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暫時是沒辦法的。
因爲現在的機械族看似擁有思考能力,但實際上都還只是芯片中數據堆疊演算的結果。
最關鍵的地方在於,他們的身體和核心其實是獨立的兩個部分。
身體對於他們只是一個載體。
這固然可以讓他們實現另類的“不死”——只要芯片還在,就可以更換身體,但卻也限制了他們的發展。
生命可以通過鍛鍊自己變強,機械怎麼做到這一點?
最多也就是更換外部零件。
說白了,就只是一種“僞人工智能生命”而已。
唯有得到了【火源】的機械騎士,纔算是真正的機械智能生命體。
所以實際上,如果真的要控制思想的話,只需要把這些機械族人全部抓起來,挨個植入程序,就能輕鬆完成目標。
但這又有什麼意義?
傀儡罷了。
這是在斬斷機械族的未來。
唯有當機械騎士開始變得多起來,把月球變得和《變形金剛》裏的賽博坦星球一樣,上面充斥着大量真正的機械智能生命體時,纔是需要重視起精神文明建設的時候。
現在就算把餘宙這具機械之神分身裏的能量掏空,也就造三十個不到的機械騎士。
三十個人夠幹什麼的?
湊幾桌打麻將麼?
還是來一局昆特牌?
隨後,餘宙又看了下情報相關的資料。
這一點是餘宙着重強調過的。
他把藍和紅放在這裏,讓他們僞裝成機械族的模樣,就是爲了監視並保護地球文明的。
當然,監視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保護。
爲了避免械人文明和猩紅教派對地球文明過度影響,使得地球文明失去了自己作爲一個文明的獨立性,纔有了機械族的出現。
這些年來,由於機械族一直高懸於月球之上,械人文明摸不清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械人文明投鼠忌器下,也不敢對地球文明內部太多的干涉。
此時地球文明的狀態,比原時空可要好太多了。
原時空中的械人文明初期是一家獨大,幾乎是奴役了整個地球文明。
所以他們是視地球人爲草芥,壓根不管他們的死活的。
健康的活體器官被他們強制取下,封存起來,作爲他們自己身體的替換品——雖然人造器官也能用,但很多人就是喜歡原滋原味的活體器官,這東西對身體的負擔更小一些。
而現在的地球文明內部,械人文明的基本盤依然還龜縮在鷹國。
不過因爲近些年機械族一副“我不管你怎麼樣,我只要函夏”的態度,械人文明的手也稍稍向外伸了一些,跨過了西大洋(防河蟹),滲透到了猶羅巴洲。
而機械族也不是好相與的。
這些年不爭不搶,是因爲他們在大力挖礦,肝基建,爆兵。
但不代表他們真的不爭不搶。
如今,機械族已經初步發展起來了,行事自然也就膽大了一些。
看械人文明的爪子伸出來,就想和他們碰一碰。
械人文明一看,也不甘示弱。
經過這些年的調查,他們認爲,這支機械族其實和他們一樣,也只是一支“遺族”而已。
雖然機械文明是一個曾經蔓延了數個大星系、疑似四級的文明,但在其覆滅億萬年後的今天,區區一支遺族,他們還不至於害怕。
於是,雙方明裏暗裏地進行了頻繁的摩擦動作,都在試探對方的底細。
不過他們都很剋制,將戰場放在了函夏以西、鷹國以東的猶羅巴洲上。
而且,基本沒有投入真正的力量,而是採用一種迂迴的打法。
猶羅巴洲本就是萬國林立的狀態,如今又莫名成了兩個宇宙種族的戰場,也是痛並快樂着。
一方面,因爲雙方都要借他們來彰顯武力,所以他們都得到了不少的實惠。這對沒有得到兩個外星文明“支助”的他們來說,算是一個難得的能跟上一些發展的機會。
哪怕他們知道對方給的東西都是落後的武裝和技術,但依舊是是甘之若飴。
——畢竟以前他們連這個都不可能有。
另一方面,戰爭是十分殘酷的,戰事一響,千里沃野也化爲焦土。
而其上的人口、建築等等,都會被快速消耗掉。
東邊還好。
函夏本就以中正仁愛爲本,作爲協助的機械族戰士也不是什麼殘暴的角色——畢竟他們程序裏沒加這關鍵詞,所以,生活在函夏管控區內的平民,雖然生活比以前差了些,但多少還像個人。
但西邊就真的慘了。
在這一切發生前,鷹國就是根巨大的攪屎棍,到處搞事情,然後從中粘屎,啊呸,牟利。
械人文明呢,骨子裏認爲身爲二級文明生命的他們,比地球人更高級,所以看不起地球人。
而被械人們轉化出來的機械人,在之前就是自視甚高的階級,由於得到了進化,更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只比械人低半等了。
也不拿下面的當人看。
所以猶羅巴洲的西半區,基本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有壓迫,就有反抗。
極致的壓迫,帶來的就是極致的反抗。
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缺少有血性的男人——就連娘炮橫行的大棒子裏,也有一個終極硬漢馬XX。
猶羅巴洲同樣如此。
不過,這片土地上的反抗,不完全在源於血性,還有......神祕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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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
猶羅巴洲。
一個偏僻的小村中。
一個全身都被籠罩在黑色罩袍中的身影,此時正站在村子中心的空地上,高舉着雙手唸唸有詞。
在他的身旁,圍攏着一圈人。
讓人奇怪的是,這些人明顯分成了兩撥。
一撥跪倒在地上,面若死灰。
一撥則站在他們身後。
但更讓人奇怪的是,這兩撥人同樣面黃肌瘦、灰頭土臉,顯然不久之前他們還是同一類人。
“偉大的主,您卑微的信徒將向您獻上祭品,請您賜下力量吧!”黑袍人的最後一句是用猶羅巴洲通用語喊出來的。
聽到他的這句話,那些跪倒在地上的人身軀紛紛顫抖起來。
而此時,站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則紛紛握緊手中的刀,在身前之人的脖子上用力一抹。
血紅的色彩瞬間染遍了整個空地。
與此同時,遙遠的星空,無邊的黑暗中似乎有一抹紅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