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君之前說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有些複雜,我們出去說”,柳望舒也不知道要怎麼和師兄解釋這複雜的事情,“我們把那隻鳥解決就能出去,但別弄碎這些水晶。”
閔聲下意識地離那些水晶遠了些,“那小姑娘,就是之前看守碎玉林的那隻鳥。”
閔聲說得十分肯定,因爲現在那小姑娘就在和那有些狂躁的赤烏鳥交談。
“是”,柳望舒點了點頭,“大師兄呢。”
她這時候才發現,來的人只有閔聲。
一聽柳望舒說起這個,閔聲突然就升起一股無名火,“跟莫婉君跑了。”
“被劫持了?”柳望舒有些不敢確定。
二師兄說話向來謹慎,不會用詞這麼不嚴謹。
就連江影和寒澈也被這話一驚,塵若初爲什麼會跟着莫婉君離開。
“不是”,閔聲搖了搖頭,“看樣子,是自願的。”
他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他爲了那個妖女跟我動手。”
衆人這才發現,閔聲的氣息有些不穩。
“這怎麼可能”,柳望舒只覺得這話好笑得很。
大師兄和那莫婉君根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怎麼會心甘情願跟她走。
“他好像不認識莫婉君一樣,把她當做裴家的小姐”,閔聲心裏有氣,但還是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在聽到塵若初在不夜城是爲了救莫婉君才傷成那樣,柳望舒被氣得有些暈眩。
江影趕緊扶住她,“與這種人計較什麼。”
他知道柳望舒氣的不僅僅是塵若初就莫婉君,還有莫婉君明知道的塵若初是爲了救她而受傷,卻不肯借冰魄寒蓮。
寒澈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剛纔,他也想去扶一下的。
“你那邊,好了麼?”這話是對赤烏鳥說的。
他來的時候,看到有兩隻赤烏鳥,本想把他們都殺了,卻被柳望舒攔了下來。
而條件是那隻小赤烏鳥要自己想辦法解決自己的老祖宗,否則寒澈就把她的族人殺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柳望舒。
赤烏鳥原本就一直緊繃着,雖然寒澈給了她一個機會,但是她心底並沒有把握能把已經被怨氣侵蝕的族人勸說回正道。
“就好了”,她趕緊應了一聲,便立刻轉頭對着眼前的大鳥,“哥哥,你快醒來吧。”
莫婉君砸碎的那一塊水晶石裏,封印的正是赤烏鳥的哥哥赤炎,也正是因爲如此,赤烏鳥才更加憂心。
她不能再一次失去自己的親人,這樣的後果她承受不起。
寒澈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轉向別處,他之所以問這麼一句,只是爲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尷尬。
“看來,是當初師兄和莫婉君獨處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柳望舒現在的心思全在塵若初身上。
“嗯,師兄進了林子便奇怪得很”,閔聲現在也冷靜下來,細細回想兩人之間的經過,“我覺得,師兄好像對血有些興趣。”
師兄把他刺傷後的眼神,是那樣熾熱,後來又逼他離得遠些,這些事情都不對勁。
大師兄和莫婉君在一起,她這心便怎麼也靜不下來,總覺得有什麼壞事要發生。
在不遠處的赤烏鳥一直聽着他們這邊的談話,在聽到柳望舒說出這話的時候,她更急了。
她知道,江影與寒澈兩個都是看柳望舒的想法的。
“柳仙子,能不能再等等”,赤烏鳥還是想爲自己的兄長再爭取一些時間。
柳望舒有些錯愕的回頭,“自然是要先處理完這裏的。”
赤烏鳥這才如蒙大赦,“多謝仙子。”
有了柳望舒這句話,她終於能鬆懈幾分。
可原本已經有些安靜下來的赤炎又開始躁動起來。
“哥”,赤烏鳥趕緊一把抱住它的翅膀,“你別被這些怨氣干擾。”
赤炎的身形在不斷變換,最終化作了人形的模樣。
“熾翎”,他看着眼前的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雖然他只見過幼年的妹妹,但如今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熾翎”,赤烏鳥反覆咀嚼着這兩個字,這是自己的名字?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柳青突然大喊着扯了她一下,“躲開。”
兩人剛站穩腳,再次被怨氣控制的赤炎就已經一掌拍了過來。
現在他的眼裏只有殺戮,絲毫不顧念眼前這人是自己失散已經的妹妹。
眼看這攻擊要波及到其他的水晶石,江影趕緊用魔氣將它們保護起來。
但是那一掌帶來的餘威還是吹得柳望舒下意識用手去擋。
寒澈一看這樣,心裏本就不痛快,現在更是給了他一個動手的理由。
“不自量力”,他的手中凝聚出一把劍,與江影的斬仙劍不同,他的那把劍上靈氣充盈。
“星辰劍”,閔聲看到寒澈的劍有些驚訝。
寒澈也是魔族之人,怎麼會有修真界的東西。
要知道,這星辰劍和霜華劍一樣都是難得的神器,但這都是對於修士來說。
魔族拿着這些劍,根本發揮不出它的作用。
柳望舒看閔聲這麼驚訝,“他怎麼會有這劍。”
“寒澈,你先住手”,她還是趕緊出聲制止。
且不說這是熾翎的哥哥,憑藉寒澈的修爲,要是真在這動手,這大坑怕是要塌陷不可。
正欲飛身上前的寒澈聽到柳望舒的聲音,雖然有些不甘心,還是停下動作。
可赤炎又是一掌,向着衆人拍了過來。
被柳青拉着的熾翎一眼就看出,哥哥這次是衝着柳望舒去的。
在場的所有人中,柳望舒最弱,所以赤炎這麼做沒錯。
但是熾翎知道,今天要是柳望舒少一根頭髮,不止哥哥,整個赤烏一族便都沒有活路。
熾翎用力推開柳青,擋在赤炎的面前。
那一掌就那麼拍在熾翎的小腹,逼得她吐出大口的鮮血。
“哥哥,別做傻事”,熾翎忍着痛,哀求到。
大概是妹妹的血讓赤炎清醒了幾分,他甩了甩頭,看着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