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大智禪院老主持智慧老和尚等寺廟骨幹以及樸實人等寺廟的忠實信徒們,在寺廟建成之後,跑去靈臺山頂請神,請菩薩。
大智禪院寺廟是在靈臺山下,文殊菩薩修行的道場是在山頂上,一般附近供奉文殊菩薩的寺廟新修或者重修之後,都需要上山請神,都會有這麼一個特別的開光儀式。
大智禪院的勢大,那天爲了免得驚擾到神靈,封閉了靈臺山以及那寺院周圍,就只有他們幾個人,沒有安全人員隨行。
然後又恰逢那天有着小雨,山頂水氣更足,因此一行人不小心失足落下懸崖,然後也因此因爲那封鎖,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援,一行人最終全部不幸死亡…
落山?懸崖?
張靈均實在是不解,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在修好的大殿之中看到了滿地的屍體,明明親眼看到了那些屍體身上被強大的外力,被莫名的未知的生物強行打死的痕跡,怎麼最終成了卻上山後失足落下?
他有些更加分不清楚真假了。
但是不管是真或假。
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了。
事情本身並沒有輕易的了結。
大智禪院並不是個普通地方,正如之前所說,重修寺廟便是因爲很有名很有錢,名聲與財富便代表着糾紛,這會兒所有的核心人員忽然全部死亡,怎麼可能輕易了結,怎麼可能一句話就輕輕的揭過,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自那之後,新聞上不停的出現圍繞着此的相關消息,一幫和尚爲了寺廟主持的位置打了起來,互相揭發着黑料,最終甚至牽扯到了曾經的捐款與洗錢,甚至查到了死去的人有的人身上有着來源不明的龐大財產,有的人身上有着命案。
鬧的是一地雞毛,將原本斂財的佛門聖地弄的門羅可雀,依然是誰也不肯罷休…
但對於張靈均而言已然了結。
無論怎麼鬧,都沒有波及到張靈均這,都與他都無關。
一切好像就這麼過去了。
張靈均擺脫了恐懼,重新出現在人前,重新回到了公司,生活也就此迴歸到了正常。
然後他便打算依照之前被困在那智慧竅穴之中,在生死之間,生命最後階段所生出的想法,享受生活本身的可貴,享受平靜之中所蘊藏的美好,不管之後是否會反覆,至少現在這是心中的願景。
然後不知爲何之前的那些經歷不斷的在腦海之中浮現。
那些倒在大殿之中的那些人的殘骸,那些恐怖猙獰的樣子,那個智慧竅所通往的地下空間中的福爾馬林罐子以及其中的乾屍。
面對那個罐子不受控制的自己,以及那乾屍好像是活了一樣從眼睛中鑽到了自己體內…
這些畫面化爲了噩夢,反覆的出現在腦海之中,可能只是一個走神,便會出現,接着精神便會沉浸其中,好像這些記憶成爲了釘在腦海中的一個錨,成爲了精神世界的漩渦,無時無刻不在吸引着精神。
然後不等精神的症狀消失,緊接着他的身體又發生了變化,不時便感覺到頭痛,好像大腦裏面多出了什麼東西,在裏面攪動着。
然後感知好像也有所變異,變得更加強大,原本還戴着眼鏡,忽然帶着眼鏡看不清楚了,以爲是勢力出現問題,摘掉眼鏡之後世界反而像擦乾淨了一樣,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跑到眼鏡店裏一測量,視力直接爆掉了普通的視力檢測表。
不知道是被被噩夢所折磨還是這般身體的變化所帶來的恐懼,或者這是同一種原因。
又或者是被那詭異的經歷背後所隱藏的莫名的吸引力所迷惑。
張靈均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想要對此進行調查。
然後不知是在他做出這個想法的那一瞬間,還是說之前早就已經悄然無息的出現,不知哪一刻開始他忘了該從哪裏調查了?
之前那宛若噩夢一般的經歷,在他開始直面之後,卻忽然間變得的模糊,就好像是一個抽象的畫,能夠看到但是卻無法理解。
張靈均努力的思索着,越是想要將之抓住,記憶中的東西就變化的越快,那些東西好像是活的。
好像是躲貓貓一樣。
張靈均想強行的通過紙和筆的記錄,通過邏輯去梳理,卻發現那記憶竟然會消失,竟然正在消失,或者說再藏起來,越是努力的回憶,就越是不受控制的被忘記,越是追究,就與真實離得越是遠。
最終一切都忘了。
張靈均忙碌了一番,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落下,將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將所有的一切都丟了。
記憶中只剩下了那個被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古代神靈的乾屍。
還有那頭疼,這是唯一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還更加嚴重從不時而出現,越來越頻繁。
彷彿是告訴着他這裏曾經存在着些什麼,指引着他的方向,讓他依照原本行爲的慣性調查着。
然後就是一邊看病,一邊融入這個社會,融入這裏的生活,一邊對於那些不可名狀的怪異的與宗教有關的現象進行調查,順着田越醫生的線索與‘妃’相識……然後就是阮星,陽木…這一系列事情,一直到現在,又因爲妃,因爲田越醫生想起了這些被遺忘的經歷。
…
…
大樛古城。
龐大的金字塔,頂天立地的石柱,鱗次櫛比的石塔建築羣,聯合神祕的菌毯共同所構築的奇異世界中,張靈均不由得感慨∶“靈臺山,大智禪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我最早涉入這個怪異不可名狀的世界的源頭,這就是被污染,半打破瓷器,成爲半個泥胎,陰差陽錯的踏入修行的開始,這就是一直調查未果的頭疼的因果
“原來我們這會兒就有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