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異相都市 >第四十二章,標記
    說着看向張靈均。

    張靈均點着頭,眉頭緊緊皺着,“我與你一樣,關於錄音的記憶同樣如此,也是在中間便中斷了,錄音的記憶並沒有到老鼠出現,以及我們三人針對此進行討論的那裏。

    “我說的關於此的記憶並不來自於聽到的錄音中,而是源於我對錄音所記錄的這件事的親身經歷。

    “因爲是同一件事情的重複,我將兩者混淆了。

    “我們兩個的記憶並沒有出現差別,但確實出現了差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兩人對視着,從對方眼睛中都看到了一股悚然之色,以及要搞清楚這個讓人不安的問題的迫切。

    想知道錄音爲何會中斷?

    還得從錄音中去找。

    張靈均忙重新的將不久前出租屋錄音拿出來,拉到記憶中斷的地方。

    那一處節點正是中文到底是腳步聲還是彈珠聲的時候,張靈均確定是腳步聲,並且對兩個警察介紹了那雙鞋子的來歷…

    妃皺着眉頭道:“這雙鞋背後的這些故事,這些設計語言,你都是從哪裏瞭解的?

    “我都不知道這些,我們也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事情。

    “還有最重要的,你說的這故事中的那個柬寨埔…那是什麼地方?

    “這…”

    張靈均思索着,但是腦袋對此空空,鞋子的背景?設計?柬寨埔?搜刮着記憶,卻是一無所獲。

    “我不知道…我也是剛聽說這個詞,剛知道這還是個地方。”

    妃道:“那當時爲什麼要說它…”

    張靈均解釋:“可能…可能是當時嘴瓢了,對…可能是這樣,那會兒不是情緒受到了影響,情緒不正常,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爲了解釋開始胡說八道了,應該就是這樣…”

    妃繼續問道:“要是這樣爲什麼那個白人老警察也是理所當然的認爲這個詞,以及這個詞所代表的地方存在,你是嘴瓢了,他難道是腦子瓢了?黑人警察還因此被你們嘲笑了一番,並認爲這是課本上應該出現的小學生應該知道的問題,難道說這是爲了故意捉弄黑人警察?

    “另外,雖然你只是簡單的提了幾句,但卻並非只是說了幾句無意義的音節詞語,而是一個有着完善背景的,承載着很多複雜信息的概念。

    “隱約能夠窺見,柬寨埔這個詞語所代表的概念有着一套極爲完善的,能夠證明存在的邏輯。

    “在你的描述中,這個‘柬寨埔’有着自己的位置,南越旁邊,海邊。

    “有着屬於自己的與自身位置相符合的傳統的風俗文化,因爲海邊所以有着出海打漁的傳統,又因爲海洋危險,所以以風鈴寄託思念祝福,風鈴也代表着有風。

    “有着與周圍鄰居周圍地區人民的軍事上的互動以及文化上的交流,以及此所影響遺留下來的痕跡。

    “從這個鞋子的設計以及其主要面向的客戶的精神需求,以及其所帶來的經濟價值可以看出…嗯,不對…”

    正說着忽然停下,搖着頭,看着張靈均,“不對…不對……這些話我們是不是之前說過,就剛剛這些話,我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張靈均同樣也感覺到熟悉,好像經歷過似的。

    於是針對這段話,根據那一股熟悉的感覺,搜索着記憶,仔細地進行着對比。

    然後也不知爲何,按理來說應該隨心所欲靈活無比的記憶變得異常遲鈍,彷彿精神深處有一個張牙舞爪伸出無數觸手的章魚將記憶吸附着,糾纏打結,怎麼也不放。

    怎麼也解不開。

    手指敲着太陽穴,反覆的思考着刺激着相應的大腦神經元。

    始終是空空如也。

    妃道:“記憶中找不到一丁點痕跡,但按理來說這是我們會說的話,面對這般情況會進行的交流,同時錄音的記憶也就斷在這裏。

    “因此如果不出意料,目前看來問題就出現在這段記憶上。

    “關於這段記憶,核心就是柬埔寨,這個在現實中並不存在,找不到,但在出租屋中時你們多個人腦袋裏面同時出現了,包括這個詞語在內的背後所代表的複雜的邏輯概念,並且這些完美的與本來的記憶融合,就好像被遺忘的記憶重新出現。

    “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對於柬埔寨有着不同的記憶。

    “必然是有一者是錯的。”

    張靈均邊問邊答,“錯的是哪一個呢?假設出租屋的是錯的,之所以會在那裏說出‘柬寨埔’,是在當時出現了什麼羣體的精神失控。

    “可問題當時同在現場的黑人警察卻沒有任何失控,對柬寨埔更是一無所知,同時現在離開了導致精神失控的環境,離開了出租屋,柬寨埔改的影響依然存在。

    “假設現實是錯的,柬寨埔本來是存在的,確實擁有着這麼一個地方,擁有着屬於自己的文化。

    “之所以現實中找不到,與此相關的記憶出現了差別。

    “是因爲某種未知的超自然現象,使得其消失了被封印了。

    “只有在出租屋的那個特殊的環境中,相關的記憶才重新出現。

    “黑人警察的不同,則代表着消失的時間,一件東西消失的前提是擁有,主角和老約有着相關記憶,意味着柬寨埔這個地方是近些年消失。

    “柬寨埔對黑人警察而言,沒有相關的回憶,就比如亞馬遜的某個部落的消失與否,本來就不知道,恢復正常也是一無所知。”

    “如此也就意味着,必須要接受人類記憶可以被刪改的前提。”

    記憶竟然是可以被隨意的影響,扭曲,操縱的,是隻有這一次?還是隻發現了這一次?

    連這種人類最爲私密,最爲獨立,最爲自由的領域都被侵蝕。

    一個人到底還有什意義。

    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

    不由而懷疑。

    張靈均只覺得頭顱中有着莫名之物在那裏啃食着,那一股熟悉的久違的頭痛再一次的襲來。

    按着太陽穴,想要說些什麼。

    忽然就見妃手上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一個醫生身上帶着手術刀很合理,奇怪的是她這會兒的行爲,拿着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寫着。

    【柬寨埔,記憶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