了坑前,這怨氣便越發恐怖。
閔聲探頭往深坑看去,從大坑深處傳來一陣淒厲的嘶鳴聲。
“是赤烏鳥”,閔聲記得這聲音,但是這坑底的聲音顯然和看守這碎玉林的赤烏鳥不是一隻。
這一隻,顯然比那隻更大,更強。
閔聲不再猶豫,縱身跳下深坑。
原本正在和這赤烏鳥糾纏的江影他們,看到上方又跳下來一人,心裏一驚,“又是誰?”
之前寒澈來,他們已經很震驚了,如今又來了一個?
“應該是你師兄”,寒澈解釋道。
他很確定,他來的時候已經查看過碎玉林四周,除了塵若初和閔聲再無其他人。
柳望舒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師兄?”
“你真的在這”,閔聲聽到她的聲音難掩喜悅。
當閔聲落地,纔看清了這地下的局勢。
全是稀有的水晶石,這些石塊裏面,還封印着東西。
已經有一塊水晶破碎,向來地下的這隻就是從這裏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