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太擔心”，江影看出她的心事，安慰她，“顧青冥在，便不會有大問題。”
柳望舒苦笑一聲，“若是讓莫婉君成了，那些人都會成爲他的傀儡。”
只靠顧青冥，怕是擋不住莫婉君的。
江影寬慰道：“四大魔君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你可知道顧青冥擅長什麼？”
“操控傀儡”，柳望舒說出來這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只要那人體內有魔氣，他便能操控”，江影拍了拍柳望舒的頭，“所以，別擔心。”
經過他這麼一點撥，柳望舒才反應過來。
就算是這些人被莫婉君喂下藥丸變成月奴，但是他們體內也有魔氣存在，到時候只要顧青冥發力，那這些月奴也未必會聽莫婉君的。
“事情還有轉機，別想了”，江影看柳望舒想明白了，便打趣道：“否則，過幾日成親，便不美了。”
“說什麼呢”，柳望舒看還有這麼多人，臉唰一下紅了。
江影卻不以爲然，不久前你自己還說要嫁，怎麼便這麼快？”
柳望舒被他說得有些啞口無言，只是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別惱啊”，江影也趕緊歪頭看向她，“早晚的事。”
叶韻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眼裏劃過一絲落寞。
“師姐”，紅柳上前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叶韻待她不如雲清親厚，可她也能隱隱察覺出來，叶韻喜歡江影。
“沒事，只是風大”，叶韻微微仰頭，將那在眼眶打轉的淚水逼回去。
“這次去蒼穹山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雲清”，叶韻這次之所以會把一切告訴他們，也是因爲雲清。
雲清如今跟着莫婉君辦事，她們便再也聯繫不上了。
“應該不會有事”，紅柳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只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叶韻嘆了一口氣，“但願如此。”
關於雲清爲什麼會選擇跟隨莫婉君，她心裏隱隱有一個答案。
也正是如此，才讓她更加擔心。
幾個人都各懷心事，這一路上氣氛詭異的平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赤烏鳥突然喊了一聲，“好濃的血腥味。”
“這裏，也沒有人家啊”，柳望舒看着下面光禿禿的山脈。
這裏離蒼穹山只有十餘里，所以鮮有人至。
“或許，是蒼穹山出事了”，熾翎小心地說出來自己的看法。
她是鳥類，對於血液這種東西十分敏感，即便是十里開外，她也能察覺到異樣。
“別胡說”，柳青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別開口了。
現在說這些，除了讓大家多擔心幾秒，沒有任何意義。
路程不會因爲他們的憂心而變短。
“罷了，也就十餘里，快到了”，江影捏了捏柳望舒的手。
接下來的路程，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熾翎說的說有八九是真的。
因爲心裏着急，所依柳望舒的速度不自覺又快了幾分，在快到山門的時候，她彷彿聽見了許多嘈雜的聲音。
“救命啊”，聽聲音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柳望舒來不及多想，便向聲音的發源地飛去。
現在蒼穹山的形勢尚不明朗，若剛纔的叫喊是已經被煉化成月奴的仙門弟子故意引誘他們呢。
他終究是說得晚了，他還未說完，柳望舒就已經落地了。
只是，當看到那個在屠殺仙門弟子的人時，柳望舒愣住了。
“怎麼會”，她下意識搖了搖頭，不願意接受眼前這一幕。
那一身白衣已經被染紅，那曾經滿是天地衆生的眼眸如今已沒有任何溫度。
塵若初手中的劍不斷揮動，那些求饒的弟子在他眼中，不過是些能隨後捏死的小螞蟻。
“師兄”，柳望舒再也看不下去，喊了一聲。
塵若初正要揮下的劍停頓在半空，有些僵硬的轉頭，眼裏滿是迷茫。
看他不再動手，柳望舒以爲他還有些理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塵若初看着眼前這雙目有些赤紅的女子，歪了歪頭，露出一抹笑。
一如當初柳望舒剛進師門，他總會露出的笑容。
“師兄，停手吧”，正是因爲這個笑，讓柳望舒覺得塵若初或許是有苦衷的。
她上前用雙手握住塵若初那還停在半空的手，試圖把他拉下來。
原本在被塵若初追殺的小姑娘早就在柳望舒出現的時候跑得無影無蹤。
塵若初也沒有反抗，任由柳望舒把他的手拉下來，臉上還是掛着那熟悉的笑容。
“師兄，那莫婉君是不是”，柳望舒睜大雙眼，看着擦着自己的臉頰劃過的劍。
塵若初臉上的笑意再次被冰冷所取代，“果然，婉君說的沒錯。”
這些人，都想詆譭她，逼死她。
“塵若初，你瘋了”，隨後趕來的江影看到那一幕簡直要氣炸了。
他居然真的會對自己的同門下手。
“所有不順從者。都要殺”，塵若初沒有絲毫的愧疚，已經冷淡無比。
“我看你是找死”，江影正欲給他一個教訓，卻被柳望舒死死拉住。
“別”，柳望舒雖然傷心，還是攔下了江影。
塵若初看着江影，露出一個挑釁的笑，“怎麼，不敢了？”
他這欠揍的話更是讓江影火氣直衝腦門。
“師兄是被煉化了”，柳望舒死死拽着江影，“這不是他本意。”
她剛纔上前拉塵若初的胳膊就是爲了查看這個。
“哈哈哈”，四周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
“你來了”，塵若初的聲音不似之前的冰冷，帶了幾分溫度。
柳望舒和江影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莫婉君，你既然來了，又何必裝神弄鬼”，柳望舒的話裏帶着顯而易見的厭惡。
若不是這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事端。
“柳仙子誤會了”，莫婉君的聲音在周圍迴盪，人卻沒有出現。
“我實在蒼穹山大殿，和你說話。”
語氣輕飄飄的，帶着數不清的慵懶。
“你把我師姐他們”，柳望舒的心立刻揪了起來。
“想知道，自己來看看就是了”，莫婉君笑着回答，“但別讓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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