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對於深層污染的解釋,還有問話以來的極度的配合。
這些根本就不是爲了最大可能的說服兩人能夠選擇留下來,從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之前還生死相向,之後怎麼可能就同生共死,如同一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別的不說,再怎麼思想也不會轉變的那麼快。
他確實想活下來,但活下來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主動的去殺死敵人,這纔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
白衣飛鼠作爲修行了那麼些年的強者,有着家天下認知,自詡爲趙家人,這才符合他的思路。
哪有那麼的卑微。
真是…
藉着白衣飛鼠的自大與傲慢將這傢伙捉住之後,自己也不由而被污染,開始變得自大傲慢了起來。
張靈均不由得感慨。
白衣飛鼠當時本身已經無力,所以他藉助的力量是自身所看守的道化之地本身的危險。
基於這種能夠悄然無息的污染人體,能夠快速變異人體以達到某種未知的,從敵對雙方的選擇以及之前所說的長生大計的結局來看應該是不太好的結果,的‘原神’污染的特徵。
他作出了拖延時間的選擇。
一切都是爲了拖延時間。
一邊表演着,以靜心調製的表情,說着能夠挑逗人精神的,擁有着很大的價值,對兩人很重要,很需要,讓兩人願意聽下去的話。
一邊冷漠的,滿懷惡意看着兩人身上慢慢的生出菌斑慢慢的長出蘑菇,靜靜的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不,這隻能說是現實的發展結果,期間還有變量,還要考慮蠟。
自己兩人遭遇到五色之後立刻便去抹了蠟,這點是白衣飛鼠無法提前考慮的,從屍庫的那些屍體來看,這些蠟應該會起到作用。
目前的變異速度雖然已經很快,但這可能已經是蠟所抑制後的結果,按照白衣飛鼠本來的算計來說,這又稱得上是有些慢了。
這也是一個他拖延時間的原因。
而這纔是白衣飛鼠之前在得知了張靈均是補天道築基,是這條道的修行者,會如此的失態,或者說失控的真正原因,因爲這條路代表着能夠看見‘真實’的被污染的變異的狀況。
而他此前爲了拖延時間,恰好給予了張靈均足夠多的優質的資糧,讓他可以將這條路走一截。
張靈均不由得聯想到了,在那麼一瞬間,那隱藏在暗處的,冷漠的,殘忍的,俯視的,玩味的目光忽然僵住,變得滑稽了起來。
嘿嘿…
然後整個人清醒,搖了搖頭,看着白衣飛鼠,沒有多餘的話,直接上前,就地用衣服將他身上的那些蠟擦乾淨,並以附近的水龍頭就地進行了清洗,然後就這麼一隻手一把將其提起,朝着生態園外面走去…
白衣飛鼠從茫然不解變得惶恐,連忙的喊着:“不是…你想要幹什麼?就因爲我不知道怎麼離開,不知道怎麼逆轉深度污染,可我是真不知道這些,我一直都很配合,你問什麼就說什麼,這些你都知道的。”
“你不是一直都說希望我們能夠留下,可留下來至少大家要一樣,大家都是被困在這裏,都沒有安全感,你的樣子不能太過另類了,身上一點蘑菇都不長,讓別人還怎麼放心。
“你總不至於是不願意和我們變的一樣,犯罪都講究投名狀呢。”
白衣飛鼠尖銳的聲音喊着:“不…不要…何必要讓我也這樣…不要自相殘殺…有什麼話你就問,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我一直很配合…我什麼都可以談的…不…”
好像殺豬一樣叫着,但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被丟在了電梯門口。
電梯按下,鋼纜將電梯房一點點的拉上來,門打開。
然後見地上的白衣飛鼠猛然睜大了眼睛,快速的翻滾掙扎了起來。
但兩人並沒有看見什麼異狀,不知是因爲五色是一種看到也是被接觸的媒介,兩人被蠟護住了,還是說那種五色的感染是基於個人的精神的一種視角,外人無法看見。
但這傢伙的反應應該不是裝的。
從身上抹着蠟可以看出白衣飛鼠的那極爲高深的聖體修行無法對此進行對抗,他也無法對於這個地方有着精細的操縱,能夠不波及自己。
好一會兒,白衣飛鼠終於恢復了平靜,眼睛回過神來沒有絲毫神色,整個人呆呆的看着天空面若死灰。
張靈均看着他身上的傷口,看了一會兒也沒有蘑菇要長出來的樣子,皮膚表面也沒有什麼菌斑。
又等了一會兒,依然還是沒有…
剛剛確實污染了,但這污染的結果與自己身上的污染還是有所不同。
這能夠證明之前的污染白衣飛鼠確實有着手腳,但這符合自己的需求,不符合自己這會兒想要讓白衣飛鼠本人也受到這般污染的需求。
接下來該怎麼辦,讓這傢伙在調一個之前的那種污染以此將他自己染上,這別說他願不願意,張靈均也不敢,萬一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張靈均想了想,從懷中掏出那把匕首,道:“天不遂人願,本來只是想讓你和大家都是一個樣子,大家綁定一下,有什麼事情一起扛,也不擔心被誰跑了出什麼差錯,但這會兒實在沒辦法,那就只能抱歉了。”
白衣飛鼠聞言木然死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波動,看了他一眼:“要動手了,如此又何必做這些沒用的事,想殺就快殺吧,殺了我也沒法改變處境,我先走一步,你隨後再來。”
張靈均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殺你,不是殺你,我可沒想着殺人,雖然你是心懷惡意,但剛剛也算配合不少,解了我不少疑惑,我談不上多好的人,但好歹也會知恩圖報。
“肯定不會殺你,只是想讓你和這個地方更加深入的綁定,讓你徹底的離不開‘原神’,大家融爲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