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上了車，坐好，沒急着開車，在網上搜了一圈，找到了兩個原因：1、個人招聘難；2、沒買推送流量。
他陷入沉思。
花錢開會員買流量不難，他琢磨着的是要不要開公司。
其實這個念頭已經在他腦海裏思考很久了，從第一件翡翠手鐲出手後，他就準備給自己打造一個投資翡翠寶石等生意的收藏家人設。
“先開個工作室。”
“要想把人設立住立穩，不能只是空殼子，要實際操作起來，不能光出不進，得有出有進，不過自己的情況，不需要一開始就把攤子鋪大了，先把工作室開起來，也好有個商事主體來招聘女助……人才。”
李石沒有着急執行，飯要一口一口喫，事要一步一步做。
他先驅車來到星沙大道的威尼別墅小區。
這個小區是一個建成多年的老別墅區，小區裏綠樹成蔭，還有一個當年開發商用來宣傳“湖景”的大水池，整體環境不錯。
昨晚溝通的時候，“愛笑的包子”自稱姓吳，聊到在哪拍的時候，她主動提出自己在這邊有套空置很久的別墅，可以作爲拍攝場所。
到了門口，李石先在微信上聯繫了一下吳女士，很快，裏面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從裏面出來，給他開門。
是幫她看房子的阿姨。
別墅裝修偏歐式風，很豪華，雖然空置，但一直有人打掃看守，衛生很乾淨。
李石腦海裏對這次的拍攝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所以踩點很明確。
裝有白色紗簾的窗戶，有。
窗前臥榻，有。
牀，有。
浴缸，有。
……
他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從別墅區出來，坐在車上，給吳女士發了一個條信息：“吳女士，拍攝場地沒問題，你那邊需要準備的道具服裝有：牛奶、花瓣、白色內衣（內褲最好純白，材質純棉）、紅色吊帶真絲睡裙、白襯衫，其餘的直接用現場的東西當道具就可以了。”
發過去後，他想了下，又補了一句：“另外如果你自己有特別想拍的衣服，也可以提前跟我說。”
開車回到住處，下車後，解鎖手機，看吳女士之前的回信。
“好的，李老師，我有件珍藏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拍。”
後面附有一張圖片，李石仔細一看，是一件黑西裝。
嗯？好像還是男款。
他不由有些好奇，一個女人珍藏了一件男式西裝，其中必有故事。
“能問一下你爲什麼會珍藏這件衣服嗎？”
他不是八卦，而是希望得到一些靈感。
吳女士倒也很爽利：“本來打算送給初戀的，後來沒送出去，距離現在剛好十年了，拍個照片，也算是紀念一下我逝去的青春吧，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拍這個服裝的時候能把我拍年輕一點。”
李石心想，果然有故事，大概率還是事故。
“沒問題。”
上樓，回到住處，李石點了個外賣，然後一邊感嘆外賣喫膩了，一邊上網查詢潭州市本地的代理註冊公司。
找了家看上去還算靠譜的，在企業查詢網站上查了一下，這家公司已經經營了十九年。
這年代，只要有錢，連哭喪掃墳都能找人代辦，相比起來，代理註冊公司、工作室這種事尋常普通。
在給工作室取名字時，李石想到了那“夢中”的星雲，便第一個寫“星雲收藏工作室”，第二個寫了“夢裏星雲工作室”。
經營範圍：工藝美術品及收藏品零售（象牙及其製品除外）；玉器首飾、翡翠原石、翡翠成品、貴金屬製品、工藝禮品製作與銷售；藝術品及收藏品的展覽與推廣活動。（依法須經批准的項目，經相關部門批准後方可開展經營活動）
李石準備好材料，手續交給代理公司去跑，他自己則繼續爲人生中第一次私房攝影做準備。
做事要認真，抱着學習的目的做事，更應該認真。
他打開電腦，新建文檔，把一些想法記錄下來。
然後上網搜索私房寫真，查了一堆別的攝影師的作品，一一鑑賞，通過分析這些攝影師的拍攝手法和主題，從中汲取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鑑賞了一百多張照片，轉而去複習以前的教材，一直學到深夜。
第二天早上醒來，又是擎天而立。
李石最近都習慣了，很自然地坐在書桌前，先學習了半個小時，等一切平復，再去洗漱。
洗手間。
他忽然想到一事，刷牙的手直接愣在半空中——萬一拍攝現場這個“後遺症”犯了，那該怎辦呢？
到時候不得社死？
從照片和視頻看看，吳女士容貌身材都不錯，是個很有韻味的女人，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
“必須端正專業的態度，時刻自我提醒，自己在學習，在工作，注意力多放在攝影創作本身上！”
“男人，對自己狠一點！”
……
趁着正式拍攝前的時間，李石把之前的教材複習了一遍，記錄攝影心得的筆記本上又寫滿了二十多頁，收穫很大。
肖遠那邊也把教學大綱做出來了，考慮到李石的學習程度和學習目標，他的大教學大綱，主要側重於攝影實戰講解。
當天晚上就上了第一堂人像攝影實戰課，兩個小時的課程，講的全是乾貨——根據實戰，系統地梳理怎麼拍好人像，或者說“人”。
李石聽完後，感覺大腦裏原本有些雜亂的知識，被梳理成了一條清晰的脈絡。
網課結束，他坐在書桌前發了會呆，然後拿起筆，在筆記本空白頁上寫道：
系統化學習的重要性。
知識樹。
基礎的重要性。
……
這堂課，除了根據實戰運用，梳理了人像攝影的知識脈絡，李石收穫最大的，是對“學習”這件事本身的觸動。
他看着紙上自己寫的幾個關鍵詞，陷入沉思。
第二天，拍攝日。
爲了早上的自然光，李石六點鐘就開車來到星沙大道的威尼別墅小區，見到了昨天晚上住在這裏的吳女士。
一見到本人，他腦海裏立刻浮現出兩組詞。
輕熟。
極品。
“是網上某些老哥的最愛啊。”