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寒澈撒嬌似的搖了搖她,“你也寵寵我吧?”
他這話,像極了一個深宮怨婦,惹得柳望舒更加羞臊。
說得像是皇帝選妃侍寢一般。
柳望舒有些受不住他這般嬌,眼睫顫了顫,“寒澈,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
“爲什麼”,寒澈微微蹙眉,“那便依你。”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他對這種事情沒興趣,本來今天也是爲了逗逗柳望舒,如今見好就收。
柳望舒咬了咬嘴脣,轉頭看向他,“你知道,我們之間的情況有些特殊的。”
如果她承認喜歡寒澈,那寒澈定然不會放手;可江影應該也不會願意接受寒澈吧。
那到時候,三個人之間要怎麼相處。
“你在顧忌他?”寒澈的聲音少了幾分歡喜。
柳望舒只覺得有些頭疼,“自然,你知道的。”
“那若是隻能選一個呢”,寒澈逼問道。
人就是這般貪心,柳望舒不喜歡他的時候,他想着只要她能喜歡自己便夠了。
可她喜歡他了,他便想要是能超越江影便夠了。
可若是超越了江影之後呢,他會想若是隻喜歡自己便好了。
不得不說,寒澈的這個問題有些尖銳。
這也是柳望舒一直沒有明確表示喜歡寒澈的原因。
若是真要做選擇,她大概還是會選江影。
那還不如不告訴寒澈自己的心意,也免得他更難受。
“月兒”,寒澈看柳望舒不說話了,心中便知道她的答案了。
柳望舒以爲他會說些什麼,卻不想他只是緩緩揉了揉她的頭髮,“回去歇着吧,過幾日大婚會很累。”
他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強求不來,即便是自己再想要。
“寒澈”,柳望舒有些不敢看他。
她知道,聰明如寒澈,定然是猜到了自己的答案,不想讓自己爲難才如此。
“去吧”,寒澈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或許,他與她之間的緣分只能到這兒了。
柳望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管說什麼對寒澈都會是傷害。
“這幾日若是悶了,可以讓綠蕊帶你出去走走”,寒澈有些不放心。
她知道,柳望舒是愛自由的,若真是讓她三日不出門,怕是要憋壞。
柳望舒有些不解,“可是,這不合習俗。”
正常來說,她應該不能出門纔是,以此來彰顯女兒家熱切期盼的心情。
“什麼習俗不習俗”,寒澈輕笑一聲,“在幽都,我說了算。”
就算是成親前他們日日在一起,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但是,好歹是他與她唯一一次成親,也該正式些。
“那便不遵守這習俗了,好不好”,柳望舒有些期待。
她還有一些事情想向寒澈問個清楚。
“傻瓜”,寒澈捏了捏她的鼻尖,“我這麼一說,你還真信了?”
“啊?”柳望舒被他這話說得有些懵。
“規矩我能改,習俗我改不了”,寒澈點了點她的鼻尖,“回去吧。”
“我送你”,看柳望舒似乎有些生氣,寒澈又趕緊補了一句。
本來半盞茶就能走完的路,硬是讓兩人走到了天黑。
一路上,柳望舒一直想問寒澈,到底爲什麼會和莫婉君聯手,可直到到了房門口,也沒說出口。
“月兒”,寒澈看出來柳望舒心裏有事,便道:“你,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柳望舒看着寒澈,咬了咬嘴脣,終是搖了搖頭,“沒有。”
或許,自己就是答案。
“你只要記着,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寒澈看着柳望舒,十分認真,“包括,你在意的人。”
“我記下了”,柳望舒聽着他這番話,心裏莫名空蕩蕩的。
這感覺,好奇怪!
“我走了,喜服明日便送來,你若不喜歡,便讓他們再改”,寒澈說完,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便匆匆離開。
他怕再待下去,自己便會改變主意。
柳望舒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剛纔被他吻過的地方,又很快收回手。
這還是,寒澈第一次吻她。
這幾日,寒澈果真沒有再出現過,只是會派人送來許多新奇的小玩意。
這天,綠蕊手中端着一個琉璃盆跑了進來,“仙子,你看看,這玩意還真有趣。”
柳望舒淡淡掃了一眼,“不就是一個洗臉的盆子麼。”
“嘖嘖”,綠蕊咋舌,“要是君上聽了您這番話,只怕會氣死。”
聽她這麼說,柳望舒心中有幾分好奇,“他送來的?”
若是寒澈送的,就絕對不會是個洗手盆這麼簡單。
“你瞧瞧”,綠蕊獻寶一般將琉璃盆遞了過去。
與往常的盆子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盆底鑲嵌着幾隻活靈活現的小魚。
“他倒是用心”,柳望舒笑着戳了戳那些小魚,“做這個,怕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綠蕊搖了搖頭,“你放些水看看?”
在綠蕊的催促下,柳望舒將信將疑地將茶壺中的水倒了下去。
原本還呆板的小魚遇水竟然遊動起來,柳望舒覺得稀奇,將手放進去想在摸一摸。
這些小魚像是受到什麼誘惑,齊刷刷圍住了柳望舒的手臂。
“這玩意,好有意思”,柳望舒覺得新奇。
這小魚,不是活物,可卻一點也不比活的差。
“君上說了,這樣以後您洗漱,便也能添些趣味”,綠蕊趕緊將寒澈的話原封不動地傳達到位。
柳望舒聽着綠蕊的話,臉上的笑意更甚:寒澈對自己,也真是費盡心思。
“仙子,您嫁給我們君上,以後就只管享福吧”。綠蕊一個勁兒給寒澈說好話。
在她們幽都女子看來,寒澈真真是把柳望舒放在了心尖尖上。
他不像以往的幽君有許多妃嬪,也比以前的那些君王更加年輕,溫柔,體貼。
柳望舒笑了笑,逗弄着水裏的小魚,“你們幽都女子,對他的評價很高啊!”
“那是,這幽都上下誰不知道君上爲了您守身如玉”,綠蕊看柳望舒來了興致,開始細數寒澈的好。
柳望舒撐着腦袋,聽着寒澈這些年的桃花。
“其實,喜歡君上的人很多”,綠蕊掰着手指頭,“比如,赤霄宗的一位雲水仙子,還有上一任幽君的公主……”
柳望舒聽着綠蕊說的這些人,心中微微驚歎,這些女子都是一頂一的好,寒澈竟然從未有一絲心動?
“因爲君上說了,他已經心許一人,便容不得旁的”,綠蕊看柳望舒神情不對,趕緊解釋。
“他,竟然這麼說”,柳望舒沒想到,寒澈竟然從一開始就如此堅定的選擇了自己。
一點兒後路也不給自己留。
“可不是”,綠蕊更加賣力地誇獎寒澈,“您不知道,他的臥室全是您的畫像,從來不讓人進去。”
“那你怎麼知道”,柳望舒覺得綠蕊這話誇得有些沒邊兒了。
“因爲前任幽君的公主喜歡君上,便仗着自己的身份硬闖”,綠蕊似乎想到了什麼,補充道:“這也是君上爭奪幽君之位的誘因。”
因爲,那個公主看到柳望舒的畫像後心中不快,就將這些畫燒了乾淨。
“只是因爲一幅畫,便殺了那個公主?”,柳望舒有些驚訝,但很快又覺得沒什麼問題。
這般不講情理,也不愧是寒澈!
除了柳望舒,沒什麼能讓他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