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回來吧”,她忍不住又喊了幾句。
這不比尋常火焰,寒澈若是固執己見,只怕會被燒死在這。
“你放心,無礙”,寒澈看着周圍的火圈,眸色一暗。
這火勢很大,以他如今的修爲想衝出去倒是不難,但是壓制江影的力量定然會減弱。
那江影,很有可能會提前甦醒。
寒澈心中一狠,便打定了主意,這七日,誰也不能來打擾他與柳望舒。
他將自身的魔氣散了幾分,這樣可以減少對魔氣的消耗,讓他能更好的壓制江影。
看着火海對面柳望舒擔心的眼神,寒澈心中突然有了幾分好奇,“若是自己真的受傷了,那她會難受嗎?”
這個想法一出,就像是野草一樣開始瘋長。
寒澈周圍的魔氣越來越淡,這火焰灼的皮膚有些刺痛,可寒澈卻絲毫不在意。
“望舒,你會心疼嘛”,他看着對面的身影,堅定地從火海中穿了過去。
烈火灼燒皮膚的感覺並不好受,寒澈也知道,婚期將近,自己定然是要保障最好的面貌出現在她面前。
所以,他只是撤去保護胳膊的魔氣,將臉護的嚴嚴實實。
柳望舒站在對岸,只見那火蛇順着寒澈的胳膊不斷纏繞,將他的衣袍都燒得不成樣子。
“寒澈,你快些啊”,她再也忍不住。
這火這麼大,寒澈居然還慢條斯理地走,不知道的以爲他是在散步。
寒澈聽着柳望舒滿是關切的話,覺得身上的刺痛也輕了幾分。
難怪江影總喜歡弄傷自己,博得她的關注,這果真是有用的。
柳望舒看寒澈像是聽不到自己的話一般,急的在原地踱步,“總不能是他沒有力氣了吧。”
否則,寒澈也不是傻子,怎麼會走的這麼慢。
柳望舒在原地猶豫片刻,終是下定決心,向着對岸走去。
她已經想清楚了,自己雖然修爲被封,但是肉身好歹是元嬰期,應該也能抗住一會。
“你別過來”,寒澈看到柳望舒動身,趕緊出聲喊她。
她居然,願意爲了自己,冒險來到這片火海!
寒澈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翹,她也是在意自己的吧。
柳望舒被他這麼一吼,嚇得停住了,“你還能堅持?”
聽他剛纔那中氣十足的模樣,也不像是沒有力氣的樣子啊。
“嗯,你別過來,小心傷着”,寒澈的腳步快了幾分。
他很開心柳望舒關心自己,可若是柳望舒等會真過來了,他後悔都來不及。
柳望舒一眨眼,寒澈便已經出了那火圈,向她走了過來。
“你既然能快,剛纔在做什麼?”柳望舒的眉頭微蹙,覺得這人簡直是有病。
誰沒事會願意讓自己多受罪啊。
“你擔心我?”寒澈沒有回答,只是認真的盯着柳望舒。
有那麼一瞬間,柳望舒覺得自己看到了江影。
他也總是這般,會弄傷自己,來讓她心疼他。
他們不愧是一個人,很多地方真的很像。
“望舒”,寒澈看柳望舒垂頭,有些不滿地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回答我。”
柳望舒看着那熟悉的異瞳,眼睫顫了顫,“是。”
即便是在心裏告誡自己千萬次,這是寒澈不是江影。
但她,還是忍不住會擔心他,難道……
柳望舒趕緊打斷自己的想法,不,自己怎麼會對寒澈有這種情感。
寒澈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後,沒有再執着,而是笑着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知道,這句話我在夢裏幻想了許多次。”
柳望舒的心尖一痛,“對不起。”
雖然這裏用這三個字也不合時宜,但是她實在想不到她要如何去面對寒澈的這番情誼。
寒澈看她沒多少興致,趕緊拿出自己剛剛收集的彩雲,“你看,這些爲你做嫁衣,一定很美。”
這些雲朵因爲靠近太陽,整體通紅如血,同時也泛着微微的彩色光澤,看着十分輕盈好看。
“即便是好看,你也不該如此冒險”,柳望舒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方纔寒澈的舉動她都看在眼裏,爲了最後一片雲彩,他居然離太陽那麼近,是嫌自己活太久了麼。
“可這一片,是最好看的”,寒澈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剛纔置於險境。
他只覺得,她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若是少了這片雲,那今日這一趟來的毫無意義。
“你”,柳望舒被他這話氣的語塞。
不得不承認,寒澈與江影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甚至說是一模一樣。
“月兒”,寒澈喊了一聲,便盯着柳望舒的臉色。
他早就想這麼喊她了,但是卻怕惹她生厭,今天看她在意自己,這才大着膽子喊了一聲。
柳望舒瞥了他一眼,“幹嘛。”
她的語氣不算好,卻讓寒澈心中滿是歡喜。
“我的手,有些疼”,他大着膽子,將手遞到柳望舒的面前。
原本骨節分明的手指被大火燙的起了水多水泡,破壞了原有的美感。
柳望舒心中一驚,“疼不疼?”
“疼”,寒澈的尾音微微上翹,出賣了他內心的歡喜。
“疼還這麼開心,看來還是不疼”,柳望舒沒好氣地說。
她已經摸清了寒澈的套路,和江影一般,都是撒嬌裝可憐。
他們兩個人,不愧是一個人。
“我”,寒澈沒想到柳望舒會這麼說,一時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以前江影這麼做,柳望舒沒這麼說過啊。
寒澈被柳望舒盯的有些不自在,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故意惹你心疼,想博得你關係,怎麼了。”
嗯……
他這坦陳直白的言論,把柳望舒整不會了,愣在原地好半天。
“那,那回屋我替你包紮吧”,柳望舒想了半天,才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寒澈看柳望舒答應,便也點了點頭。
兩人走了幾步,柳望舒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其實,了可以不用做那些的”
“什麼?”
“你可以,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