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和牧小小也看向陳霽。
只不過不同的是，前者若有所思，後者皺起眉。
牧小小剛來地球兩天，她就沒學過這個。
但她能從詞語中大概瞭解意思，再對照自己學過的空間法則，有了一些新的問題。
比如，時間法則。
在九域，時間法則往往和生命法則聯繫在一起，施展時間法則，能讓萬物凋零破敗。
但在混沌地球，似乎時間和空間這兩個法則關聯在一起了。
可惜。
現在沒時間仔細學習。
“門外有人來了，誰？”
牧小小做出警惕性動作，手中的劍做好準備。
“是認識的人。”
周婉回答她道，腦海裏還在思考陳霽提到的時空彎曲。
萬有引力本質是時空彎曲，廣義相對論總結來說就是：
時空告訴物質如何運動，物質告訴時空如何彎曲。
她之前也想過相對論，但因爲無法做到扭曲空間，只能瞬間抓住一個物體，這與相對論完全對不上，所以才進展緩慢。
反而是牧小小來了，說出她對空間法則的理解，周婉才學會更多空間異能的應用。
“陳霽。”
周婉看向他，“你的異能經過牧小姐的指點，會不會變得更厲害？”
“你也有異能？是什麼？要不要我教你？”
牧小小躍躍欲試。
打算教這傢伙的時候狠狠罵他是蠢蛋，連一點東西都學不會，哼。
陳霽正想開口，門外傳來了王才勇不耐煩的聲音：
“哥，你一直在門口聽有什麼用？直接點敲門詢問，老這樣等一天又過去了！”
“操，等那麼久都不出來，女人就是麻煩！”
王才勇最後又罵了一句，被王才成喝着閉嘴。
周婉昨晚與他們約定是九點半出發，尋找聚居地，陳霽說要來後，她就讓他們等一等。
結果一等就到11點多，都快中午了。
雖然都是天黑看不見路，但到晚上之後氣溫會更冷，所以還是得白天出門。
“王才勇最近過得挺舒服啊。”
陳霽看向周婉，“是不是因爲我給他們送太多東西的緣故？”
王才勇之前狠辣易怒，但見到周婉用“空間異能”拿出食物後，馬上變得乖巧，求着要食物。
最近陳霽都有送零食給他們，喫飽喝足後，王才勇再次變得囂張狂妄起來。
“是不該讓他過得那麼舒服。”
周婉輕聲道，伸出手一抓，深深陷入牆壁的水果刀又回到她手上。
只不過陳霽買的水果刀很普通，現在已經卷刃變形。
“這把匕首給你，我從另一個世界拿到的。”
陳霽把流月匕交給她，並叮囑她務必小心，這匕首鋒利得不像話。
周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默默收下匕首。
“走吧，我們出去。”
陳霽說着要去打開門，但周婉走在他面前，搶先開了門。
一旁的牧小小拿着劍，面無表情的走出去，在微弱燈光照耀下，她彷彿一位女殺神降臨，讓王才勇屁話都不敢說了。
王才成，他妻子秦冬雪，還有女兒王依彤都在。
周婉看向陳霽，牧小小也不吭聲，應該是懶得管這些人。
陳霽站出來，對他們說道：“我說幾句話，第一，待會出去尋找聚居地，以我們爲主導，你們需要聽從我們的命令行事。”
“憑什麼？！”
王才勇第一個不幹，“現在城內多危險你不知道？！你讓我們送死我們就得送死！？”
隊伍的領導權太重要了，之前他和別人行動，每個人都在爭奪領導權，目的就是想讓別人去探路，面對變異生物時，讓別人去衝鋒。
“沒問題。”
王才勇不幹，他哥王才成卻馬上答應下來，同意聽從陳霽三人的指揮。
王才勇聲音大起來，滿是不甘的語氣。
王才成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勸他。
生死關頭，他不允許出差錯，他只想保護自己妻子和女兒。
隨便他弟弟怎麼選擇，與他無關。
“不想聽我們的命令，可以。”
陳霽笑了笑，“只要不跟着我們，隨便你怎麼行動。但是，如果選擇跟隨，卻又陽奉陰違，甚至故意製造麻煩和危機的——”
“殺。”
從陳霽的保鏢打手女帝嘴裏吐出一個字，與他配合得相當好。
王才勇臉紅脖子粗，但最終一句話也不敢說。
“聽明白了嗎？”陳霽看着他們問道。
“明白！”
王才成點頭。
他妻子秦冬雪也跟着點頭。
“王依彤小朋友呢？”
陳霽看向秦冬雪懷中穿着很厚實衣物的小女孩，她待會要跟着大人們在風雪黑暗中走路，估計走不了多遠就扛不住了，需要人揹着她。
“明白，陳霽哥哥。”
小女孩乖巧的回答道。
陳霽看向最後一個沒回答的人。
“明，明白了！”
形勢所逼，王才勇不得不開口，臉上黑沉一片，不知在想什麼。
陳霽懶得理他的態度怎麼樣，只要他當好工具人就行。
“廢話不說了，現在我來分配任務。”
陳霽回到藏酒室內，拿出之前送過來的東西，包括一大瓶凍住的汽油，夜視儀，一些零食和醫藥品等，裝在一個包裏面，至少二十斤。
“王才勇，你負責拿這些東西，包括你們的被子雜物等。”
陳霽將包丟給他，倒不怕王才勇跑掉，大不了他回地球再買，只不過反覆穿越麻煩而已。
“全給我拿？！憑什麼？！”
王才勇還是很不服氣。
“我們負責戰鬥，王才成和他妻子是戰鬥輔助，順便照顧彤彤……這是最後一次給伱解釋，我不希望再聽到你有質疑聲。”
陳霽壓下他的不服，工具人都當不好要他還有什麼用？
“待會行動，決策聽周婉和我的。”
陳霽指了指牧小小：“戰鬥的時候，由這位牧小姐來指揮。”
周婉沒意見，牧小小也沒意見，她只要保護好陳霽就行，順便看好周婉，其他人都不重要。
東西已經收拾完畢，周婉城的個人物品已經先一步送給陳霽，等找到了聚居地再送回來，如果沒找到，陳霽也會先回地球把東西送回來給她。
“走，我們出發。”
周婉輕聲道，用手機燈光照了一下樓梯，讓衆人看清楚道路後關掉燈光，第一個朝樓梯走去。
牧小小讓陳霽跟上，她走在最後面，傾聽前後聲音。
聽聲辨位對她來說很簡單，不怕普通人偷襲。
王才勇走在最後，揹着一大堆東西，心裏咒罵不已。
一行人沉默的順着樓梯慢慢往上走。
連小女孩王依彤都習慣了這種黑暗。
倒是陳霽和牧小小有些不適。
牧小小曾經在鬼域待了許多年，但鬼域也沒有這麼黑暗，而且這裏很冷，至少她這具肉身扛不住這種寒冷。
但是。
這種又冷，又漆黑無比，且隨時隨地都有強大的變異生物襲擊，有足以輕易殺死她的敵人在黑暗中驟然出現。
這種緊張壓抑，直面生死的感覺，讓牧小小彷彿重活一世，內心中升起昂揚的鬥志。
她太喜歡此刻熱血上涌的感覺了！
她要在這裏重走成帝路，在這個末日黑暗世界中修煉到至強，強到擊敗幕後的黑手，撕裂空間，踏凌虛空，回到九域！
以萬古無一的混沌法則，創造第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