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什麼都可以?”寒澈眨巴着眼睛,滿是笑意。
柳望舒覺得有些奇怪,還是道:“自然,你這傷應該沒有什麼要忌口的。”
“那我要喝雞湯,還要喫糖醋排骨”,寒澈沒有思考便說了出來。
柳望舒收拾好藥瓶,關好櫃子,才說:“不喫些青菜?葷素搭配纔好。”
“也好,你看着做吧”,寒澈從牀上坐了起來,眼裏帶了幾分期待。
“行”,柳望舒還沒有反應過來,便點了點頭,“那我看着”
突然,她回頭,看向寒澈,“我做?”
開什麼玩笑,寒澈是真不怕自己把他毒死啊!
“嗯,你做”,寒澈一臉認真,“你給他煮了那麼多次,我也想要。”
“我”,柳望舒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什麼都要和江影一模一樣纔行。
就連他剛剛要喫的那兩道菜,也都是自己給江影做過的。
“你不願意,你騙我?”寒澈的臉上露出幾分委屈。
柳望舒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感慨萬千。
或許,她還是更習慣寒澈發瘋般的質問,他如今這乖巧的模樣,還真讓人一時間難適應。
“沒”,柳望舒搖了搖頭,“只是,我煮飯的水準,你也是知道的。”
“我都沒喫過,我怎麼知道”,寒澈微微蹙眉。
柳望舒看寒澈是鐵了心要喫自己做的飯,便無奈地嘆了口氣,“好,我去煮。”
“我與你一起”,寒澈趕緊上前跟在她身後。
柳望舒停下腳步,“你不去找繡娘做喜服?要來不及了。”
看柳望舒如今已經不抗拒幾日後的婚禮,寒澈臉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你放心,定然不會讓你沒有喜服穿”,寒澈揉了揉她的秀髮,“我已經讓綠蕊把材料給繡娘送去了。”
“那,那便一起吧”,柳望舒暫時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般親暱的舉動,臉紅了幾分。
寒澈看她這般,更加確定柳望舒對自己的心意。
她現在,只是自己還未看清罷了。
兩人一起來到廚房的時候,廚房正忙得熱火朝天。
“尊上平時愛喫的鱸魚準備了?”
“還有那水,要是忘憂泉的啊”
“這菜不新鮮,換一個”
…
柳望舒聽着屋內的聲音,突然有些不敢邁入。
自己這水平,便不要去獻醜了吧。
“走啊”,寒澈扯了扯她的衣袖,“你若不喜歡人多,讓他們撤下去就好。”
反正,他也不喜歡他們二人獨處被人打擾。
“我有點怕”,柳望舒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我做得不好。”
寒澈這麼金貴講究的人,爲啥非想不開喫她做的飯啊??
她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
“別多想,只要是你做的便是珍饈美味”,寒澈也不看柳望舒的反應,拉着她進了廚房。
“君上”。
有眼尖地發現了寒澈,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他們二人。
“下去吧”,寒澈也微微側身,將柳望舒擋在身後,“今日中午,你們不必忙了。”
衆人聽了這話面面相覷,又看到寒澈身後的柳望舒,頓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退了下去。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廚房只剩下柳望舒與寒澈兩人,竟然顯得有些冷清。
“好了,如今便只有我們了”,寒澈拍了拍柳望舒的後背,語氣中帶着幾分笑意,“想不到,你也有怕生的時候?”
這倒是他以前從未看到過的一面。
柳望舒從他身後慢慢挪出來,“我只是,有些慌。”
因爲對自己廚藝的不自信,導致她對廚房都有些陰影。
“我信你”,寒澈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我們一起。”
有了寒澈的一直鼓勵,再加上他說一起,柳望舒的心定了幾分。
一起做,就算是做差了,那也不算太丟人!
寒澈先是看了一圈,對柳望舒道:“今日他們備的食材倒是齊全。”
“我也給你做兩道菜吧”,寒澈側頭詢問柳望舒。
柳望舒正在努力回憶上一世自己學的糖醋排骨是如何做的,就被寒澈的聲音打斷。
“你會做飯?”她有些懷疑。
寒澈這樣的人,廚藝應該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吧!
“試試唄”,寒澈隨手拿起一個番茄,“你也快煮吧,我等着喫呢。”
柳望舒撇了撇嘴,開始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做糖醋排骨。
排骨下鍋,濺起的油點子嚇得她往後退了退,“寒澈,這是什麼鬼啊。”
這怎麼和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寒澈將鍋蓋蓋在鍋上,忍不住好笑,“這上面有水,遇到油自然會這樣。”
“啊?”柳望舒顯然還沉浸在剛纔的餘韻中。
寒澈看柳望舒這樣,微微嘆氣,“罷了,你在一旁坐着,我來煮吧。”
“也,也行”,柳望舒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那你要小心些。”
這廚房簡直是處處危機。
寒澈笑了笑,“好。”
看着一直在忙活的寒澈,柳望舒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要不,我還是幫個忙?”
“那你幫我取一碗水”,寒澈正在十分麻利地切菜,頭也不回地吩咐。
柳望舒點了點頭,便轉身去取水。
她覺得,自己還不如不問那一句,畢竟寒澈看起來好像完全不需要自己這個拖油瓶。
“水來了”,柳望舒端着水碗現在寒澈身側。
寒澈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彎腰,對着那水碗抿了一口,“廚房熱了些,有些渴。”
“這,這算哪門子幫忙”,柳望舒有些窘迫地別過頭。
“怎麼不算,我煮飯,你在一旁喂水,不好嘛?”
“我”,柳望舒被他這話惹得耳根一紅。
寒澈說的,怎麼這麼像小情侶過日子一般。
“月兒?”寒澈看柳望舒沒有反應,喊了一聲,“你去一旁歇着吧,等會炒菜莫讓你染了油煙味。”
柳望舒擡頭,看着寒澈認真的模樣,心中一滯。
他,也有如此溫柔細心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