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沒想到你還是這般下作之人,竟然下如此卑鄙之毒,若是你敢對我不利,我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此刻她雖然是在說着狠話,但語調便似喘息一般,滿臉都是嬌豔的紅色,冷冽的眸子似乎化作了兩泓春水,柔媚動人。!
這妮子本極爲美麗,但因性格偏冷,平日裏便似冰山一般,讓人不敢心生雜念,少了幾分親近之意。
然而此刻,這座冰山突然散發出了驚人的熱量,甚至要將身邊之人一同融化!
“這毒有些不對……”
趙碩心頭的燥熱也愈加明顯,讓他的雜念野草一般不斷萌動,只覺眼前的夏初雨越來越美,散發着無窮無盡的吸引力!
不過他的體魄畢竟極爲純淨,受到的影響較爲緩慢,而且他的心志也極爲堅毅,見到夏初雨愈發嬌媚的模樣,心猛然閃過了一絲警醒:
“這是合歡宗祕藥的作用!難道剛纔被硯臺砸碎的丹藥裏面,剛好有俺從初晴那裏得來的合歡宗祕藥?”
當初在潘家鎮時,初晴想讓趙碩喝下帶有合歡宗祕藥的酒,趙碩察覺之後偷換了酒杯,讓初晴作繭自縛,趙碩趁機得到了千葉掌功法、被老學究銷燬的一冊功法、一瓶培元丹以及一瓶祕藥。
夏初雨此刻的模樣,和當時的初晴極爲相似,都是渾身發軟,神志漸失,而且散發着驚人的魅力,同時趙碩自個兒的狀態也有些不對,他便因此有了察覺。
也正如趙碩心頭所想,剛纔被硯臺砸碎的丹藥裏,正好包括了那瓶合歡宗祕藥,被砸成粉末瀰漫在了空氣之,被毫無察覺的兩人吸了進去。
“大爺的,那瓶祕藥俺只是隨手收在身,今天可惹大麻煩了,下來怎麼才能解釋清楚吶!”
趙碩心頭暗罵不已,趕緊轉身抱住了那方硯臺,想要將其收入殤使令符之,這樣便能恢復元氣運轉,從而輕易驅除毒素。
“嘿!”
趙碩吐氣揚聲,然而硯臺卻是紋絲不動,合歡宗祕藥不但可以讓人慾念叢生,還會讓人四肢乏力,他的肉身力量現在只剩一半,哪裏還能再次舉起硯臺?
“遭了!”
趙碩面色微微一變,因爲發力搬動硯臺,他的氣血加速運轉,祕藥的影響瞬間增大,讓他心底的燥熱化爲了極度的渴望!
“俺要趕緊離開這裏,否則大事不妙……”
艱難維繫着心頭清明,趙碩打算轉身離開房間,但也正在這時,他的後背突然緊緊貼了一具柔軟的軀體,顫抖着,滾燙着,散發着人慾醉的幽香!
“大爺的!”
趙碩的清明煙消雲散,心頭的渴望被瞬間點燃!
意識在這一刻化爲了朦朧,趙碩如雲端,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他才漸漸清醒了過來。
“頭有點昏吶……”
輕輕嘟囔一聲,趙碩不覺想要放平身子,讓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一點。
但在他挪動身體的瞬間,身子卻又突然繃緊了起來,因爲他在此刻赫然發現,他的懷像是有些異樣。
“大爺的……”
趙碩心升起極其不妙的感覺,他的意識越來越清醒,漸漸回想起了先前的一些畫面,以至於一瞬間有了從七殤魔門落荒而逃的想法。
“俺真的惹禍了!”
將先前的畫面串聯在一起,趙碩心微微有些發緊,但也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氣,跟着緩緩睜開眼來。
“大爺的,俺這次定是死了。”
再次深深吸了口氣,趙碩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小心的走到牀下,卻沒有此逃離,而是從旁邊扯過一牀被子,將眼前的美景遮掩了起來。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甚至有着前所未有的溫柔,因爲他剛纔不但看到了美不勝收的景象,還看到了牀的落紅點點,以及夏初雨臉未乾的淚痕。
“如果俺此逃離的話,便坐實了此事是俺蓄意而爲,如此俺倒寧願被她醒來後撕成碎片,也不願揹負這般下作的罪名。”
微微苦笑一下,趙碩撿起之前隨意丟在地的殤使令符,取出一套完好的衣衫換,因爲當時的急不可耐,先前的衣服已經被他扯成了碎片。
“雖然這是一場意外,但俺畢竟和她有了遠超尋常的關係吶……”
望了一眼仍在海棠春睡的夏初雨,趙碩眼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倒不是他此愛了夏初雨,只因這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內,而且他還有着往日農夫的樸實純良,總覺得此事是夏初雨吃了大虧,讓他心頭有了濃濃的歉疚。
正因爲此,趙碩根本不會逃之夭夭,坦然的待在房間裏面,等待着夏初雨的醒來。
他的體魄極爲純淨,恢復的速度遠超常人,合歡宗祕藥的效力過去之後,不但夏初雨醒得要早,力量也然迅速恢復了起來。
活動了活動手腳,感覺力量已經盡數恢復,趙碩再次來到了那方硯臺跟前,拿手拍了拍溫潤的硯身,苦笑搖頭道:
“你可把俺坑慘咯!”
帶着又愛又恨的心情,趙碩將硯臺收回了殤使令符,元氣頓時重新恢復了運轉,將體內殘餘的些許毒素迅速掃清,整個人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唔……”
夏初雨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哼,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她的元氣也然恢復了活潑,狀態也在迅速的恢復之。
真正定罪的時刻終於即將來到,趙碩微微苦笑,清咳一聲道:
“你醒了?”
他的聲音有些乾澀,卻不是因爲對那可能的後果而緊張,實在是因爲他心已經尷尬到了極點。
即便打定主意不會逃避,面對這種特殊的事件,他仍然有些不知應該如何面對。
而他話音一落,便見夏初雨的身子輕輕一抖,面色瞬間漲得通紅,現出又羞又惱的模樣。
夏初雨有着元基境的修爲,元氣恢復之後,實力遠超趙碩,自然也能迅速回想起之前的一切。
轟!
螭龍幻象再次從她體內一衝而出,將趙碩纏了一個結結實實,這次甚至連眼睛都遮擋了起來。
趙碩苦笑着束手擒,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傳來,夏初雨分明在整理着自個兒的裝束。
但令趙碩怪的是,穿衣聲停止之後,夏初雨便遲遲沒有了下一步舉動,只能聽到她那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似乎帶着難以壓抑的惱意。
趙碩也不知說什麼纔好,房一陣尷尬的沉默,又等了許久時間,他的鼻突然聞到了一股如蘭如麝的幽香。
這幽香他很熟悉,在他意識最終模糊之前,濃郁得幾乎如那釀了數百年的酒,奪走了他的最後一絲清明。
顯然,夏初雨已經來到了跟前,聲音重又變得清冷,甚至帶着刺骨寒意:
“你,想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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