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嘗不知道是他們錯了，只是他們已經做了這麼多錯事，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如果有寫着小弟子在，他們今天或許還有逃生的可能，若是沒了他們……
“你都知道什麼，若是告訴我們”，柳望舒看叶韻這般，拋出一個誘惑。
他們說的藥丸是什麼東西？果然如祁池所說，他們對莫婉君知之甚少。
“我們不會背叛師門”，紅柳替叶韻作了回答。
他們都是吃了藥丸的，就算是死了，肉身也會隨莫婉君控制。
若是背叛她，只怕死後都不得安生。
“你師父都拋下你們跑了，你倒是忠心”，熾翎打了幾分嘲諷。
這紅柳簡直就是愚忠。
叶韻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身後師妹們稚嫩的臉。
“放他們離開，我就把知道的都告你們”。
“好”，這正是柳望舒他們想要的效果。
殺了他們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從他們身上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什麼”，紅柳怒氣衝衝地看着江影幾人，“我們就是死，丫也不會說。”
她又回頭用眼神示意叶韻，別做傻事。
莫婉君的手段她們又不是沒有領教過，簡直是生不如死。
“我們與你師姐之間的交易，輪不到你插嘴”，江影看着在一旁記上躥下跳的紅柳，忍不住覺得好笑。
“你懂什麼”，紅柳突然大喊一聲，“我能眼睜睜看着師姐送死？”
“我們會盡力保護你們”，柳青試圖打消她的顧慮。
“呵呵”，紅柳突然苦笑一聲，“你們，護不住的。”
莫婉君可以藉助任何一個月奴的身軀去到她想去的地方，所以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她照樣能找到他們。
“大師姐”，小弟子中有人喊了一聲，“我們，不想死。”
明明叶韻已經透露出意向要救他們，卻被三師姐阻撓，這讓他們剛升起的期望又有些動搖。
“別怕”，叶韻用手揉了揉師妹的腦袋，“師姐會保護你們的。”
她們佔了比師妹們好的資源，自然也該承擔更多的過錯。
況且，這些小師妹們都從未作惡，若是陪他們這惡人一起死了，未免太冤枉了些。
紅柳看叶韻鐵了心，便道：“那我與師姐一同留下。”
祁池一門心思在救治景華真人身上，叶韻照顧她們最多，她們也就更親近她。
“你也走”，叶韻微微皺眉。
“師姐糊塗”，紅柳笑着看向她，“就算我今日僥倖活下去，莫婉君也不會放過我。”
她和師妹們一起，莫婉君順藤摸瓜，倒是讓師妹們也身處險境。
她們兩人說了這麼久，在場的人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那就如此，你們的師妹都走”，江影揮了揮手。
他們可沒時間聽叶韻和紅柳二人在這裏墨跡。
“那他們的安危”，叶韻有些擔憂，那其他宗派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宋秋水會帶他們回去”，江影向柳望舒求證了一眼，才道：“去蒼穹山。”
“去那？”紅柳覺得，如今的蒼穹山怕也不是個好去處。
她這麼一說，紅柳的臉色纔好看了幾分，小聲道：“多謝。”
等宋秋水把這些人都帶走後，江影提醒道：“可以說了。”
叶韻和紅柳對視一眼，便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小瓷瓶。
“這就是那些藥丸”，她的話音裏帶着幾分低落。
她們三人得到的藥丸數量是一樣的，但云清總會把她的那一份也給她。
柳望舒從她手中接過小瓶子，倒出一粒褐色的小丸，嗅了嗅，“這聞起來倒是沒什麼不對。”
“不可能”，紅柳反駁，“這一定有古怪，我們吃了後修爲確實會提升。”
若是普通的藥丸，怎麼可能有這般奇效。
“我看看”，江影把那藥丸捏在指尖，輕輕一用力，那藥丸便成了一堆粉末。
“這裏面有魔氣，還有一些靈氣”，江影看着眼前的兩縷煙霧說道。
“難怪”，叶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柳望舒有些不解，“這兩種氣息可以同時存在？”
“自然不能”，柳青解釋，“這兩種氣此消彼長。”
自古這兩種氣息便不能同存，這是死律。
“那你們的身體，沒事？”柳望舒試探性問道。
莫婉君絕對不會做無用之功，白白替她們提升修爲。
“自然有”，叶韻拉開自己的衣袖，露出半截如玉般的手臂。
“這”，熾翎站的最近，這一幕帶給她的震撼也最大。
“真成玉石了？”熾翎用手指戳了戳，硬硬的。
叶韻點了點頭，“我發現後，便沒再吃了。”
她的目光投向紅柳，“你的，更嚴重吧。”
紅柳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那你們說的，莫婉君不會放過你們又是怎麼回事？”柳望舒還是有些疑惑。
莫非，這藥丸若是斷了，會要他們的命？
“這是月奴的標誌，每一個月奴對莫婉君而言都能是一個傳送點”，叶韻收起手臂，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我們在不夜城見到的，和你們有些不同”，江影有幾分懷疑。
“因爲，那些是普通人煉製的”，叶韻自嘲地笑了笑，“修行之人被煉化，就是如此。”
“所以，你們也只是試驗品”，柳望舒驚呼。
莫婉君在他們身上做實驗，如果成功了，那她怕是會把手伸向整個修真界。
那四界之內，莫婉君便能爲所欲爲。
“是”，叶韻輕輕應了一聲。
“那你們知道莫婉君在哪？”柳望舒突然激動地拉住叶韻的手。
大師兄現在在他的手上，若是莫婉君讓大師兄也喫下這藥丸，那豈不是……
“我們也不清楚”，叶韻搖了搖頭，“不過，她這藥丸應該已經成了。”
“若我是她，一定會想試試自己的成果”，江影順着莫婉君的性子推測。
那如今仙門人數最多的地方，就是蒼穹山了？
“我們快回去”，柳望舒拉了一把江影。
或許祁池把那人引去蒼穹山，就是爲了幫莫婉君達成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