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異相都市 >第八十章,推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中間是如何度過的,等將手中的屍體放下的那一刻,陽木才發覺到了已經目的地,來到了地下屍庫第3層。

    然後這時候才注意到地下屍庫三層的樣子,距離修建完好可以說還差得遠,目前還只是一個原始的粗胚,全是裸露的水泥,這算是什麼屍庫?

    陽木想不明白將屍體上面轉移到這下面放在這裏有着什麼意義?

    白白的折騰了一番。

    老實說這還不如在上面。

    ‘田越’對此的解釋是,暫時先放在這,屍體最終是要放在2樓的,現在因爲2層滿了,等會兒就上去。

    要是如此直接就放在第1層不是更好,哪怕是暫時放在那裏也行,非要費一番功夫挪到這麼一個更差的更加不合格的地方來,實在是不正常。

    ‘田越’也知道這解釋不通,沒有回答,只說是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陽木這會兒可以走了。

    陽木看着他,語氣不是很客氣的說道,“走?我現在還能走嗎?

    “你說的這個走是指離開這個世界嗎?那我可走不了,也不敢走。”

    ‘田越’表示震驚,表示不解。

    陽木冷笑了一聲,“屍體是不是有問題?是不是屍體裏面已經空了?心肝脾肺腎眼睛什麼的已經沒有了。

    “你們這個醫院,是不是還做着人體碎片化共享買賣的勾當?”

    看着‘田越’表演出來的彷彿面對什麼無關大礙的誤解而鬆了一口氣的否認。

    陽木繼續的說着,結合着之前的經歷以及猜測,將一切吐了出來。

    “之前我將人送到醫院的時候,當時有着檢查,除了懷孕之外身體沒有什麼大的毛病,沒有什麼致死的病症,但就這麼短的時間,莫名其妙的人就死了,沒有一個具體說法。

    “這人的死因肯定有着問題。

    “之前屍體在上面屍庫中存放的時候,與正常屍體是分開的,同時還有着嚴密的封鎖,說明屍體本身是有問題的。

    “一直不讓人看屍體,則說明屍體身上的問題非常明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有着什麼不對。

    “又不是什麼皮膚病,什麼問題能夠一眼就看出來?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缺失…完整的東西如果少一塊,少兩塊,肯定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我開出租車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現在法律已經規定,已經開始不允許拿死刑犯的身體組織碎片捐贈給身體有缺陷的人。

    “說這件事的人認爲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這當然是好的事情。

    “但同樣也有着問題,它並沒有解決那些對於身體碎片有着剛性需求的人的需求。

    “不是說這些需求是必須要解決,而是說這需求是必然存在的,是沒有辦法通過規定來消除的,法律限制死刑犯,那些死刑犯本來是滿足一些需求的,現在沒有了,那麼必然就會造成一部分缺口。

    “如果是窮人,那無非就是一句生死由命,但有着這般需求的人可是隨機不分貧賤的,同時還有着富人,還有着有權勢的人,這些人的需求會形成一個畸形的市場。

    “有買賣就有着殺害。

    “就好像狩獵珍稀動物一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那人在說完法律禁止之後,又說有的黑市已經對於一些器官炒上了很高的價。

    “有的地方已經有了相關的犯罪組織集團,有了工業園區,他們開始對那些落單者,或者對那些外國人,一個人跑來旅遊的人進行襲擊。

    “直接放倒取心肝脾肺腎。

    “聽說甚至是一些醫院,一些醫生也有着牽扯,會幫忙開刀。

    “已經形成了一個由生命與金錢所組成的產業鏈。

    “死者作爲沒有任何來歷的,不知道任何身份,沒有任何根底的,沒有任何社會關係的社會邊緣羣體,且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再也沒有比這更合適的目標了,可以說這是最好的獵物,屬於是送上門來的祭品,

    “你們清楚的知道她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任何追究。

    “你們當然不會放過。”

    陽木冷冷的說道。

    “至於爲什麼要找我,將我牽扯進來,這可能是因爲我是唯一知道屍體最後下落的人,我作爲唯一的知情者,作爲將那兩個人送來就醫的人,屬於是這條線上的一個雷。

    “因爲我是一個愛多管閒事的人,或者說你們是能夠得到這樣的一個信息,你們看來可能是這樣——能在半路上將那兩個受傷的人撿起送來,送到醫院來,就意味着非常大的可能對病人的後續結果進行關注,這相關的事情就有可能暴露。

    “爲了保險起見,必須要將這顆雷給拆了,必須要將我也哄騙上了賊船,解決我可能會帶來的問題。

    “於是就有了開始簽字的事情。

    “從這也能看出你們早就已經心懷不軌,因爲正常人肯定不會理會你們所提出的這個要求,對此進行簽字,非親非故的憑什麼要管這些事。

    “除非是你們提前便通過手段偷偷的進行干涉。

    “就是我之前送人來醫院之後所遭受到的那種幻覺侵襲,現在想來可能你們這會兒就開始了算計,應該是通過什麼藥物什麼致幻類的蘑菇。

    “在我經歷了這次幻覺,回去一直是恐懼難以去除,甚至都陷入到神經衰弱之中,這應該也是你們所爲。

    “你們通過這種方法,折磨我的精神,讓我一直處於負面的不正常的狀態,等到我的精神被折磨到某個極限,這才忽然打電話讓我去簽字。

    “如此通過與恐懼相關的這種回憶讓我主動作出不符合情理但是卻符合你們意願的選擇。

    “之後便是圖窮匕見,提出捐贈身體這種更進一步的不合規不合情不合理的不體面的事。

    “我要是對此不同意,不簽字,那就意味着與死者就再也沒有了關係,之後也就沒有理由再去調查。

    “而要是我一簽字,一捐贈,你們便能抹去一切痕跡,同時我也就成了共犯,到時候就怎麼也說不清楚,我把人送到醫院來,然後將人給捐贈了,誰會相信這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